暗香浮動,紙醉金迷,連燈光都用曖.昧的角度傾瀉而下,照在所有人的身上,巧妙地掩藏住一切的貪婪和罪惡。
頂樓包廂內,卻不止黎洛她們一行人。
高遠臻聽說喬司南頭一次如此「拖家帶口」地來消費,自然是不願意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呼朋喚友地將包廂佔了一半,對著黎洛一口一個嫂子地叫著。
黎洛被他們叫得有些不自在,開口糾正了許多次沒有結果之後,也就由著他們去了。
她抬眸,看了長桌對面的洛錦書一眼。發現他正低著頭,唇角含笑地聽著喬正芸巧笑嫣然地在自己耳邊不知道說著什麼類型的悄悄話,臉上的笑也是虛虛渺緲地,在朦朧燈光下,卻是顯得心情極好的樣子。
心裡倏地一刺。
就連旁邊有人遞過來一杯酒,她也是想也沒想,順手就接過來喝了。
眾人立刻驚呼一聲豪氣,又見喬司南一身純黑色的西裝,魔魅卻安靜地坐在黑絲絨的沙發上,亦眉眼依舊淡淡地讓人看不出情緒,可也絕對不是討厭,甚至也沒有任何護犢子的打算,他們便更來了興致,玩得也更加厲害起來——
「嫂子,新婚燕爾的,敢不敢說一下心得體會?」
剛才那杯酒很烈,不過幾分鐘的工夫就已經有了一些後遺症。
黎洛雙眼有些發花地看著他們,「什麼心得體會?」
「簡單,」對方馬上來勁地坐在她面前,隨手操起一杯香檳當做話筒一樣遞到黎洛面前,「大少在床.上的表現您滿意嗎?」
此話一出,像一枚炸彈被投入水中。
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就連原本在猜拳唱歌的人也自動地停了下來,默默地看著黎洛,一臉興味地等著她的回答。
喬司南則是慢條斯理地將兩條修長的腿翹疊在一起,但笑不語地看著指尖明明滅滅的煙頭,連反對的表情都沒有給一個。彷彿一個交了考卷的學生一樣,只是冷靜在等著黎洛這個老師給分。
卻沒有一絲不耐。
旁人看來,他如此淡定,必定是對自己的「成績」是信心滿滿,處處彰顯著人生贏家的風範啊!
而洛錦書亦是靜靜地看著黎洛,可他自己心裡清楚,這一刻有多麼煎熬。就連一旁喬正芸給他倒的水打翻在了身上了,他都渾然未覺。
「」,黎洛尚算清醒,自然不可能回答這樣的問題,於是默默地接過對方手中的香檳,一仰頭,那杯天價克魯格香檳便悉數進了她的喉口,然後她將杯子一把扔掉,微微搖晃著起身,「你們先玩,我去一趟洗手間。」
繼續待下去,只怕會被問出更多更難堪的問題。
推開包廂的門,她吐出一口氣,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大步往洗手間走去。
正芸剛才那麼高興,是因為有錦書在吧。
她們坐在一起,看起來還真是般配
黎洛自嘲一笑,鞠了一把水潑到自己臉上。
冬日的水,刺骨地涼。不斷地刺激著臉上的毛細血管收縮,再收縮。而心,好像也隨著這個動作一起,不停地,慢慢地,將那些捨不得丟掉的回憶,一點一點地擠出來。
也好。
這樣,對誰都好。
她雙手撐在流理台上,看著洗臉盆中自己略顯狼狽的倒影和額邊上微微濡濕的發,自嘲一笑。
可是,為什麼,黎洛,為什麼,丟掉那些回憶,心裡會空得難受,空得,都有些痛了
忽然,一股子溫熱的呼吸湊近她,不待她反應過來,有力的大掌已經將她攔腰抱住,強勢地將她抱進了一旁的化妝間。
門,也被來人毫不猶豫地關上。
睖睜之中,對方已經將她放下,同時,兩片溫熱的唇已經貼了上來,在她的櫻唇上開始了強有力的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