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宛修煉的是無比正宗的九陰真經,沒有邪異,只是氣質更加冰冷,九陰白骨爪帶著凌厲的寒意,真個切合冰雪女神的稱號。江城也得以悄悄實驗降龍十八掌,那滋味,那酸爽!
其他人修煉的全真心法固然不算頂級,但是正宗無比,道家氣息十足,要知道,那可是以修真為最終走向的功法,周伯通靠他成為準五絕,江城亦相信,只要他們用心,在合適的時候將易經鍛骨篇傳授給他們,必將武功大進,老頑童就是一個典型,不得不說他修煉了真經正是他躋身五絕的關鍵因素。
隊伍邊走邊停,有了充足的帳篷,大家單獨住,更加體會到帳篷的好,萊州廣闊人稀,偶或遇上商隊,江城一律打發到金州精武門洽談。
「少爺,你走吧,我擋住他們!」江城等人突然看到一對主僕頗為淒慘地迎面跑來。
那年輕人眼淚漣漣,死命抓住中年人的衣袖,不願放手,「樂叔,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說話間追他們的人已快到眼前,黑衣蒙面,「看你們往哪裡逃?交出東西,乖乖跟我們回去!」聲音低沉,明顯經過偽裝。
黑衣共十餘人,已將那對主僕圍住。江城沉吟片刻,招過喬小耀,吩咐將那群人都治住,再行問話,弄清問題,決定管或不管。
「你們是誰?新義聯辦事,是朋友還請迴避!」沒想到黑衣人比逃命兩人還要警覺,看喬小耀率領的跑轟組上前,率先開口。
實力是最好的自信來源,原本羞澀含蓄的喬小耀因為實力激增兼之進京闖蕩一場,已變得成熟而自信,「我等路過,見你們似乎起了爭端,不才想要調和一二,能否告知何事爭執?」
一番說辭站在了見義勇為維護和諧的高度,高屋建瓴,有理有據,這種客氣的熱心腸讓對方懵了,「謝謝!不用,請!」
對方則簡練而乾脆。
喬小耀做勢欲走,這招叫做以退為進,果然,那位被包圍的年輕人開口了,「英雄請留步,我是萊州小刀會的,這些人滅我滿門,奪取我家寶物,還請英雄解圍,必重謝!」
喬小耀為難的表情讓黑衣人們提高了警惕,喬小耀轉頭面向黑衣人,「嘖!幾位老兄,是不是這麼個情況?那可不好。」
「別聽他胡說,他偷我新義聯寶物,我等追討至此,英雄請自便!」還是那個黑衣人,他暴露了自己帶頭的事實。
喬小耀不知從哪裡學來的台詞,「非也非也,既然你們雙方都叫我一聲英雄,想必你們也看出我的性格了,我這人最好探究真相,做個和事佬應當綽綽有餘。今天就讓我來幫你們斷個是非如何?」
「哼!不知英雄準備如何斷是非?」黑衣人不是慫了就是另有打算。
「這個嘛,你們各執一詞,本就難以分辨,不如你們各自說出寶物為何,並描述細節,我根據你們的描述一印證就能明瞭!」喬小耀覺得有點拗口,這是江城在幕後指揮的功勞,江城突然來了興致,拉著黃玉宛躲到一旁用對講機指揮喬小耀發揮,這也得益於江城在小隊中普及了耳機。
「你誰啊?我們為什麼相信你?」黑衣人中有冒出一人,彰顯他們的威勢。
「我就是你們口中的英雄啊!你不信我信誰?願意管你們這破事的好像也就只有我了!」喬小耀繼續發揮,按照江導演的指示。
「干!隊長,他們一夥的,別磨嘰,動手吧,我們人多!」黑衣人中還是存在衝動型人才的。
「喲?小伙子挺沖的。」這句是喬小耀自己說的。
黑衣人分出三人圍攻兩名目標,其餘列隊開向喬小耀等隊員。
喬小耀不傻,在江城的指導下所說一大通,為的就是讓對方先動手,佔據道德制高點,手一揮隊員們默契地走位。
整齊化一的甩棍比任何兵器都要有氣勢,被追兩人也不是完全沒有抵抗,尤其是貌似忠僕的中年人,戰力相當可觀,一人獨鬥兩人不落下風。這邊金州隊員們也交上火,黑衣人還特意留出兩人防備坐地上的單雲和突然消失的江城黃玉宛二人。
初步估計這些人實力與炎兆門人組相仿,縱使專業也無法抵擋跑轟。包括留守單雲兩人也不得不加入戰圈,試圖扳回頹勢,很快他們發現殘酷事實,兩人的加入根本無濟於事!
