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看到三三兩兩的端著石臼的人,可一拐過老楊樹,眼前黑壓壓的一群端著石臼等著派水的人群,還是讓穆靜染有些發傻。
「江老伯,小心點!」
眼疾手快的穆大寶,急忙扶住來到身前顫巍巍地端著打好水的老人。
看著單手地拎著石臼,吃力地扶著老人的穆大寶,穆靜染趕緊上前幫忙。沒有輕便的盛水器皿,還是原始的石臼,雖然可以鍛煉人的身體,但對於年老體弱的人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挑戰。
「大寶,還有好一會才輪到我們,你幫著老江把水送回去吧!」一見此情形,穆鐵柱拎過穆大寶的石臼,放在自己的上面。
「好的,老爹,那我去了啊。」穆大寶兩隻手端著石臼,跟著一臉感激的江老伯緩緩走去。
「老爹,我幫您提一個吧。」心裡有些愧疚的穆靜染上前說到,雖然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提出了無禮的要求,但是,穆家父子用親情包容了自己。
「小染,這麼點兒重量,老爹還擔當得起,要不,你跟著老爹身後排著對,不然,大寶回來的時候,人家要說我們插隊了。」穆鐵柱不忍心自家閨女受累。
「好!」見穆鐵柱一臉的堅持,放棄的穆靜染排著對四下打量起來。這裡應該是鄴安城的一個中心廣場,大塊的岩石壘砌的坐南朝北的石堡,上書鄴安郡三個蒼勁的大字,不用說,這裡應該就是鄴安城的政治中心。
再看看四周的人們,男女老幼皆是清一色灰黑的肌膚,還散發出陣陣的怪異味道。想必是很久沒有洗澡,才會有現如今的場景。
唉!穆靜染心頭湧上淡淡的酸澀。這裡的條件是如此的艱苦,人們卻依然頑強地生活著,既然上蒼把我拋棄到這裡,我一定竭盡所能改變大家的生活!
「招弟!」
突然身後被人猛地一拍,一個趔趄撞上老爹的穆靜染父女同時惱火地瞪向身後。
「二丫,你能不能溫柔點兒!」穆鐵柱心疼地看了看自己家閨女,「小染頭上有傷,被你那麼大勁地一下子,震裂了傷口怎麼辦?」
「小染?」黝黑皮膚的大眼女子疑惑。
「是啊!我們家招弟給自己起了個大號穆靜染,以後就叫小染了,知不知道!」穆鐵柱得瑟不已。
「嗯!這名字好聽!」二丫羨慕地看著穆靜染,「招—小染,能不能幫我起一個?」
穆靜染皺眉地看著女子,沒辦法!自己腦海裡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記憶。
「二丫啊,我們小染磕著腦袋了,醒過來後好多東西記不得了!」穆鐵柱看看有些被打擊到的二丫好心地解釋。
「這樣啊!」二丫心疼地紅了眼眶。「小染,我是你最好的姐妹二丫啊,你記不記得我們一起去掏鳥蛋、捅馬蜂窩、去屠崗家偷他的水喝,還有······」
「二丫,你能不能說些好點兒的?」看看四周匯聚的目光,穆鐵柱艱澀地嚥了嚥口水。
「我、我想起來了。」臉頰陣陣發燙的穆靜染,發現隨著二丫的講述,消失的記憶再次回到腦海裡。
「小染,你真的想起來了。」穆鐵柱驚喜。
「嗯!二丫,我剛剛想到個名字,你要不要聽?」
「好好!招——小染,你快說!」二丫迫不及待地催促。
「就要古嵐好不好?」
「小染,你真的想起來啦!」穆鐵柱黝黑的臉笑開了花。
「老爹,我還不能完全想得起來,剛剛二丫一提,我的腦子裡就有這些事情了。」穆靜染也有些想不明白。
「古嵐!招——小染,我不知道怎麼寫呀?」二丫苦惱。
「等有時間,我教你好不好?」
「好!好!」二丫忙不迭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