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天面色微沉,轉過頭,看著亞當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m!
亞當笑看著沈天晴,「沈小姐,可能你不知道,我這個弟弟生性叛逆,你家人越是不喜歡他做的,他就越是要做!少年時非要跑到意大利去學美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認真學習,可是他呢!卻跑去和那些所謂的藝術家一起混,吸大\/麻,玩女人,甚至還和一群街邊飛車黨去飆車,簡直是荒唐到了極點。」
沒有說話,沈天晴看著亞當,可是眼角卻是瞄向江楚天。
這是他的過去嗎?因為飆車,所以車技那麼好,膽子那麼大?可是,亞當說的也只是一部分吧?
「他十八歲那年,我好心去意大利看他,你猜怎麼著,他那時候的女人一看到我,就死纏著我不放——啊,那個金髮妞是叫什麼來著?麗莎還是安娜?那真是個蠢貨,居然都不打聽清楚威廉的行蹤,就帶著我回了他們住的公寓裡。結果威廉一回來,就看到我們倆個在床上——你能想到威廉的臉是個什麼樣子嗎?!真的是——太好笑了……」
哈哈大笑,亞當毫不在意地取笑著江楚天。
盯著亞當,沈天晴瞇起了眼,雖然江楚天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她能感覺到他壓不下的憤怒。
而她,也壓不下心底湧上的怒意。
到底是什麼樣的哥哥,居然會這樣做?而且還可以在多年後當著弟弟另一個女友的面,說出這種話來。
之前她還覺得威廉對付自己的哥哥,不是那麼光明磊落,但現在,她真的覺得亞當真是活該。
「亞當先生,」沈天晴的聲音不高,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我看到你的小舌頭了!」
一句話,讓亞當怔住,笑聲一滯,他差點嗆到,看向沈天晴的眼神還帶著幾分茫然,「你說什麼?」
「我說,我看到你的小舌頭了——你懂嗎?嗯,我是說扁桃體,我們中國人有時候會叫它小舌頭……」
看亞當仍然一臉呆滯,她好心地解釋:「你笑的時候張嘴張得太大,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聳了下肩,沈天晴還特意扁了扁嘴,「我聽說貴族都很講究儀態的,還很擔心不知道該如何見禮呢!不過還好讓雷諾先生讓我知道原來貴族也會這麼有趣,真是太讓人開心了。」
這一番話,說得不太半個髒字,甚至沈天晴還笑得那麼溫善,可是亞當就是覺得被冒犯了,不只是心裡覺得,甚至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一絲不快。
沈天晴摀住嘴,故作天真爛漫,「真是對不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我真是傻,就像《皇帝的新衣》裡的那個傻孩子。」
「哈——」不知是誰發出一聲笑聲,但只是一聲,就立刻縮了回去。
回過頭,目光冷漠地掃過嘴角帶笑的江楚天,亞當淡淡笑道:「威廉,看來你的女人很有趣啊!這樣牙尖嘴利,我想,吻技一定很棒。」
轉過頭,他微笑著,「真的很想快點試試——天晴,不如賭一下,你幾個小時會爬上我的床啊!」
亞當的話,說得如此露骨,就好像江楚天根本就沒有站在旁邊似的。
臉上的笑一沉,沈天晴沒辦法再裝天真,「真是好笑!原來貴族皮下藏著個流氓!亞當讓雷諾,你還要臉不要臉?我看你根本……」
她的話還沒有罵完,突然一道黑影竄了過來,卻是江楚天突然衝過來,竟是一聲不吭,直接一拳轟在了亞當讓雷諾的下巴上。
被打得一趔趄,亞當差點就跌倒在地。
在他身後,幾個黑衣保鏢迅速上前,圍住了江楚天,似乎只要亞當開口,就會好好教訓江楚天一樣。
但亞當沒有開口,掏出休閒西裝口袋裡的手帕,抹去嘴角的血,他只是撫著下巴,看著江楚天,「親愛的弟弟,這就是你給我的見面禮?虧我一聽到你回到巴黎的消息,就立刻來見你呢!你這樣衝動,我們怎麼能好好交流呢?」
打了個響指,他示意那些保鏢後退,自己卻是又往江楚天身邊走近了。
手輕輕拍在江楚天胸膛上,他故意把那條粘了血漬的手帕插在了江楚天的胸袋裡,「都說血濃於水呢!你就是這樣來表達親情嗎?不過,你這麼衝動,倒讓我知道,你這個小情人,看來果然是你的心頭肉。」
轉頭瞥了一眼沈天晴,他俯低頭,在江楚天耳邊道:「你知道的,我最喜歡挑戰,難度越高,我就越喜歡。親愛的兄弟,你這次真的是成功挑起我的欲\/望了……」
說完這一句,亞當笑著又拍了拍江楚天的肩膀,轉身自顧自地上了柯尼賽格。
幾個保鏢分散開來,在登車的同時仍然保持著很高的警惕性,幾輛車分前後護衛著那輛柯尼賽格駛出了停機場。
「可惜了,亞當開柯尼賽格,就好像跛腳男人騎馬。」
江楚天淡淡說著,甚至在轉過頭時,臉上還帶著笑容。
可是沈天晴卻笑不出來,上前兩步,她抬手扯出亞當塞在他胸袋裡的手帕,丟在地上,還用腳狠狠跺了兩下。
看著她做這一切,江楚天的眼神難掩溫柔。
握住沈天晴的手,他笑道:「不用太生氣,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氣的話,那我可能已經被氣死了。」
「這是小事?」沈天晴原本還想說話的,可是看著江楚天的眼神,卻是沒辦法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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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這就是他的家人?他的哥哥?如果他一直這樣生活,那她真的找到他那麼可惡的源頭了。
江楚天沒有再說話,只是攬著沈天晴的肩頭,帶她登上早就等在一旁的勞斯萊斯。
一路無語,但沈天晴也沒有心思去看沿途的異國風景。
不知道該和江楚天說什麼,她就那樣枕在江楚天的肩頭,默然無語,但又好像是在無聲的撫慰著他。
無意中轉頭看向窗外,她認得出巴黎著名的標誌建築,那棟艾菲爾鐵塔。
她有這樣的照片,從鐵塔直走,就能到凱旋門,塞納河畔的巴黎聖母院,還有香榭里捨大道……
她曾經幻想過來巴黎這座浪漫之都,但現在,那些美景卻引不起她的半分遐思。
轉過頭,沈天晴默默望著江楚天,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把頭又靠回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