領頭那人驚叫,「聚攏!快以我為中心成圓陣!」他實際上已經意識到這是在掙扎,已經在打腹稿如何在言語上重拾自信——人就是這麼簡單,只希望能夠得到某一方面的上風。
果然,過於粗糙沒能形成建制的所謂圓陣不堪一擊,哪怕金州隊員暫時退開為他們結陣提供幫助。一敗塗地!金州隊員都有留手,盡量用甩棍點住他們的穴位。
「好了!我們是不是該進入下一個環節,研究一下案情?」喬小耀收住甩棍,圍攻逃跑方兩人的黑衣人自覺停下,站定不動。
黑衣人首領能說不嗎?不能!他沒有被點住控制語言能力的穴位,但是他還不準備開口,繼續打腹稿,他發誓一定要將狠話說出水平說出氣勢說出檔次!
「樂叔,樂叔你怎麼了?你醒醒啊!」逃跑兩人突發狀況,這下江城都無法不出來了。
江城展開急救,氣氛很緊張。江城無奈,晚了,他清楚縱使醫術連升三級也無法幫忙,「來不及了,他耗盡生命,應該已經是硬挺兩到三個時辰!」
「也就是說,他兩到三個時辰前就應該……」單雲突然竄上來,好像恢復了似的。
江城點點頭,拍了拍地上的年輕人肩
膀,以示安慰,年輕人嚎啕大哭,死死抱住「樂叔」,哽咽住,說不出話。
「青山不改,我新義聯接受這個教訓,我們會回來的!」黑衣人首領終於打好腹稿,太沒氣勢?不,這是他能策劃出最有魄力的一句。
「再說我不放你走咯!」喬小耀也想不到這傢伙沉澱一半天就弄出這麼一句話,只能打趣。
「這不重要,不管你們放不放我!我都會回來的,我說過。」黑衣人繼續重複台詞。
喬小耀不知所措,轉頭看向發出指令放人的江城。江城也頗為無奈,他不可能幫那名年輕人手刃這些人找所謂公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過我會回來的,即使我告訴你們我的名字,你們亦無法阻止我的報復。」黑衣人打定主意用上這最強威懾。
江城哭笑不得,「給你三息時間,你不說,我會讓你回不去也回不來,你,明白?」
「秦三思!」黑衣人搶著拍子開口。
「三思你妹,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難得這傢伙惹急了江城。
「秦三思!我姓秦名三思,我,會回來的。」秦三思看來不是第一次解釋這種誤會。
江城更加哭笑不能,「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語氣頗有點不耐煩,你妹的啥破名字,還以為威脅自己「請三思」。
「我走了,但是我會回來的!」秦三思很執著。
「三!兄弟們,上,只要不打殘,隨意!」江城忍受不了這種喋喋不休。一回頭發現自己被耍的不輕,黑衣人以極高的輕功水準做鳥獸散,江城不得不安慰自己丫專注逃命功夫研究,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連著念了三遍「心若冰清天塌不驚」才堪堪止住怒火。
年輕人已經勉強從悲傷中恢復,端詳著手中的一柄短劍,喃喃自語,「都是這破玩意兒,要不是你,爹娘就不會死,樂叔也不會死!我恨啊!」說著將短劍狠狠扔出去,充滿怨念和哀思!
江城得以弄清楚整件事的細節,又是一宗物權糾紛引起的悲劇,小刀會得到一柄神兵短劍,視若珍寶,引起覬覦,其中就有萊州新興的大型組織新義聯,不用說,滅門了事,最後忠僕護送唯一的倖存者逃逸,整件事就是如此,接下來的情節不用再複述。
「包達廷,你接下來準備怎麼樣?」江城很同情這位倖存者,還好包達廷認定的仇人是新義聯高層以及出手殺自己家人的新義聯壞蛋,而不是追擊自己的秦三思一眾。
江城也好奇為什麼系統沒有發佈關於包達廷的任務,只能歸咎於不符合傲慢與偏見的情節。
「此仇不報我不甘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親人已全死了,哈哈,全死了!」包達廷狀若癲狂。
江城不忍心,「這樣吧,我們是金州人,你要不介意就暫時跟我們回去吧,我想那什麼新義聯真的會回來吧!」
包達廷點點頭,答應下來,連聲說謝謝。
聽了一段悲情故事,眾人暫時沉浸在莫名氣氛中,江城拉著黃玉宛小手,莫名問道,「玉宛,你說是不是我看上去很善良?」
黃玉宛不解,「城哥,怎麼了?你是好人沒錯啊。」
江城恨不得自己打臉,哪裡不對呢?好人卡?靠,想多了還是自找?還好黃玉宛也不知道這種說法,而且並無發卡意圖。
單雲悠悠追上江城的馬,看上去有話要說,江城知道也許該有一場重要談話,這場談話耽誤良久,甚至對這場武道大會之旅也造成了影響,江城慢下來,跟隊伍拉開距離,看著單雲,單雲也看著他。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內容一致,語氣一般無二——「跟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