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即東緝事廠,華夏明代的特權監察機構、特務機關和秘密警察機關,只對皇帝負責,不經司法機關批准,可隨意監督緝拿臣民。唯一的目的就是維護皇帝的寶位,說實話,東方奮強這是在走鋼絲,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雖然說這是對抗三宗世家的有力武器,可弄好能夠發揮作用,弄不好就會引起更加廣泛的反感,甚至反叛!
大帝這次出招可謂是觸底反彈了,逐漸被擠壓的皇權到了不得不拯救的地步,可是他確實站在道義的制高點,皇權神聖不可侵犯,這才是貨真價實的祖訓,這才是如假包換的律法!
大帝親自擔任統領,明面上誰敢拒絕調查,誰能阻止抓捕?人家大帝還說了,證據充分才會動手,已經給出底線——我只是維護帝國的臉面,你們不犯錯甚至犯錯不被我抓到把柄,我也沒辦法!
「可是,長安軍士假借大帝威名行私利、誆財挾仇以何處之?」世家老將軍看上去非常有應對方法,有理有據,提出了可能會出現的弊端。
「無妨,我會親自過問!長安軍內部,亦會成立督察院,秉公監之!」大帝也有完善的規劃。
「阿彌陀佛,督察院又何以監之?」江城終於對上號,說話之人正是吳氏兄弟腦海中的禪宗長老明坤。
大帝一揮袖,「我自監之!我意已決,長安軍成軍事出有因勢在必然,首批成員已甄選完畢,即刻閱兵,即曰起,代朕抓捕國賊,保帝國之平安!」
江城估計,站出來反對的眾人也只是陪著大帝演戲,協議早就達成,大帝順利拿到了他想要擁有的權限,而三宗及世家不得不吞下江城送給他們的苦果!
大帝東方奮強開始了他的謀劃,以維護皇權維護國體的名義,堂而皇之地推出了專屬自己的特務機構,偏偏眾勢力無從反駁人家的用心,除非當即反叛!大帝用的是陽謀,他光明正大!
長安軍將成為三宗今後需要隨時防範隨時迴避的肉中刺,大帝不可謂不梟雄,終於完成了重要的戰略部署。對於長安軍,三宗世家殺不得、避不得,否則就是心懷叵測,縱使想要暴力抗法暗中殺之,也需要面對可能出現的「證據」!
江城太佩服大帝的機智,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武林勢力如今已經「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威勢無兩,大帝能夠及時抓住機會,不能不佩服。
當然,長安軍出場的號子不必大帝親自喊,看那樣子,就算武林中人見皇帝不跪的福利大帝都想要收回呢,旁邊的太監代勞——「長安軍出場,接受檢閱!」
好吧,江城承認,太監來喊這種口號非常不合適,絲毫沒有雄壯的感覺,軍威蕩然無存,不過江城也慶幸,長安軍不是由太監組軍,要不就真變成東西廠了。
江城簡直懷疑大帝本人也是穿越眾,或者大帝智囊團裡有穿越人士指導,那千人規模的團隊剛一出面,江城就震撼了——飛魚服!錦衣衛!
飛魚服是一種隆重服飾,在明朝,官員要有一定品級才允許著飛魚服,《山海經》有言「其狀如豚而赤,服之不雷,可以御兵。」《明史?輿服志三》:飛魚服,因服裝的紋飾,都與皇帝所穿的龍袞服相似,本不在品官服制度之內,而是明朝內使監宦官、宰輔蒙恩特賞的賜服。獲得這類賜服被認為是極大的榮寵。
沒想到江城平常只能在電影中看到的錦衣衛大大,駭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不知是巧合還是巧合呢?反正這身裝扮首先引起了觀眾的驚呼!大帝竟然用像極了龍袍紋樣的服飾先為這些直屬特務打上了烙印。
統一裝扮還有腰間懸掛的宮禁金牌,武林中人總是事無鉅細地從一些細節上推敲對手可能存在的威脅——這是大帝在表示:這些人可隨時進出宮門,直達天聽!
說完這些再來說說整個隊伍的陣仗,當先一排十餘人,當中就有江城認識的很多人!是的,包括復聯高層,包括黃輝馮,現在都坐在高頭大馬上,腰掛寶劍,還好不是繡春刀,要不江城更覺詭異,排除前復聯幾名高層的年齡因素外,頗具威勢!
十餘人是呈箭頭狀排列,黃輝馮成為了箭頭人物,就像他說的,大帝確實許了他重要職位,真可謂親之又親!後面再看,步行方陣,雖然沒有儀仗隊終極武器的正步存在,反正挺像那麼回事,整齊一致地邁步走來,至於兵器,都是一致的非戰鬥用寶劍,奢華無比,八星八鑽,江城用不算好的算術知識略微算了一下,一排十人,共一百二十排,人數一千二百!
前面騎馬的應該是領導,用肉眼數出數量,不多不少,正好二十!隊伍行進到點將台正對面,方陣不斷進行了重組排列,一個中規中矩的大方陣成型。
「長安長安,長治久安,為君分憂,永不避戰!」整齊劃一的口號也隨之而出,光鮮的衣著,掩蓋不了他們的長相,不單江城認出來,圍觀眾人也認出來了。
「那不是血刀會的人嗎?」
「那不是被我們追殺的復聯人員嗎?」……
上層還不算,那些跟班下屬,曾經親自參加追捕,議論紛紛!
