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尊者擔心的其實並非小徒兒的人身安全,而是那不能讓她知曉的一串事情,偏偏天庭又是個藏了太多秘密的地方,又是北斗星君能看命運,又是瑤池之水能照靈魂的。
宿陌塵此話一說,座上的帝君與在座的傅音皆是瞭然,一旁的天山高階弟子們也心中有眉目,只有天山的小弟子們還一臉茫然,不知仙尊何出此言。
北斗星君是個大活人,自當曉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卻是那瑤池水,是個活的都能照出元神。
當年帝君要探鏡妖嬈的妖靈,用的就是瑤池水照魂,如今鏡妖的妖靈雖說被封印了起來,那天池之水卻依舊是映得出的。
宿陌塵本可從護符上找出小徒兒的下落,卻是發現有了一股子神力將那護符藏了起來,最最直接的一條路便就是這麼斷了。
「穆亦笙,妖兒怕水,方纔你可有帶她近瑤池?」
這話像是在打啞謎似得,終南的弟子卻聽懂了,只搖頭,穆亦笙不曾站起,他自然知道那是丫頭不宜去的地方。
「仙尊,剛才大家都去的時候,妖孽帶妖精去了別處。」
雲小白也在玄仙的跟前說道,先前還是穆亦笙故意將人引開了,其實話說回來,這次妖精丟了,它也有責任。
「仙尊,既是妖師姐怕水,她自己也應當不會接近瑤池吧?」
嵐熙公主不明所以,只天真問道,卻是仙尊掌教二人皆是沒有回她,神界的君王許是本想說什麼的,看宿陌塵的面上不好,也止住了。
「帝君,瑤池邊也未見仙尊愛徒,池中雲蓮說,並未有白衣小孩走近。」
眾人正心存思慮之際,帝君派去的人回來復了命,如此一來帝君也是舒了口氣。
按照眼下的情狀看,是自家小女邀請的玄仙徒兒去,若是讓那孩子知曉了些什麼,他還真是不好交代。
「師弟,不如……我們也去找找?」極品殿下妖嬈妃
掌教傅音這才是落了心,又提議各自四處分頭去找,這沒有範圍的搜尋,天庭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嗯。」
玄仙這才是應了,面上緩了緩,眾仙神分工,只一個宮一個殿去問,像無頭蒼蠅似的。
玄仙與穆亦笙二人則是去往別處,宿陌塵直覺自家徒兒不會在那些去過的地方逗留太久,妖兒從來好奇心重。
上神們和天山眾弟子討論之餘,只覺得那鏡妖嬈是不是去哪個宮裡做客了,按照嵐熙公主方才走的路,從南天門往兜率宮一路走。
殊不知,人家根本不是去混吃騙喝,而是被抓去做壯丁了,鏡妖嬈現在的日子也沒他們想像中的好,確切點說,是在受著肉身與精神的雙重折磨……
「月老爺爺,魔為什麼也有名字?不是應當直接病魔狂魔地叫麼?!」
鏡妖嬈完全覺得腦袋快炸開了,很是頭痛,只看著那姻緣冊上寫得滿滿一通,眼睛都要花了。
「那是以前……我就說你……仙尊真是該好好買點新書給你了……」
月下老人看了一眼那懵懂無知的娃,不禁感歎,他這老頭子的思想都比這孩子要新,看樣子他該找機會去和玄仙探討探討,有關教育的問題,一直耽誤著可不好。
「可是……為什麼這些名字都這麼奇怪呢?」
白衣的小人兒抓抓腦袋,只覺得這些真的都是親爹親媽生的麼?!這樣的名字還不如不起啊!對得起魔的尊嚴麼?!
「雖然魔界的化水平確實不高……但是,我們也不能否認人家趕潮流的決心不是?」
紅衣的老爺爺慢吞吞答道,他的手裡一根紅線已然牽了一半,正所謂熟能生巧就是如此,鏡妖嬈找一個名字的功夫,月下老人已然連了三四對了。
「好吧……」夜夜強寵:惡魔,輕點愛
鏡妖嬈忍,再次扎進那名字堆裡,表示要對眾魔追求上進的心表示十二萬分的敬意,於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名字,這就拉起了線——
「白狗兒配……李二蛋?」
小女娃子的神情頗為專注,邊找還邊喃喃低語。
「李二蛋……李二蛋……」
不消片刻,果然還找到了!
「啊!二蛋在這兒!」
「……」
「張翠花……和王大彪……」
鏡妖嬈只想說這魔的承受能力是有多強?!不過又謹記了月老的話,不能對人家的名字胡亂評論,只習慣性道:
「大彪……大彪……」
終於在個小角落裡找到了塊不起眼的牌子。
「唉……你怎麼不彪得高點呢?」
「……」
「趙麻雀家的宮狐狸?」
線太多,白白的一團已然撲到了地上,翻了白眼去看上邊。
「宮狐狸?為什麼不找只母狐狸呢?!」
「……」
「萌柚子和黃果子……」
聽到第四對時,就連紅衣的老人自己都悄悄地摀住了耳朵,忍不住嘴角就抽了——
「娃啊……我堅持了這麼些年,都沒有讓自己笑出來,姻緣這種事情,要嚴肅,你這一來,我可是晚節不保……」
「……」重生之致上女王
「癡魔嗔魔……結緣十世?!」
鏡妖嬈在姻緣閣裡磨了半天,這半本姻緣冊才牽了一頁,突地見到了有一條備註,結緣十世?這可怎麼搞?!
「老爺爺,這十世,難道是要牽十根紅線麼?」
仙尊的小徒兒這就從那冊子裡抬起頭來,開口問道,月下老人正扶著個梯子爬到了天花板上,聞言便是點頭。
「嗯,這一根線便是一世,有些愛得深的,起先便能定了好幾輩子的婚。」
「這樣啊……」
鏡妖嬈暗自佩服,數了十根繩子便繫上,翻山越嶺找到了另一頭,又看下一個。
「那這個呢?什麼叫情路坎坷?」
月老從那梯子上下來,隨手遞了一把剪刀來。
「娃子,你用這刀口磨磨那繩子再繫上,情路坎坷,就是這繩線要陳舊些,斷不斷全憑他們自己的造化……」
「……」
「這個半世緣分呢?斷於十年?」
「哦……那你只要先繫上就好了,過些時間再剪了……」
「……」
白衣服的人兒已然大致可以琢磨出些門道了,剩下的也懶得問了,皆是自己揣測。
「老爺爺……可是我半本都系完了,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男子的牌子?!」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鏡妖嬈終於是大功告成,卻發現對面的牆還留了一串空牌子——
「啊,那是他們的姻緣未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