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我沒有回家或醫院,招了輛出租車,到附近最近的一家銀行,排了號,坐在休息室的位置上等,等待的人群稀稀拉拉,約莫半個小時過去才叫到我。
「你好,我想打印今年的流水清單。」
「是你本人的嗎。」
「是我老公的。」
「身份證有沒有,密碼知道嗎。」
「有的,知道。」
從包包裡把汪旭的身份證和銀行卡遞過去,出結果只是時間問題,我坐在位置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正對面的時鐘,一分一秒的走,一直沒停。
隔著一面玻璃,資料來來回回,乾淨嶄新的遞來,我簽好字再遞還,十三分鐘時間,工作人員禮貌的笑笑:「好了,這是您要的資料和您的身份證銀行卡,請務必妥善保管。」
重新把汪旭的身份證和銀行卡放會皮包裡,我站起來,廣播裡通知下一個排號者辦理業務,我手裡捏著黑子白紙,一步步朝外面走,站在銀行門口,我才有勇氣看裡面的內容。
汪旭除了工資卡外,基本存款都在這張卡上,密碼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他說存錢下來,為我們的家。
辦理留院觀察的時候,汪旭把銀行卡遞過來時,我突然想到這事,並要來了汪旭的身份證,我想離婚,總歸有用,沒想到就被我用上了。
此時苗苗打來電話,說要約個時間見一面,我想現在沒事,打算跟她見上一面。
我知道苗苗叫我是什麼事,逃避不是個辦法,汪旭應該可以出院,我打了個電話給他,他聲音還挺高興的,在我說了不去接他時,他態度變了變。
「你有什麼事啊,今天不是週末嗎,你加班?」
「不是,我跟苗苗見個面。」
「什麼?你還跟她見面,我說莊君,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你難道就相信別的女人也不相信你老公說的話嗎?」汪旭說得急,我留夠時間給他說。
等我坐上出租車時,他才停了,疑惑道:「你還在聽嗎,老婆?」
「嗯,我在聽。」
「你在聽就行,你過來接我吧,我一個病人離開不太方便,你來幫我拿點東西,晚上我們去外面吃。」
汪旭很是坦蕩,我現在卻做不到他的十分之一,或許他相信堅持就有新的開始,我卻認為分開才是。
「不了,我和苗苗約好了,你出院的時候去拿點外傷藥,醫生說觀察期過了沒問題就沒事,你直接回家吧,沒事我先掛了。」
掛斷電話的途中,汪旭喊我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我還是按下了結束鍵,看著窗外,等待和苗苗見上一面。
又幾分鐘過去,我在苗苗說好的地點下車,進到約定的包廂裡,這次只有我和苗苗在。
有些話應該現在就說清楚,我卻還是沒忍住等苗苗先開口,自己就說了。
「我已經打算離婚了。」
我把流水清單放在桌上,朝苗苗推過去。
「可能需要走法定程序,打官司,律師我也咨詢過了,有證據就沒問題。」
苗苗的視線落在我遞過去的資料上,又重新抬起來看著我,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