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旭很快就到,當他一來,場子的氣氛又嗨了起來,他和我同窗或多或少的打過照面,微微點頭後,自然的走到我身邊坐下,伸手就把我的手牽起來往他荷包裡鑽。()
幾個同學開始起哄,說我們兩個大學沒畢業就把結婚證領了的一對璧人,曾經就羨煞旁人,現在還來氣他們一群單身狗,問我可氣不可氣。
我抿著嘴只笑笑,一個字沒說。
汪旭經不住鬧,笑呵呵的拿起桌上我沒喝完的酒開始一個個碰,他酒量比我好,卻也在熱哄哄的氣氛裡,喝紅了臉。
我偶爾偏過頭,看一看汪旭的側臉,看他笑得瞇成一條縫的眼,喝一口酒,長吁一口,又在桌上拿起一串烤串,剛要往嘴裡放,像突然想到什麼,扭過頭來看我,再一看,烤串已經放到我的嘴邊,汪旭還握著我的手,始終沒放。
我咬下一口,周圍又開始起哄了。
最後散場,已過凌晨三點,大家一一作別,說有空再聚,這一有空,可能就是下一年。
人走得七七八八時,汪旭轉身站我面前,打量我半晌,輕輕問:「醉了?」
我搖頭,真沒醉,清醒著呢。
汪旭歎一口氣,蹲下來伏我在背上,一步一步慢慢得走著。
我把臉埋在汪旭的脖頸間細細的聞,汪旭有感覺到,笑著問我:「幹嘛呢。」
「我聞聞。」
我太想哭了,幾乎每一天一看到汪旭就想掉眼淚,對我溫柔的汪旭,跟我冷戰的汪旭,牽著我手的汪旭,哪一面都讓我覺得虛無,即便我一再伸手都抓不住,我怕最後落得一場空的人,是我。
回到家後我的理智也崩潰了,緊緊拽著汪旭不放他走,他無奈的解釋說幫我放水洗澡,我盯著他看,要洗一起洗。
騰騰而起的熱氣氤氳了整間浴室,花灑淋下熱水打在我的臉上順滑而下,我緊緊的抱著汪旭的背,手指插進汪旭濕漉漉的頭髮裡,由著汪旭在我身上瘋狂的親吻。
我和汪旭就著酒氣,像急著發洩原始**的兩頭困獸,在浴室間,在沙發上,在棉被裡,我哭喊了幾遍汪旭,聽汪旭湊到我耳邊,說了聲:「我愛你。」
我醒過來,已經正午十二點,烈陽掛天,晃得我睜不開眼。
忍著渾身散架般的酸痛下了床,婆婆今天還是沒來,我索性隨便吃點什麼裹腹,正無聊著,便拿起手機來看,點進微信後,才發現號碼還沒被我換過來,依舊是那個申請的小號,朋友圈顯示有新的動態。
我太清楚,只可能是鄧曉枚發的動態,講的什麼關於誰的,我在大腦裡過了好幾十種可能,最終都沒有一點勇氣點開來看。
說出來不怕真挨笑話,我何嘗不在笑話自己,敏感又卑微,茫然又無助。我覺得這日子過得我噁心,可還是想死死的拽著不想放手,我就想有一個完整的家,只愛我一個人的老公,難道這樣,都是我做錯了?
現在的每一天,都讓我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