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我的膚淺的看法,不對的話,請您老多擔待!」易揚名沒有理會張老頭,面色平靜地說道。<
「老張,讓這小伙子接著點評,一會他點評完後,我們請他給我們現場作一幅字畫,到時候我們向他虛心學習一下,我想這小伙子一定會給我們一個驚喜的!」老李頭勸解道。這言外之意就是不相信易揚名有多高的作畫水平,也許是個眼高手低之輩,等易揚名評論完後,就讓易揚名現場作幅畫,到時候只要竟可能多地指出易揚名所作之畫的不足之處,也就挽回了現在的尷尬了。
「燕然,剛才我沒有給你介紹完這幅畫,現在我接著給你說……」楊依明明白李老頭的言外之意,不過卻不以為意,想到自己既然不受這幾個自以為是的老傢伙的待見,那自己也就不用再跟他們客氣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的徒弟講講書法繪畫方面的知識,也算盡了做師父的責任了。等給徒弟講完,再現場為大家作幅畫,好讓小燕然進一步加深瞭解,至於其他人是何感受易揚名就懶得去想了。
「你好好看看,這幅水墨山水畫畫得還是很不錯的!注意,作畫講究立意雋永,氣韻生動,並形成了整套以水墨為主體的表現技法。其筆法主要以勾斫、皴擦、點染為主導,注重結構和質感的表現。其墨法講究墨的濃淡乾濕。潑破積烘為主導,有『水暈墨章』、『如兼五彩』的效果,長於體積和氣韻的珍現。在理論上強調有筆有墨,筆墨結合,以求達到變化超妙的境界……」易揚名一邊說一邊指點著畫面上的各處,為小燕然生動地講解著。
易揚名算是放開了,不再矜持,牽著小燕然的小手,把室內懸掛著的書畫作品全部都點評了個遍。除了對王老頭所做的畫稍加指出一兩處不足之處外,對其他老頭所作之畫毫不客氣地批評了一通,尤其是對李、張兩個老頭所作的書畫更是沒有留任何客氣。等到易揚名點評完畢後,李、張兩個老頭被氣得渾身直哆嗦。就連一直默默不言的孫姓老頭也臉色很是難看,顯然也被易揚名氣著了。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不留客氣地點評會把人給得罪了,這與自己來此地的目的背道而馳,但是易揚名卻並不後悔。如果這幾個老傢伙的心胸、氣量如此之小的話,自己結交這樣的人就沒有必要了。
為小燕然講解完畢後,易揚名沒有等幾個老頭招呼,主動走到條案前,鋪好宣紙,研磨好墨,閉上雙目沉思起來。畫什麼呢?想到幾個老頭那憤怒的神色,尤其是想到李、張兩個老頭的冷嘲熱諷,易揚名突然興起了搞個惡作劇的念頭,猛然睜開雙眼,蘸飽墨汁,揮手在宣紙上把李老頭所作的那幅畫重新作了一遍,連同畫面上的詩句也照搬過來。作完畫,易揚名放下筆,向王老頭拱拱手,牽著小燕然的手揚長而去。
幾個老頭看到易揚名所作之畫,愕然地瞪大了雙眼。尤其是李老頭和張老頭,兩人心中很是慚愧,自己可以說是窮其大半生的時間,練了那麼長的時間,可是現在看到眼前條案上擺放著的這幅字畫,很顯然自己無論是畫畫還是寫字都比剛才的那個小伙子遜色的不是一點半點,這樣兩人既尷尬又惋惜。尷尬的是自己從一開始就沒瞧得起人家,可是沒想到事實上人家年紀雖小,書畫水平卻遠超自己。惋惜的是這麼一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自己卻失之交臂!
「唉!老王,這小伙子還真是向你所說的那樣很有才華!真遺憾,沒能與他好好地交流一下!」李老頭慚愧地說道。
「老王,你應該早點說嘛!」老張頭埋怨道。
「呵呵……這可不能怪我!他一來,我就給你們介紹了,可是你們卻不相信!怎麼樣這回服氣了吧?」王老頭幸災樂禍地說道。
「是呀,這事真不怪老王!不過也不能怪老李和老張,這個小伙子長得確實年輕,誰能想到這麼年輕竟能寫出如此漂亮得字來!」孫老頭說道。
「這事怪我!」李老頭慚愧地說道。
「老李,怪誰咱們就不必爭論了。不過我非常奇怪你為何對易揚名那個小伙子那個態度呢?這可不像你這個學生們公認的最具有親和力教授的性格!」
「誰說不是呢,我也感到老李你今天很反常,這裡面肯定原因!」孫老頭也說道。
「唉!還不是我大哥那個外孫給弄得!」李老頭苦澀地說道。
「你大哥的外孫?怎麼扯到你大哥的外孫身上去了?」
「你們不知道,我大哥有個女兒嫁到水北省去了,婚後生了個男孩,不過沒多久夫妻二人就在一次意外事故中雙雙遇難,我大哥就把這個外孫接到京都養大,去年他高中畢業,高考成績還不錯,本來我們打算讓他在京都上學,可是這個臭小子說什麼也不同意,死活要去老家上大學,偷偷摸摸地報考了水杯師大。今年過年時他回來時,我們與他聊天,沒想到這小子說在學校認了個老大,說他的老大叫易揚名,還說他老大是個很能打的人,我們一聽就急了,這不是校園裡的黑社會嗎!所以我一聽到你的介紹就以為那個小伙子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外孫所說的那個人了!」
「你這可真是冤枉人家了!」王老頭說道,「這個易揚名肯定不是你外孫所說的那個人!去年我遇到他時,他剛參加完高考沒多久,我從我兒子那裡返回京都的途中遇到他的。閒聊時聽他介紹,他家孩子較多,家境很貧困,他想趁著暑假去外地打工賺錢攢學費,以便於能減輕父母的負擔!你說這樣懂事的孩子能是壞孩子嗎?」
「看到這幅字畫,再加上你所說的,我真是想錯了,也做錯了!老王,拜託你明天再聯繫一下他,我要當面向他道歉!」李老頭王老頭請求道。
「聯繫不上,只知道他是水北師大的學生,我沒他的電話。既然你那個外孫也在那個大學上學,你不妨讓他幫你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