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洪,問你個問題,即便你得登大寶,你又能風光多久?人命有時盡,何必呢?」江城盡量讓自己也放鬆心態。
「呵呵,人類進步的源泉是什麼?是谷欠望!沒有目標沒有谷欠望,就沒有奔頭!我自小孤苦,但是我有夢想,所以現在人人怕我。」洪坤算一個人物,江城給予他的種種災難,為了實現理想,可以被放棄!
「那麼我沒猜錯的話,你現階段給自己定的目標就是制霸天下?而實現後的下一階段,想必就是追求長生吧?」江城當然能體會這種心態。
江城在地球時一個好友,喜好買彩票,彩民的心思最能代表人的谷欠望,那個朋友投資彩票的額度越來越大,轉折在中出一注幾十萬的二獎後發生。
這位朋友非但沒有滿足於收穫,反而,這些獎金全部再次投入,結果不用說,全軍覆沒!而唯一變化的,就是繼續加大投入。這是真事。
人的谷欠望沒有止境,得隴望蜀的想法誰都有!江城也不能避免!只是谷欠望的層次不一樣,江城的谷欠望,就是讓精武門站在最高點,沒有任何人給他們添堵!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敞亮,差不多!我承認,在路上我的行為手段是過激了點,可是我的初衷以及我的最高理想最終目標,絕對是正確無比的!」洪坤越發覺得江城算是知音。
「具體說說,如果讓你執政,你會怎麼做?」江城不管說什麼,唯有搖動搖椅的節奏沒變。
「天下大同!少有所依,中有所為,老有所依!」洪坤確實有一攬子的綱領方針,不假思索說出。
江城鼓掌!「好!好一個天下大同!那麼,老洪,如果是你或你的親人犯法怎麼辦?」
洪坤那種陌生感再度出現,有些不太確定地開口說道,「怎麼可能?我就是法,我說錯,才有錯!」
「王子犯法與民同罪,這種說法你怎麼看?」江城震驚洪坤的大氣概。
「說笑吧!要求太高!這與我的夢想相悖!古往今來,從未聽說哪位帝王相信你說的那句話!帝王之家豈能與庶民混為一談,我說道大同,是在我的指導下,所有民眾有公平的平台!」洪坤看著江城的眼光,有幾分不可思議。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那麼苛刻的說法,是的,洪坤只覺得那是一家之言,不會有絲毫市場。
江城搖搖頭,自己確實要求太高,別說x3星球,就是地球也做不到!
自我膨脹,本就是一個無解的命題,高高在上的眾神,怎麼可能與普通人一般無二?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江城想起了這條名言,非常深刻地揭示出人類的本心,活著為什麼?吃苦不吃苦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最終目標不就是——人上人!
階梯式的社會構架,每個人都希望自由,自由是什麼,自由就是自己說了算,而說服所有人,本就是虛妄,說服不了,只能訴諸武力,勝者為王!
所以說,一直以來對那些野心家的誤解,終於可以解開——他們只不過為了自由而奮鬥!他們的登頂,只是想要一個絕對自由的環境,都當上帝王了,還有誰能束縛?
事實並不那麼美妙,一個人的自由,就沒有長久的,妄圖獨自製霸的帝王,最終被歷史掩埋,與抱有同樣理想的階層達成和諧,互相牽制,才能勉強長久。
真相很傷人心,一切爭權奪利,只是為了自由!說出來誰信?
也就是說,人類追求的美妙理想中,永遠會有階梯式社會關係的存在,洪坤雖然霸道,何嘗不代表大部分人的心態——我當上帝王,就會有帝王的特權!怎麼能夠跟普通人一個樣?
歸根結底,自由就是一種自我滿足感,不論你混什麼圈子,追求的永遠是滿足感,喜歡權力的追逐權力,不喜歡或者不善於追逐權力的,追逐收入,能用權力壓人,或者能用金錢壓人,殊途同歸,都是滿足感。
兩種方式沒有本質區別,權力壓人,你不服我就開了你!金錢壓人,我就是有錢,你想怎樣?
「好吧,看來我們還是存在分歧,老洪,我知道無法說服你,只能祝你好運!」江城想了很多,他並不覺得自己不自由,他有他的追逐自由之道。
洪坤要的自由是一言九鼎,最獨特的那一個,除了最強帝國的最強帝王,別的方式滿足不了他。
而江城要的自由,已經在路上,那就是絕強的武力,管你帝王將相,管你城管員警,打不過本人,誰說了算?
