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江城意外,杜子騰失蹤了!
憑記憶走訪了杜子騰兼職的各處,都得到一陣抱怨,彷彿這些地方離開了一名無關緊要的兼職人員整個生意都受了重創。
杜子騰儼然一派重要樞紐樣子,不可或缺。
為財?有可能!
這傢伙身居高位卻斤斤計較每一個銅板,他是江城見過的為數不多能夠說清財產來源的武林人士。
架著四匹馬力的大卡車回到了小茅屋。
江城試圖從單雲那裡更多地瞭解杜子騰其人。
單雲的支支吾吾讓江城突然覺得組織不可信,生活不可信,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其實要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能透露絲毫消息來源!」單雲也被江城的失落深深傷害,好不容易發展了一名好幫手,眼見將要錯過。
江城仍沉醉在自我營造的頹喪氣質當中,「不說拉倒……呃,說!我向毛,呃,我向弘武帝國保證!」
「你看杜哥像多少歲?」單雲善於用懸念製造驚喜。
「四十奔五的樣子吧。」江城努力回想滄桑大叔的形象。
「呵呵,其實他今年三十五歲。」
「有故事的人啊。」
「是啊,他是我兒時的偶像,少年成名,不及弱冠已是溏州監察委員會的主席,你能想像那種意氣風發嗎?」單雲眼露崇拜,繼續講述。「溏州武林因為他而成為帝國的一面旗幟,風頭無二。」……
「二十八歲那年,他功成名就,兒女雙全,該死的命運卻不放過他,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在意金錢,那麼低聲下氣四處兼職嗎?」單雲顯得有點激動。
「繼續,我想原因不會是財迷。」江城沒有多說。
「他是在還債!他父親嗜賭成性,輸了一切,足足一百萬兩黃金啊,你可知道像金州和溏州這樣的地方每年上繳的稅賦也就一萬兩!」
「那他的家人呢?」
「呵呵,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他*債,他無奈只能將妻兒送回娘家,獨自承擔。他父親死後,他開始轉變,不問公事,一心一意地遊走在溏州各處兼職,但是他雖落魄,帝國卻找不出任何一人敢於接任溏州委員會主席,實在是他威名太甚。」
「我還記得他曾經面對各方債主的一番宣言『我杜某一定會光明正大地迎回自己的妻兒!』,從那以後,他再不是他,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
江城黯然,單雲默然,加上合格觀眾李木白的圍觀,氣氛凝滯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大概說的就是杜子騰吧。
對於杜子騰莫名其妙的行為,江城突然少了些責怪,倒是很好奇如今的杜子騰身在何方。
其實江城已經發現自己購買豪車的舉動稍顯可笑,整個溏州,對於自己三人來說,再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藏寶之地。往返金州需要八天,李木白堅定的目光讓這個想法喪失了存活的希望。
如此大的鏢那個鏢局敢接?於是看著門外停放的豪車,還有新增的食客四匹馬,分外冷冽。
最終江城決定感謝系統,感謝系統所附帶的各種能工巧匠技能。
隱藏在地板下的暗門,加固、加鎖,鎖是最先進的合金鎖,所用材料打造神兵綽綽有餘。這一切的原因是三人終於達成了共識,不能被金錢所羈絆,必須離開這裡,追尋木白父母,以及杜子騰的下落。其中,以李木白為甚。
黃府別院?不是好去處!
毫無頭緒的三人最終確定了單雲的領導地位,單雲直接拍板決定:找官府!
身為本地法律從業者,單雲熟悉整套流程和若干潛規則。
幌子就是為當年李木白父母的案件翻案,這不是無的放矢,江城覺得當年官府草率接受岳志真的自首投案並從輕發落,必然有貓膩。
單雲親自*刀訴狀,江城的簡體字不適合,李木白,呃,還是算了吧,學齡前。
還有一項關鍵證據,那就是證人、當事人岳志真!
