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著讓人噁心的人，你不怕自己吐了？」沒有停步，沈天晴快步走出酒店。
甚至連嘴上都不饒人地刻薄了兩句，杜梅氣得直罵「沒素質」，江楚天卻不知為什麼嘴角反倒牽了起來。
那是沈天晴啊！從前那麼柔弱的女孩，只有被欺負得狠了才會反擊，但現在卻已經這樣伶牙利齒，嘴上不饒人了。
是得說他調教得好，還是沈天晴真的在這種事上很有天份呢？
搖了搖頭，他無聲地笑了笑，但想起剛才沈天晴說的話，他的笑容卻又斂去。
他相信沈天晴不會說謊，那麼那些照片真的是齊霽自己找人拍的？如果真是那樣，那他中招喝了摻料的啤酒，是不是也不是一個偶然呢？
真是的，那個女人，明明已經看出來照片是專業攝影師拍的了，也懷疑事情的真相了，為什麼居然不告訴他？！
心裡有些惱意，江楚天吐了口氣，看向齊霽，「小霽，你能不能和我說實話？」
抿著唇，齊霽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江大哥，你什麼意思？不相信我？難道你真的相信沈天晴那個女人說的話嗎？她明明就是出於嫉妒才中傷我的！就是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你自己嗎？我是那樣的人嗎？」
是啊，他記憶深處的那個女孩並不是這樣會算計人的人，但，他畢竟很多年沒有見過齊霽了。
誰知道經過那麼多年，齊霽是不是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天使了呢？
不知不覺中，江楚天的心意已經產生了變化，但此刻他自己卻還未意識到。
聽到江楚天對女兒的質問，杜梅卻是氣得不輕，「江楚天，你什麼意思？是不打算負責任是吧？我就知道，現在的年輕男人根本就靠不住，有什麼事情都想往女的身上推——凌雲，我們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我個交代。」
被杜梅逼問，江凌雲也覺得很是為難。
她撞破杜梅的手，她溫言道：「杜梅，你先不要急，年輕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說什麼呢？」杜梅忽地一下縮手，根本就不接受江凌雲的安撫，「小霽是你看著長大的，雖然你一直沒收她作學生，但不管怎麼說，她的基本功都是你教的。凌雲，小霽對你來說可不是外人啊！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她嘛！怎麼現在居然這樣對她？現在這年頭，還有哪個女孩像我們家小霽這麼乖巧？能娶到她這樣的兒媳，是你的福氣啊！」
揉著太陽穴，江凌雲真的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江楚天也不再沉默，而是沉聲道：「齊伯母，雖然可能讓你很難接受，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和小霽結婚——而且，我們也不是男女朋友！」
「你說什麼？」杜梅一驚，慌忙扭頭去看齊霽。
齊霽也是臉上發燒，她算計得好好的，江楚天今天應該絕不會這樣揭穿她的謊言。
且不說江楚天對自己的母親很是重視，不會讓母親在朋友面前丟臉，就是單只看平時江楚天對她的態度，也不像是對她全無感情的樣子。
如果不是江楚天在見她的第一天就對她一直溫情脈脈，甚至讓她有時候會產生幻覺，覺得江楚天是很喜歡她、很在乎她的，她也不會採取攻勢。
其實，她原本也沒有想這樣的，從老同學那裡拿到資料，她還想循序漸近的，卻沒有想到沈天晴似乎察覺了什麼，出手破壞。
那天江楚天請她吃飯，她就已經覺察到不妥，所以情急之下，才會做出這種事，現在可倒好，事情沒有按她想的那樣發展，反倒還被沈天晴揭穿了她的計劃。
看著江楚天的眼神，齊霽不敢想像如果他查出事情的真相，還會對她那樣溫柔嗎？
「江大哥……」低聲叫著，齊霽眼中已經有了淚，雖然沒有半句埋怨，可是那個眼神，那個表情，就是在申訴。
扭頭看著杜梅，她低聲道：「媽咪，你不要怪江大哥了，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是，江大哥和我不是男女朋友。雖然我一直在單戀江大哥，但江大哥並沒有回應我，而且那些照片，也是因為在迪吧裡喝了摻sliquid的啤酒才會這樣的——真的不能怪江大哥。」
齊霽說得情真意切，每一句都是在為江楚天辯護，哪怕杜梅氣得直捶她，她卻仍然一心幫著江楚天說話，卻沒有留意到江楚天望著她的目光深沉，好似夜裡的海水一般沉得看不見底。
「別打了，杜梅，快別打了，再打壞了孩子……」江凌雲不好意思袖手旁觀，一邊拉著打齊霽的杜梅，一邊扭頭叫人。
「sky，快幫忙拉著啊！」
江楚天抬起頭，看著杜梅，很懷疑她那樣的捶打真的能打疼齊霽嗎？
「齊伯母，我已經讓人封鎖那些照片了，也盡量控制事態，把影響降到最低。」
沉聲說完，江楚天又道：「這件事，我要付一定責任，所以我會做出彌補——或許，小霽願意到意大利進修……」
「我不要！」齊霽尖叫出聲：「江大哥，讓我留在你身邊——我是真的喜歡你！難道你就讓我留在你身邊不行嗎？沒有名分都無所謂，我也不會和沈小姐搶的，我只要留在你身邊——我是真的愛你啊！」
聽到齊霽的話，杜梅更是生氣，狠狠地拍打了兩下齊霽，她才瞪向江楚天，「你是不是什麼事情都用錢來擺平啊！我女兒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要被你充軍？！」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去
意大利留學，是想要保護齊霽。」江楚天挑起眉，也失去了耐心，「如果你們不接受這個建議，那就當我沒有提過好了——至於後續，或許我們改天再談。」
說著話，江楚天站起身，整理衣服，已經準備走了。
杜梅又氣又恨，抓著江凌雲的直晃，「凌雲，你兒子就是這樣對長輩的……」
「sky！」江凌雲也有些無奈，但聲音卻仍是溫和。
對杜梅，她也真是有些受不了了，這種事，真的不是這樣強逼的不是。
「媽咪，我還有事，您看，是我先送您回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