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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四九章 楊過的十六年 文 / 願望先生

    什麼是愛情?若是沒有愛的信念,那麼,愛情是以什麼形式存在的呢?當然,愛的信念是重要的,甚至是一切,但是,那應是怎麼樣的信念呢?

    楊過是如何愛上小龍女?是什麼時候愛上小龍女?江城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上的黃玉宛,並非每一件事都有其因果或者驚天動地,就比如江城現在看著終南山下來往的路人,他們不覺得姓趙的皇帝和姓完顏的皇帝究竟對他們的生活有什麼影響。

    就是打仗那會兒痛苦點,其他時候,該種地繼續種地,該交租還得交租,收稅的時候反正只能看出態度好壞,看不出族別。可笑的是有好幾個中年人,被糊里糊塗的拉壯丁,曾經代表宋打過金,後來當逃兵回家沒多久,又被強行拉去代表金去打宋。

    江城並不覺得這次副本給了他一具人的身體有什麼好,沒有原生記憶沒有盤纏沒有家,作為全國最大幫派丐幫的一員,也只能看著丐幫每天每一刻都在增長的人數驚歎——戰爭滋生乞丐!

    江城到來之時已經聽聞「神雕俠」大名,也就是說已經處在楊過空窗期的那十六年間!至於具體那一年,江城無法推算,要知道,江城憑空而降,成為這個叫小乙的乞丐後,單靠一手詠春迅速上位,成了鎮上最牛的小頭目,身手如此,學識亦是如此,儘管這個層次的分舵最高只能升職為四袋領導!

    說起四,江城倒是想起,小龍女四次主動離開楊過,構築了一個悲劇時代一個蕭瑟的愛情故事!一次是因為「失貞失望」;一次是因為「禮教不和」;一次是因為「雙雙誤會」;一次則是因為「救藥犧牲」。一次比一次痛苦,一次比一次更慘烈,一次比一次更長久,而又一次比一次更真摯。

    江城沒有跟那些偉大的穿越前輩一樣先去切了尹志平,無意cp,甚至不準備介入劇情,系統給的提示只是說——搜集天下武學。很玩味,也很艹蛋,系統這隨機隨的忒狠,射鵰三部曲順著放!想必下次該是倚天屠龍。

    江城此行只有戰鬥意識和系統甚至異能都沒有被允許攜帶,如今江城只能拖著孱弱的身體,憑本能去戰鬥!

    江城感興趣的武學只有楊過意識流巔峰的黯然*掌、天羅地網勢、一燈大師的先天功一陽指、以及金輪的龍象般若功。

    神雕俠侶是一部愛情小說,因愛而生因愛而癡,甚至因愛成魔,江城一直覺得神雕俠侶的劇情比東邪西毒更適合王家衛——夫妻失和的裘千尺與公孫止,被小三橫刀奪愛導致變態的李莫愁,得到夢中情人身體沒有得到愛情的癡漢尹志平,暗戀楊過不得其所的一群女人,對義女的畸戀的武三通,甚至苦澀悲劇的老頑童都開始走感情線路等等。

    金大大將世間各種形態的愛來了一個一鍋端,這些情節已經可以拿到cc踢v或者娛樂節目中做主打,愛情無處不在,無關國難無關大義,只是江湖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沒有愛情,俠為何物?

    愛情片可以沒有武打,武打片不能沒有愛情!所謂鐵血真漢子,同樣需要繞指柔,沒有愛情,洛奇不可能戰勝阿波羅,沒有女人,動作片乾脆改名格鬥比賽罷。

    楊過通過行俠仗義麻痺自己對小龍女的思念,他從未敢忘,曾經的她現在的她,唯一能用上的詞就只有愛和更愛,幫人解決麻煩就是幫人解決煩惱,楊過能幫所有人,卻幫不了自己。

    這是一次偶遇,江城在終南山下遇到一個獨臂男人,並沒有面具,面具是做事的時候不想被人看到,被人看到很麻煩,有人喜歡出賣情報有人喜歡打抱不平。一張清癯俊秀的臉孔,劍眉入鬢,鳳眼生威,只是臉色蒼白,頗顯憔悴。

    「我該叫你楊大俠還是別的?」

    「或許你應該先告訴我我怎麼稱呼你!」那是一個沉穩的聲音。

    「江城。」

    「其實你並不在乎叫什麼,對吧?你跟別人不一樣。」

    「還有幾年?」

    「快了,過了這個冬天。」

    「你這些年怎麼過的?」

    「喜歡喝酒嗎?有時候醉了,醒了,就是幾天。」

    「可是醒著的時候應該更難受。」

    「所以沒事的時候我都在喝。」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問過了,你告訴我我能等到,不是嗎?呵呵,其實並不重要,不管答案如何,我的選擇都一樣。」

