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有錢人啊！
沈天晴失笑，覺得這真是個諷刺的笑話。
現在，她已經是誰都能花錢買下的人了嗎？！
「李少，」盯著李非凡，她的嘴角始終彎著一道弧線，「你能出多少錢？一百萬？兩百萬？啊，我想起來了，今天早上我收到的那套首飾也有這個價了！」
擺弄手指，她的聲音仍然溫和，卻沒有掩飾嘲弄之意，「我想，李少就是再出價十倍，也沒有江楚天的價高！我就算是賣，也不是什麼人都賣的！」
這句話，說得已經等於是挑釁。
李非凡臉上溫和的笑立刻垮了下來，陰沉地瞪著沈天晴，他沒有說話，直接站起身，撩開窗上的百頁窗簾，敲了兩聲玻璃。
不過是半分鐘的工夫，就有兩個警?察進屋。
一男一女，一本正經地呼喝，讓李非凡也坐下。
可是審訊的對象，卻是沈天晴。
「砰」地一聲，把厚厚的檔案袋丟在桌上，板著臉的男警手臂撐在桌上，冷冷地盯著沈天晴。
「問你什麼你就老實交代什麼！你的事，我們都清楚……」
垂下眼簾，瞄著檔案袋，再看翹起腿，完全是看熱鬧姿態的李非凡，沈天晴沒有說話，反倒是笑了笑。
「名字，」相對溫和的女警問話的聲音一樣的是冷的。
「沈天晴。」
沈天晴平靜地回答，眼睛似乎是在看著對面的兩個警察，可是眼神卻已經開始放空。
這樣的訊問，她已經經歷過了。
真的不是讓人願意回想的經歷……
「你和江楚天是什麼關係——說話啊！」
抬起眼，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的沈天晴極力保持平靜，「朋友……」
「朋友？是情人吧？！」男警冷笑，站起身，不知怎麼的，忽然繞過去把百頁窗打開了。
外面大房間，所有的人都能看清楚裡頭的情形，甚至透過半掩的房門能聽到裡面的問話聲。
眼角轉開，冷眼瞥了眼正在微笑的李非凡，沈天晴勾了下嘴角。
「說吧！江楚天花了多少錢包·養你？」
隔著一扇窗，沈天晴能看到外面不管是警察還是被帶回來的嫌犯，都扭頭往這邊看過來。
那種眼神，那種近似於無聲譴責的感覺，真的是太熟悉了。
眼角轉開，瞥見李非凡嘲諷的笑臉，沈天晴目光微瞬。
這就是李非凡想要看到的吧？因為她拒絕，所以要這樣羞辱她。
「警官，這種事，你很好奇嗎？」
雙手交握，沈天晴把指尖都捏得發白了，聲音卻仍然淡然，「和你有關係嗎？我和江楚天是朋友還是情人，和你有關係嗎？就算我被包·養，是觸犯了哪條法律嗎？！」
說到最後，到底有些破音，顯得尖利了。
被她的反問刺得一窒，那個男警沒有立刻再問話，反倒是那個女警拍著桌子大聲喝道：「你嚷什麼嚷？被人包·養光彩是吧！沈天晴，你可是才從看守所出來！怎麼回事你心裡沒數？是不是還要犯事，再進去蹲著啊！？逃過一次，不是能逃掉永遠的……」
臉色有些發白，沈天晴咬著唇，一絲血絲滲出唇瓣，染紅了她雪白的牙。
「警官，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是無罪釋放的——我沒殺人！你是想質疑法律的公正還是你們執法部門的能力？！」
好像豁出去了一樣，沈天晴再也無法偽裝若無其事。
她的心很痛——既然痛，那就發洩出來好了！
才不在乎，接下來會怎樣呢？
她不知道被包·養不光彩嗎？她比誰都更痛恨現在的處境，可是她沒有別的選擇——這個世界已經把她逼得無路可逃。
「哈，說得可真是……」女警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頭的大房間突然起了一陣騷動。
「吵什麼……」顧不得再訊問沈天晴，那個男警拉開門走了出去。
沈天晴抬起頭，望了出去，目光不禁凝住。
引起騷動的，是剛從外面進來的一撥人。
有男有女，有華人也有洋人，少說也有七八個，看起來個個精英人士的模樣，而被簇擁在中間的，卻是一個西方面龐的老人。
那是詹姆斯，江楚天的管家。
雖然s市是大都會，西方面孔很常見，可是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的這幾個人，卻仍然引起了震動。
李非凡站起身，直接走到窗前往後看。
雖然看到，但那個女警並沒有喝止，仍然任由本來該是被訊問的李非凡到處走。
盯著外頭看了半天，李非凡有些興奮，扭過頭來，沉聲問：「那些人是什麼人？！」
沈天晴連眼睛都沒抬，似乎是不知道李非凡是在問她是的。
「看起來像法國人……」李非凡也沒打算等著她回答，直接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門一打門，沈天晴就聽到外頭的聲音。
「我們是威廉?讓?雷諾先生的代表律師，讓?雷諾先生是帝國集團華國區總裁，依據相關合約，讓?雷諾先生享有外交豁免權，貴司無權拘捕並扣留讓?雷諾先生，我們要求貴司立刻釋放威廉?讓?雷諾先生。」
突然冒出來的律師團，這樣嚴厲的指責，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什麼外交豁免權？！還?雷諾先生？！有這麼個人嗎？
還沒等有人回過神來問，律師團裡一個華人律師已經很溫和地開口道：「讓?雷諾先生的中名是江楚天。」
「江楚天？！」李非凡傻了足有五、六秒鐘，才回過神來。
江楚天是姓讓?雷諾的？是華國區總裁？！
這是真的？！
半年前，帝國集團傳出換總裁的消息，都說那位總裁是姓江的，可是卻從來沒有人見過那位神秘的江總裁，只有他的兒子江楚天在s市的社交圈裡露過臉。
多少人想通過江楚天拉上關係，包括李非凡自己，就動了多少腦筋。
可是到頭來，江楚天居然就是那位神秘的江總裁，而且還不只是s市的帝國總裁，更是華國區的總裁，最重要的，他居然姓雷諾。
幾乎是立刻，李非凡就迎了過去，刻意討好地道：「不好意思，我是江少，不、雷諾先生的朋友……」
因為他的話，幾個人都轉過頭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