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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劉虞 文 / 皇叔劉司馬

    種人內亂,貪至王投降,三郡烏丸大敗,丘力居慘死,一時間天下震動,朝野歡慶,靈帝當下遷公孫瓚為中郎將、遼東屬國國尉進駐遼東屬國。

    所謂屬國,與郡縣並不相同,雖然從其行政機構的架設來看已有郡縣化的傾向,但這不過是羈縻政策的雛形罷了,或者說是漢承先秦『要服荒服』政策的改良。早在西漢時,比郡屬國便設立了七個,分別是安定屬國、天水屬國、西河屬國、上郡屬國、五原屬國、張掖屬國、金城屬國,其中金城屬國為安置羌族,其餘屬國安置匈奴,而到了東漢不僅繼承了西漢所設的屬國與屬國制,更在安帝時期又命屬國別領比郡者六,分別是廣漢屬國、犍為屬國、蜀郡屬國、張掖屬國、張掖居延屬國和遼東屬國等六個比郡屬國,而在其內部,雖然如太守長史都尉等上層官吏由朝廷指派,但下面的基層官吏則由屬國內的胡人酋長擔任,而這帶有濃郁羈縻色彩的雙重官制,對管理屬國胡人更為有利,可在實際執行過程中,屬國官員插手胡人基層內部事務的事情卻屢見不鮮,由此導致胡人連年反叛,對此漢王朝雖然以武力鎮壓為主,但往往收穫甚豐,兵來則安兵退則叛的情況更是時有發生,在這般空耗國力的情況下,漢帝國做出變革,在原有屬國的基礎上,比郡屬國應運而生,由胡人為東漢王朝守塞備警,便成為了漢帝國對待胡人最為理想的狀態。

    而公孫瓚的進駐遼東屬國,無疑是大漢帝國對大敗的三郡烏丸揮出的一記鐵拳。即起到對烏丸人的監視目的,又可在其有所異動時能夠及時防備。這一點可以從其被任命的官職看出,公孫瓚不僅是以中郎將的身份進駐遼東屬國。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遼東屬國都尉,如果是在各郡國,這兩個職位看似都是武職,可比郡屬國官職與郡縣官職不同,乃是由屬國都尉領護下的部落首領官吏,即所謂的;因其故俗而治』,所以比郡屬國的屬國都尉就相當於郡縣中的太守,可以說公孫瓚因此一戰不僅獲得了騎都尉的軍職還在右北平都尉的前提下升了一級,變成了遼東屬國都尉(太守)。可謂是雙豐收。

    當然有人歡喜就有人愁,本戰首功的孟益和劉瀾卻始終沒有等到朝廷封賞的消息,孟益當然要等到回京覆命時一併與巖郎封賞,可劉瀾出了這麼大的力朝廷卻沒半點表示這讓帳下或多或少都表露出些怨懣來,不過當公孫瓚前往昌黎赴任時,劉瀾卻得到了另一道命令,來自劉虞的,命他押赴胡人俘虜前往薊縣。

    雖然沒有得到朝廷賞賜,但如果能夠得到州牧賞賜也成。劉瀾當即與孟益啟程,啟程在即,孟益盯著他看了半晌,喟然長歎。道:「德然,朝廷為何不對你封賞,轉道薊縣回京之後我會打探清楚派人告訴你。其實本朝以來一直重輕武,難免在朝廷內部出現些爭論。你也不必心灰。」其實他的中心思想還是以你的人脈,功勞還能跑了?

    不過劉瀾當然聽不出他這深層次的含義。心中卻有些不平,如果是武人的原因,那公孫瓚算什麼?可細一想,公孫瓚那可是實實在在是由吏轉武職,說白了還是吏出身,而劉瀾呢,卻是軍旅出身轉職,朝廷刁難在所難免,來到這個時代越久,他對此也就越有體會,大漢朝重輕武,以夷制夷的國策往上追溯可追溯到光武帝的頭上。

    建武二十二年,匈奴分裂為南北兩部,劉秀接受了南匈奴的內附,以之為漢家邊防的捍蔽,利用南匈奴的力量打擊、制約北匈奴,將賈誼、晁錯提出的『以蠻夷制蠻夷『的思想發展到新的歷史階段,成為後來東漢邊防的基本措施,無論是對匈奴還是對鮮卑、羌族、烏桓,以夷制夷成為奉行不貳的法門。

    以夷制夷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確實有其客觀原因。立國伊始,經濟凋敝,在籍人口不過西漢時期的百分之三十,城邑丘墟,哀鴻遍地,鋒鏑餘生之民,急需休養生息。劉秀棄西域、遷邊民,其邊防方針是實事求是的,對東漢初年的經濟恢復和社會穩定確實有著重大的積極作用。