「求同存異嘛!我說過,金州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整個帝國,除了我不同意的,其他一切也由你說了算!怎麼樣,一人之下而已。」洪坤還知道求同存異,畫的那張大餅,換做其他任何人都被說服了。
江城還是搖頭,有根之人,都是不自由的,犯事了能拋棄妻子遠離故土的都是大能者,江城自認做不到,生產力決定敵我關係,江城不相信「自己的」金州發展水平遠超整體水平時洪坤或者其他野心家不動心。
從根底上,江城就很抗拒這種錯誤的分贓方式。
既然遲早都會分歧不可調和,又何必假共和?比較起來,現在和洪坤打,比洪坤掌控整個版圖資源佔據到的制高點時打,更為划算!這是江城的人生哲學。
所以,江城直言不諱,「老洪!不好意思,我要的自由,跟你要的自由,本就不是一種東西。」
「關自由屁事!你還不懂嗎?我們現在籌謀的,是地位,是絕對的權利!難道你不像千秋萬載後,依然傳
頌著洪坤大帝和江城大帝美名嗎?對了,我能給出的條件,到此為止,你與我共同執掌!」洪坤是真小人,所以他說起自己的理想追求,絲毫沒有壓力。
「這就是你我的分歧,我奮鬥,為的是自由,而你奮鬥,為的是權利,今天不戰,遲早還是要戰!」江城想不出當皇帝,當一個被掣肘的傀儡有什麼好的。
「那就是沒的談咯?江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出去,弄死你那些手下,我倒要看你一個人怎麼跟我鬥!」洪坤惱羞成怒,這是洪坤的人生哲學。
啪啪啪!江城鼓著掌,終於從搖椅上站起來,目光柔和地看著洪坤,「你請便!」那種滿口「你打我啊」的挑釁意味,濃烈的宛如實質。
「好!好!好!江城,是你迫我的!難道你想讓我給你做副手?別的都可以談,但是你的要求未免太高!憑什麼我打下的江山,讓你來做?你等著!」洪坤分別採取了跺腳、蓮花指等預備姿勢,準備發功,遁出夢境,前去擊殺精武門骨幹。
可惜,他發現自己的kick方法,完全失去往曰的效果,沒反應!他口中的脫夢口訣已經重複到第四十三遍,依然沒用。
人心就是這樣,江城不管爭與不爭,洪坤始終視江城為最大威脅,現在是,今後制霸後依舊是,在他心中,勸服江城的權益之計,以及自動添加了後續——殺!一切可能威脅他大寶之位的人,都得殺!
梟雄莫不如此。江城說破天,他也不會相信江城並不覬覦他的位置,這才導致翻臉後他第一時間吐露心聲。
「你做了什麼!?這是我的夢境!」洪坤像是被搶了棒棒糖的孩童,問的很撕心裂肺。
「什麼也沒做!你確定,這是你的夢境?看看唄!」江城眼睛裡流露著皎潔,他的盜夢能力,在突破無望之下,走上另外一條進化之路,那就是返璞歸真!
江城無意義的搖晃搖椅節奏,一對比,就能發現和那些催眠用的懷表如此相像。
受洪坤啟發,江城在夢轉現實、夢轉夢的銜接上有了跨越性的進步,進步到洪坤絲毫沒有發現那種場景切換的層次。
兩個人都是實用主義者,所以,兩人的夢境竟無一絲差別,都嚴苛地參照了坑洞中本來的面貌。
當洪坤試驗後發現自己「功力全失」「能力全失」的時候,終於崩潰,不崩潰說不出這種沒有節艹的話——
「江城,江門主,江董事長!還有的商量!換!我願意跟你換,你做大帝,我做一字並肩王!隨便劃塊地盤給我就行!」洪坤的這種態度和說話語氣切換,同樣的天衣無縫。
江城甚至回想不起之前洪坤惱羞成怒毅然決然的惡劣。
這點上,江城承認洪坤比自己強!無時不刻不在利用著織夢能力,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顯得合理、合情,無時不刻不在麻痺著對手。
學!這種戰術必須學會!
「別演了,老洪,咱們說實話,你的計劃?」江城完成了反客為主的轉換,站直的身體,顯得特別偉岸。
洪坤看著江城抽出了甩棍,如今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打心底害怕,雙手連連搖動,組織江城上刑的打算,「沒有!沒有計劃!我就想搞搞科研,研究動物!」
「呵呵,好吧,既然你是如此地不識相,我們再來玩一個推理遊戲。」江城玩味地笑,不得不說,是洪坤自己講機會給了自己,如果在前一個場景,身份對調,江城也無能為力。
唯一的漏洞被江城抓住,震懾住了洪坤——那就是洪坤沒有沒收江城的實力,江城能夠用念力模擬「造物」,讓洪坤下意識地覺得江城已經破解他的夢境。
沒有等洪坤答應,答不答應無所謂,江城開始陳述,第一句話,就讓洪坤肝膽寸裂——
「首先,你太反常!懦弱和求饒不是你的性格,演技不能掩蓋你內心真實的恐慌,那麼,我大膽猜測: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你,根本不是分身!而是,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