三人架著馬車出發往城裡去,其實李木白還是沒有想好怎麼和岳志真相處,彆扭,那些過往的仇恨總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
而岳志真從來沒有這方面的憂愁,彷彿對待任何上門的人都和藹可親,完全一副陳光標似的逗比樣。當然,這是江城的感官,與別人沒辦法交流。
岳志真?岳真志?不管了,反正其中一個正在打掃安元商號的前院,那種比其他人更為賣力的做法完全的下訪領導范兒。
「哎喲,賢侄,你們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們不願意登這個門了?」還是那種長輩似的關心關懷。
「呵呵,岳會長,又來叨擾你了。」伸手不打笑臉人,江城要虛偽也能糊弄一番。
「看茶!來個人去把車停好,馬餵好咯!」其實拋卻可能存在的仇恨,還是很願意和這個胖子打交道的,讓人親切,有種地球上等優質商人氣質。
「岳會長,事呢就是這麼個情況,不知道你怎麼看?」江城複述了此行與黃府別院的破事,直接將打算說出,希望岳志真到時候去做個證。
「哈哈,小問題,沒事!」岳志真爽朗地答應下來。如今已經看不
不出曾經受過傷的樣子。
單雲早早準備好了狀子,隨時可以前往官府。
岳志真拿過去一看,連聲「好采」,弄得單雲倒有點不好意思。
四人步行到了溏州府衙,這算是江城這個世界第一次到官府,同樣的氣派,威嚴談不上,但總有種莫名的官威飄蕩在空氣中。
電視上那種隨時開門的情況並不多見,通常上門也只能先在師爺處預約,或者說預審更為貼切。
師爺很年輕,有種病態的蒼白,黑眼圈有點重,衣著光鮮,看得出來平時應該很忙,忙到睡眠質量不是太好。
「你們何故至此?」這名宋姓師爺妥妥的學霸范兒,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離開手中的卷宗。
「大人你好,我們有冤要伸!」江城遞上單雲炮製的訴狀。
大體意思講的就是某年某月某日,李安哲被害一案存有蹊蹺,如今找到了心的證人證據,希望能夠重新審理。
「哦,你們稍等一會,那邊有座。」師爺沉浸在卷宗中脫不得身。
江城百無聊賴,印象中就沒有不忙的官員,他們手上有太多事在處理。
單雲想了想,站起身來,重新走到師爺面前,再次地上的訴狀被師爺接了過去。終於放下卷宗,細細看起訴狀來。
單雲抽空叨叨了一句:「白銀五十兩,誰給報賬啊?」
貌似這貨玩真的。
「李木白是誰啊?過來說話。」師爺看完訴狀,發話了。
「大人你好,我就是!」李木白站起身來應答,這聲大人叫的師爺渾身舒坦。
「嗯,你們反映的情況很好,證據也很充分,受理了。我會轉交給捕快,讓他們迅速核實情況,盡快給你們排期,留下地址,到時候會派人通知,知府老爺會親自審理此案。」師爺程序化地說完,不在言語。
這就完了?好了?江城震驚了。
最終江城不得不接受了這個草率的「立案」程序,知府老爺豈是說見就能見的。
原本以為到府衙門口,將那伸冤鼓一敲,湧出一眾衙役,大喊威武,升堂,然後由知府開堂審理,有事說事,有證據傳證據,當場辦結。
這不科學!哪怕單雲表明身份也不行,程序必須要走!哪怕再次奉上五十兩,程序必須要走!
回去的路上,看著扎堆在聊天的工作人員,江城想想也就罷了,這好歹也受理了,最少沒有被當成上訪者禮送回原籍。
於是,江城三人又一次無所事事起來,索性江城教李木白練功。
「左、左,再來點,停,好,繼續往前,慢點慢點,多蓄點力,準備衝擊。」如此奇葩的練功過程上下五千年未見,觀摩的單雲可以作證。
李木白如今也只是勉強認字,要掌握那全身穴位並能熟練背誦還不現實,只能手把手教學,江城運起分析異能,邊「看」邊指導。
江城這是準備引導李木白在體內建立一套規範化、傻瓜式的內力運行路線,效果是明顯的,那本單雲給出的混元氣貌似與李木白很是匹配,當初單雲第一次口述李木白就找到了氣感,通過最近一段時間不斷的打磨,那縷氣渾厚無比。
兩個時辰後,李木白表示這功法很簡單,自己已經熟練掌握了第一層的運行路線,也就是說,李木白也算是真正開啟了修煉之旅。
江城不由又幽怨了,自己的智商真的存在問題?咋就找不到氣感呢?
但總歸達到了自己的目標,安撫住了躁動的李木白,這傢伙嚷著要去尋找父母的線索,好說歹說止不住那念頭,只能半開玩笑說你武功不行,要不小心折在敵人手上,又給江城單雲添亂,這才消停下來,用練功轉移了注意力。
江城也不是純粹聽天由命,放著一個表面關懷備至的岳志真不用就是浪費,很客氣地住進了安元商號的客房,很客氣地請岳志真探查消息,畢竟這貨才是李木白父母消息的源頭。
當然,江城也沒忘記很客氣地更換配齊了岳志真身上的監控設備,而另外一個岳志真的信號一直顯示著雪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