    可不要忘記劉秀『柔道』的核心並不是『以夷制夷』而是『退功臣而進吏,戢弓矢而散馬牛』如此一來教民騎射的責任就落在了出身『吏』對武事知之甚少的官吏身上,而這也就是公孫瓚和劉瀾最本質的區別,對此劉瀾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但這並不等於劉瀾會放棄自己應得的利益,就算自己那份受大環境的影響可以不要,可那些賣命的士卒兄弟,不管是朝廷還是劉虞都要有個交代吧?而此行劉瀾就是想通過劉虞,希望他能夠幫自己向朝廷據理力爭,或者說由他發放撫恤金、安葬費還有立功者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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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一八六年,早春三月,不得不說春天和冬天好像就只隔了一座長城,長城北面,天寒地凍,朔風呼嘯,而過了長城之後,尤其是抵達的薊縣,已然是另外一番迥然風景,官道兩旁柳絲如翠芳草茵茵,全然是一副生機勃勃,春暖花開的景象,簡直與長城外有著換天換地的感覺。

    在如此春芽破土的美好日子裡,就是一直陰沉著臉的劉瀾面色都變得好看起來,劉瀾露出了笑顏,隨在他身邊的眾位將領們也都暗鬆一口氣,押解著俘虜繼續北上。

    上萬人馬,再加上數萬烏丸俘虜,就算人手一匹烏丸寶駒,這行程也快不了,走走停停好不優哉游哉,可劉瀾孟益這邊賞盡湖光春色,薊縣武卻吃盡了苦頭,今日一大早,薊縣東面兩座城門便大開,從縣令府的屬官到太守府的屬官還有州牧府的大小官吏可謂是薊縣從上到下,除了州牧,官與吏都出來了,而且一出還是三十里。

    這般隆重,可算得上是薊縣近幾年最隆重的一回,別說郡國兵們戒備起來了,就連百姓們也都聞訊而來,難道是天子車架來薊縣了?不然怎麼會如此隆重?

    天子,當然不會來薊縣,反而是為了迎接凱旋而歸的孟益和劉瀾,一眾薊縣官吏可謂是涇渭分明,縣令府的以一襲黑色官服的縣令為首,太守府的屬官自然以太守馬首是瞻,而牧府卻又分作兩列,右左武,職看不上武職,離得遠遠的,

    武人們敢怒

    怒不敢言,職官吏們雖然沒有好臉色,可也是點到而止,他們更好奇的是,今日在這迎的到底是哪位大人物。

    若是在百姓間,劉瀾和孟益兩人的事跡那絕對是驚天地及鬼神,羨慕崇拜得緊,可當知情的官吏們一副義憤填膺的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後,知道了迎接者的廬山真面目時,可想而知立時炸了窩,所有官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恭敬了,反而變得不耐煩起來。

    而與職官吏不同的卻是武將那一夥人,一下子卻得意起來,挺著胸膛抬著頭,好像翻身做主人了一樣,這般表現自然惹來更多人的好奇,尤其是一位年輕人的出現。

    只見將領來到了鮮於銀身邊,瞪大了眼睛狐疑,道:「鮮於將軍,難道是末將看錯了,剛才那位是州牧的公子和吧?怎麼連他也來了?難不成今天真是什麼大人物權貴要來?」

    鮮於銀笑容燦爛,老兄弟劉瀾要來他自然比任何人都高興,當然這還是聽他大哥鮮於輔說的,如今鮮於輔已經成了州牧府從事,算是邁出了一小步吧,雖然只是小小一步,但這一小步邁出已經熬了數載了,何況到了州牧府也算到了權利中心,絕不是一郡都尉可比,就拿今日來者的身份,如果不是大哥鮮於輔透露,他又從何而知?

    鮮於銀低聲將劉瀾與孟益即將抵達的消息說了出來,可這一來,在官眼中的洪水猛獸,不屑之人立時變成了武人們心中崇高的身影,所有人眼中都冒小星星了,就算對劉瀾不感冒,可是看到官那些人陰沉沉的臉色就算再不感冒也都做出一副金歡顏的笑容啊,爽啊。

    這一刻的劉瀾成了無數幽州武人們最願意結交的男人,同樣的,在官們心中,劉瀾自然成了眾矢之的。

    武人們眉開眼笑,人那邊卻是死氣沉沉,一直到劉和出現才好轉。

    「劉和公子,您怎麼也來了?難道今天真來大人物了?」

    「魏攸東曹,什麼大人物啊,不過是盧龍令劉瀾與中郎將孟益凱旋,父親為表重視,這才如此隆重。」劉和沒好氣的道。

    「兩武人打了場勝仗就敢如此傲慢無禮?」一邊另一位官吏憤憤不平的說。

    「可不是,不就是殺了幾個胡人罷了,譜大的沒邊了。」劉和冷哼一聲道。

    「孽障,我看你的聖賢書是白讀了,給我滾回去。」突然一道不滿的呵斥聲響起,就在眾人都圍著劉和拍馬屁時,劉虞的身影卻不知何時出現了,而看他那凶神惡煞的表情,顯然是聽到了劉和之前的抱怨聲。

    劉和轉身,雖然很恭敬,但還是回了句:「我剛才沒說錯。」

    劉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劉和從未見過好脾氣的父親會露出如此一副尊容,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陌生的感覺,只聽按捺著怒火的劉虞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怒叱一聲道:「我讓你,回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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