    「其實我知道,你能如願。」

    「謝謝,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的話。」

    「你還經常外出嗎?」

    「有時候,我不喜歡熱鬧,因為龍兒不喜歡。」

    「可是你的大名天下皆知。」

    「那些年我在找,你知道,一個人找不如很多人找。」

    「後來怎麼不找了?」

    「因為我想通了,龍兒一定希望我自己找到她,而不是有人幫我找到她,你,明白嗎?」

    「明白,見過無雙姑娘他們嗎?」

    「沒有。」

    楊過嘴臉除了酒漬,甚至還帶著些許回味,或者說緬懷。江城有錯覺,面前的是令狐沖而不是楊過。

    「你變了許多。」

    「很多次我從夢中醒來,我也發現我不太肯定還是我自己,甚至擔心龍兒認不出我。」楊過喝酒的架勢豪邁而迅速,面前的中年男人讓人看不出甚

    至無法聯想到曾經的倜儻。

    「能跟我講講這些年的經歷嗎?」

    「其實我也厭了,從南到北,從西到東,一開始我找的很仔細,後來發現沒意義,世界太大,要錯過一個人太容易。」

    以下是楊過的自敘,江城已經完全從「訪問」變成聆聽,有時候沒有旁白沒有對話的講述就像一道好菜,下酒很好。楊過口音中還夾雜著南方口音,這與他幼年的生活環境有關。

    ——我不是一個好人!我最初救人,只是因為看見他那雙眼睛,我想到了我自己,如果我袖手旁觀,他可能像我一樣,也可能比我勇敢,因為他將看著愛人死去。這個世界有一個我就夠了,所以我救了他,還有她。

    有些人並不是壞,他們只是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所以我告訴他們,這樣不好,所以他們不再做錯,並不是我偉大,我們的命運何其相似,有人覺得我們不是好人,我就壞給他看。

    再後來,我已經不知道該救誰!被殺的覺得是解脫,殺人的覺得自己有理,我懶得判斷,所以通常我都會將他們分開,送到很遠的地方,如果還能遇在一起,到時候隨他們去。

    有時候,我幫人解決了麻煩,也會想誰來幫我解決,很悲哀,沒有。所以我變了,變得麻木,宋人我救,金人我也救,並不是因為現在有蒙古人這個共同的敵人,而是人,本來只分苦樂。

    龍兒以為十六年能讓我忘記,能讓我放下,我何嘗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可是,你越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時候反而記得越清楚!記憶隨著時間發酵,龍兒恍如就站在我面前,我其實很害怕十六年到的那一刻,我一直告訴自己,撐下去,或許能有驚喜。

    我曾聽人說過,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可以什麼都忘掉,以後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可是對於我來說,每天都不願意面對沒有龍兒的現實。不過那個人還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那個人是不是姓黃?」江城越來越覺得熟悉,不得不插嘴問道。

    楊過沒有回答,其實姓黃那位東邪先生何嘗不是苦了很多年,將女兒養育成。人後還不是有一攬子殉情計劃,還是騷包的花船。

    江城甚至可以肯定楊過這些話從未對任何人說過,他的內心早已關閉,剩下的也許只有殺人、喝酒、練功,他希望能夠用這些麻痺自己!

    「藥師告訴我,根本沒有南海神尼其人,其實我早該知道的,此來終南山,我只是抱著念想想看看龍兒會不會出現在這裡,可是我沒有勇氣,我害怕一次又一次失望!」

    江城大概想起,這應該是為郭襄祝壽之後了。

    「知道嗎?就算知道我父親是一個所謂認賊作父賣國求榮之人,我也沒有如此難受,你說,我是否應該回古墓?」

    「不用!那裡沒有人!」江城知道劇情,故而代替楊過做了決定。

    「謝謝你幫我做了決定!」楊過長舒一口氣,不知為何,楊過就是相信面前這個氣質迥異常人的乞丐。

    「能不能教我你的黯然*掌和天羅地網勢?」江城很自然沒有絲毫邀功的樣子。

    「可以!黯然*掌可以,天羅地網勢不行。」說楊過離經叛道不適當,他仍然謹記師門謹記原則,黯然*掌是他自創,無所謂,對了眼緣不是事兒。

    兩人結伴而行,趕往斷腸崖,邊走邊探討武學,楊過所學甚雜,而江城涉獵也寬,兩人討論起來皆是互有俾益。

    楊過有部分九陰真經、天羅地網勢、玉女心經、玉女素心劍法、美女拳法等古墓武學、全真劍法、玄鐵劍法、蛤蟆功、打狗棒法、玉簫劍法、水中練功之法,無一不是絕學。

    而江城擁有小艹訣、詠春、九陰真經全、降龍十八掌、空明拳、桃花島武學、以及後世李小龍類的武學理念。

    實際上楊過更感興趣的反而是江城所擁有的基礎劍法和基礎輕功。

    絲毫沒有內功的江城每每使出的招式卻合理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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