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笑顏依舊,等我們三人排成一排做臉時,王玥像是突然對我有了興趣,問過幾個平常問題後,被苗苗不客氣的打斷了:「我說王玥你不能安靜點,這做臉還說話,也不怕臉上長褶子。」
王玥嘻嘻一笑,不再說話。
我錯愕的掃了苗苗一眼,她平日裡大咧咧慣了,卻很有禮貌對人客氣,怎麼對這王玥氣性這麼大,這王玥也怪,任苗苗說什麼都是笑,不像在介意。
不過好在苗苗及時打斷她,不然我這尷尬時期,丟了家庭又丟工作,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等我們三人下樓,包廂裡氣氛熱鬧,一個叫鄭程的男人,虎頭虎臉的,見我們進來,連連招手:「王玥你快來,你看你陸哥,就這功夫賺了不少油水,還不快管你陸哥要兩個包。」
王玥笑嘻嘻的走過去,自然的坐到陸銘旁邊,數起籌碼來。
苗苗挽著我的手到王南旁邊坐下,一會兒後,王南起身,說要讓苗苗玩玩。
苗苗推脫無力,周圍人都在起哄讓她玩兩把意思意思,苗苗看看我,我也沒什麼意見,她才答應了。
結果眾人又開始起哄讓陸銘也找個代玩的,不然一個晚上光他贏錢當大頭,大家可不依。
其實他們說這話意思再明顯不過,連我這局外人都清楚是想撮合他和王玥,陸銘把手從牌桌上收回,在眾人的目光下站起來,卻是在看我。
「你過來。」
眾人轉而看向我,視線意味深長,特別是王玥,笑容都僵掉了。
我擺擺手拒絕,陸銘卻沉默著堅持。
場面越來越尷尬,苗苗輕咳一聲,手裡捏著牌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朗聲道:「我說陸哥怎麼下班時間還壓搾員工啊,莊君是你員工但也是我好姐妹,今天工資得按三倍算,你們說是不是。」
這話說進別人耳朵裡,就是變相的強調,我和陸銘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個陪玩的員工。
這話說進我和陸銘耳朵裡,是苗苗還在堅持,想我留在陸銘公司,想陸銘留下我。
我跟苗苗處了這麼久,連她話裡幾層意思都能庖丁解牛,可為何汪旭說苗苗的話,我竟也在相信與不相信中徘徊。
我也不想在人多的時候掃興,只得坐到陸銘的位置上開始碼牌看牌。
我鮮少打麻將,速度極慢,陌生人又多,再加上旁邊坐了個陸銘,更是緊張,幾次粗心,籌碼輸了不少。
「不錯不錯,陸哥這員工妹妹是在大義滅親啊,祖國同志們都感謝你!」鄭程在一邊看熱鬧還起哄,牌桌上除了苗苗的另外兩家學著鄭程模樣朝我作揖。
我尷尬得很,乘眾人不注意,扭頭給陸銘使了個眼色,陸銘一臉隨意:「緊張什麼,隨便玩。」
這錢要是我的,我可能還能做到隨便玩玩,但用陸銘的錢,輸了又輸,明面上放著的籌碼快扔了個乾淨,王玥說話了。
「要不陸哥讓我來玩玩吧,我想玩。」
我一聽,帶著希冀的眼神看著陸銘,這煎熬我也是受夠了。但陸銘一直不做聲,王玥微微站起來又坐了下來,場面鬧得有點僵。
看來王玥這角色在這圈子裡的定位十分奇怪,被大多數人喜歡著,但苗苗和陸銘對她的態度又有些冷,苗苗是自己不喜歡就冷言冷語的說兩句,可這陸銘不喜歡,用得著把我拉來當墊背的麼。
這王玥的怒火應該都引我身上來了,第一次見面之後或許也見不到,索性就忍忍吧。
哪知道這一忍就是一個通宵時間,到了早上**點時間,還湊一起吃了個早飯才散場,苗苗靠在副駕位上倒頭就睡,鼻息聲沉重,看樣子是累壞了。
王南靠邊停了會兒車,把外套脫下來搭苗苗身上後,又衝我笑笑,用口型問我要去什麼地方,一個通宵下來,我不但不睏,反而很精神。
昨天才遞了辭呈,不可能去上班,回家……
「崇明路三十八號怡水居。」
我報了地名,王南不疑有他,點點頭,看車送我過去了。
我想就此機會回家一趟,我爸估計在上班,但我媽常年家庭主婦一定在家,再等我爸回來,就一併把事都說了。
離婚不是小事,他們應該在我做出決定之前就有知情權。
再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讓他們提前有個準備也是好的。
當王南把車停在小區門口,我衝著王南笑了笑表示感謝,再看一眼熟睡的苗苗,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