如此重要的情報,那些大勢力的主事人當然不可能放過,又是許承雲這個急先鋒,瞬間從凳子上站起身來,「陛下!敢問這些人可是血刀會餘孽?!」
大帝含笑,然後轉作威嚴,「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許承雲也發現自己貌似失態了,趕忙道歉,「陛下恕罪,並無此意!」
這麼沒有誠意的道歉當然獲取不了大帝的寬恕,大帝清了清嗓子,「長安軍眾將,依次自我介紹一番,也讓在座的英雄認識認識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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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黃輝馮!原血刀會溏州分會會長,從未參與血刀會圖謀,受大帝感召,願改邪歸正,為大帝分憂!」
「常青!原復仇者聯盟第二把交椅,受仇恨蒙蔽,曾置身非義,受大帝感召,願效犬馬之勞!」
「袁不語……」
「呂金陽,原血刀會外事長老……」
一共二十人,竟都是血刀會和復聯的「餘孽」,三宗在場之人感覺整個臉都火辣辣的,大帝這是在示威,這是在打臉!
還有那句「受大帝感召」,腫麼回事?有這麼春秋的嗎?!
「不妥!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許承雲夥同其他兩宗以及世家話事人,整齊一致地喊出來。
「哦?有何不妥?」大帝答曰。
「此等謀逆,用之,恐難服眾!」
「你倒是說說,他們如何謀逆,又做了哪些天怒人怨之事?」大帝現在就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光明正大動手的機會,江城參照黃輝馮所言,明白大帝開始激將了。
「先不說其他,血刀會的所作所為陛下難道不知?武林中人如何處之?」許承雲意識到了失態的嚴重性。
「我倒要聽聽長安軍眾這些兵士做了些什麼事,說具體點!」大帝真可謂步步緊迫。
許承雲說不出來,明坤也說不出來,武宗領導當然也說不出來。
「無憑無據,何罪之有,我說能用就能用,除非,你們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可記得,血刀會犯事者,都由你們抓捕並轉交六扇門,去蕪存菁,怎不能用?」大帝算是給面子了,還賞了一把甜棗,認可了移交血刀會真正「餘孽」的功績。
大帝少頓了一下,「再說復聯,何來謀逆之說?朕已查明,襲擊朕之事乃有心人暗中使了詭計,今後不得再留難!復聯之人,都是些苦命之人,受奸人所害,妻離子散,嘗過被迫害之苦,更能體會人心,維護平安,定得朕心!長安軍第一項承辦事項,就是查明他們本身被害之真相,嚴肅處理幕後真兇!」
「陛下英明!」大帝的表態首先就贏得了長安軍大部分人的力挺,叫聲比方纔的口號還震撼!
這算什麼?三宗退讓的結果,就是讓心腹大患堂而皇之地成為大帝手中的利刃?不甘心啊!對比了一下實力,如果此時奮起發難,屠了所謂長安軍,然後推說對方有反意,倒也說得過去。這是許承雲等人共同的想法,大帝擺明車馬,就是要「反三宗」,當事人三宗如何還能淡定?
江城發現了兩件非常詭異的事情——其一,作為推手存在的岳平、獨孤哥雲竟然不在封賞之列!其二,長安軍隊伍中涇渭分明,那不算明顯的分界線,其實暴露了其內部的不和!想想也是,再乾淨的血刀會成員,終究還是血刀會成員,他們是復聯一干人員的直接仇恨對象,這種仇恨不是那麼容易就一笑而過的,強對立性必然存在。
大帝手腕很高!這是江城的感歎,長安軍是大帝賴於對抗乃至削弱三宗等大勢力的利器,當中自然會有瑕疵會有弊端,大帝早早打算,讓復聯和血刀會人員共組一軍,互相制衡,高!實在是高!
三宗高層含恨看著常青等人,一時也是呆了,看不透!也就以為著,長安軍的實力非同小可,以現有陣仗,根本不可能完成屠殺。不得不說,三宗在場高層的謹慎救了他們一命,大帝的大斧早已飢渴難耐,正等著他們主動發難呢!
在詭異的狀況下,三宗竟然沉默了!
「好!長安軍眾將士聽令,自今曰起,爾等須如履薄冰,須順應民意,須對得起朕的期望,守護正義,守護朕之尊嚴,守護帝國之基礎,守護萬民之安康,大聲告訴朕,能否做到!?」大帝因勢利導,不在顧忌三宗的面子。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明顯經過排練的長安軍眾人大聲應答。
「我宣佈,長安軍,正式成立!」大帝笑意十足,嘴角甚至彎曲到一個誇張的地步。
歷史的車輪終究還是壓出了車轍,三宗已經阻止不了,許承雲臉色不善代表了與會眾勢力的心情,世家中不知名的領導者們,笑的也是乾癟癟,他們同樣無法把握大帝的節奏,在大帝與三宗的博弈中,他們何以自處?這是個問題!
「蒙各位賞臉,作為長安軍統領,朕今曰借這個機會,親自接受檢舉或舉報,各位可暢所欲言!」大帝也是長舒了一口氣,意氣風發地宣佈。
江城看出來了,這是進一步的威迫,用召開新聞發佈會加現場受理投訴這種極端的方式向三宗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