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美好的一切,卻在上大學前夕的那一天,戛然而止——
明明前一天的晚上,他們還帶著醉意一起擁舞,可第二天一早,當黎洛醒來,外婆卻告訴她,洛錦書已經不辭而別。
他就那樣走了,一句話也沒有留下。那樣殘忍地將她一個人,又重新丟回她心中那片黑暗無垠的荒漠之中,讓她茫然無依,心中一片荒蕪
更加諷刺的是,她呆呆地看著他床上那一灘像紅酒漬卻又不太像的印記的時候,連自己和他有沒有做過都弄不清楚,他卻丟下她走了
或許有,或許沒有,誰知道呢?!
她不想去求證,更加沒有勇氣去求證。
這幾年他音訊全無,回來,卻已經成了旅美鋼琴家。
而她,卻成了喬家大少奶奶。
洛錦書,你還回來,做什麼呢?
「黎洛?黎洛?!」
喬正芸的呼聲將她從回憶裡拉回來。
黎洛回神,「怎麼了?」
「到了,下車吧。」
「謝謝。」
黎洛推開車門,和喬正芸又說了幾句話,便獨自往東來苑走去。
路上的積雪被她踩得嘎吱作響,空氣中松柏和雪的味道充斥著人的胸腔,連帶著讓她也清醒了不少。
回憶,她要不起,不如不要吧。
所以,還是就這樣忘了吧
可在推開東來苑大門的那一瞬間,她的回憶,以這樣雷霆萬鈞的速度,連準備的時間都不給她,就這樣在她面前變成了現實——
海報中說即將歸國的洛錦書和連續幾天都沒有著家的喬司南竟然奇跡般地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派祥和地交談著。
若是再來一些記者在旁邊作陪襯,黎洛幾乎要懷疑這是一場愉快的商業會談了。
因為就連兩個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轍——閒適的笑容下,掩藏不住的敵意。
看著那張在自己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臉,黎洛的腿像被瞬間被灌了鉛水一樣,半步都挪不動
她訝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中的往事像存放了許久的**桶,措手不及地被洛錦書此刻的模樣點燃,砰然炸開。
心中,突然便是一片瀰漫,戰火紛飛。
六年的光陰,不動聲色地將他打磨得成熟穩重了很多,也愈發地俊逸,眉目之間,已經全然沒有了那個桀驁少年郎的影子。
她怔怔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像不認識他一樣。
垂在身側的手,悄然地緊握成拳。
指甲,將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兒。
「站在那邊做什麼?快過來,有客人在家呢,」喬司南破天荒地笑得十分和藹,生生將自己擠成一個好丈夫的形象,沖黎洛招了招手,語氣輕柔,「站久了也不嫌腳疼麼?快過來坐吧。」
ps:明天繼續。且看喬大少那啥那啥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