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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胡人刺客 文 / 皇叔劉司馬

    十步詩成的劉瀾引起多大的反響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為他說完之後便趁眾人不注意離開了,而此時亭內都在為劉瀾這首詩歌而驚歎,甚至連蔡邕都難得的提筆把整首《秋風蕭蕭愁殺人》寫了出來,如此一來,屋內士子都被蔡邕吸引了過去,自然就沒有發現劉瀾的離開,只是還有一人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在他離去的同時,跟了上去。

    就劉瀾目前的學功底自然無法同阮瑀那般講究辭藻華麗,所以另闢蹊徑後反而取得了交口稱讚的效果,要明白這首秋風蕭蕭愁殺人若將每一個字單拎出來都再普通不過了,可就是這再普通不過平凡無奇的幾個字組合在一起卻發生了化學變化,讓這首詩歌變得無與倫比。

    蔡邕心中讚賞之餘,提筆開始寫下詩詞內容。

    秋風蕭蕭愁殺人。出亦愁,入亦愁。

    座中何人誰不懷憂?令我白頭。

    胡地多飆風,樹木何修修!

    離家日趨遠,衣帶日趨緩。

    心思不能言,腸中車輪轉。

    字美,詞更美,圍觀士子驀然不語,然而看著那筆力遒勁的筆跡,而最難得的是黑色中隱隱露白的筆道,孔融卻是驚呼而出:「莫非此乃伯喈所創飛白體?

    一氣呵成的蔡邕笑道:「然也。」飛白體乃當年蔡邕受帝接見時看到門外工匠用掃把蘸石灰刷牆,常常每一刷下去,白道裡有些地方透出牆皮來。籍此。蔡邕回到家不斷練習,這才獨創了這黑色中隱隱露白的筆道。也就是孔融口中的飛白體了。

    舉目尋找,卻發現劉瀾早不知所蹤.

    「那詩中的主人說的是你麼?」此刻跟在劉瀾身邊的蔡琰終於問出了心中的想法。

    「是我。是千千萬萬的我。」

    「我是不是很笨,完全聽不懂你的意思。」蔡琰期艾的說。

    「說的是所有戍卒,而我,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是我喜歡兜圈子,我如果早這麼說,你不就早明白了嘛。」

    「你什麼時候都是這麼有理。」

    「無賴常有理嘛,我妹子就這麼說我。」劉瀾雙手枕著頭,笑嘻嘻的道:「你知道他是怎麼評價我的嗎。他說我最多就是縣令司馬的料,帶兵打仗,視野夠了但心腸軟了;為政一方,格局夠了但能力弱了,然後啊他就開始當了我的老師,教我讀書通經,說要彌補我的缺陷,只不過我當時也以為我太笨了,要不怎麼每每把她氣得夠嗆呢?知道什麼是怒其不爭嗎。那時候的我就是,甚至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對古籍經義沒天賦,可那丫頭卻始終不放棄,當時若不是她。你現在見到的劉瀾也許真就是世人口中的粗鄙莽夫。」

    「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想你也是劉老之後,家學淵源。怎麼還用得著你的妹子教你?」

    「我啊,只是劉老的義子。而我那妹子也只是義妹。」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你們義兄妹的感情很深厚。」

    「深厚。當然很深厚,要麼我也不會提起他啊,知道麼,除了急就篇以外,我看的第一篇便是屍子,足足看了仨月,都是他耐心的教我,那時候啊,我就想,我手底下這麼多兵卒,我要是吃了不通墨的虧,那他們不就要跟著我倒霉了?連妹子都沒放棄我,我又怎麼能自己放棄自己呢?實話跟你說,我習,不過半年,現在也是半吊子,可正是這半年多的時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用劉茵的話說笨鳥先飛,可以,但我覺得只要一個人認認真真做一件事下了辛苦,下了功夫,就算結果一般,但總是會有收穫的,不然你也不會這麼崇拜我了,對吧。」

    「少臭美了,我可沒崇拜你。」蔡琰嬌羞的說。

    「哈哈,沒崇拜最好,其實論古經義我可是一竅不通,要是真有人崇拜我,那可算是誤入歧途了。」

    「你又何必自謙呢?最少我覺得你讀書雖然用你的話是笨鳥先飛,可卻實實在在是把書讀活了,通意了,而我,才是死讀書,大道理很多,實質的內容,卻寥寥。」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看我,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也不會來穎川了不是,知道嗎,我此次來穎川可是來發掘人才的,可一聽去盧龍,哪一個不是搖頭,不過又應了我義妹那句話了,就算沒有人才願意屈尊來盧龍,但你也可以與穎川豪族交結啊,不過就目前看來,我這兩頭都沒處理好,人才沒招到不說,還得罪了不少名門子弟,不說之前辛家會,就說剛才獨領,恐怕就難免落個出頭鳥的悲慘結局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一朝天下知還差不多。」蔡琰笑道。

    「自古人相輕,唉,不去想這些了,對了,一直糾纏你的衛仲道呢,怎麼這幾天都沒見著他?」

    「我也奇怪呢,這幾天怎麼見不到他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我得小心點了。」

    「你?小心?為什麼?」

    「男人的直覺。」劉瀾笑著說。雖然故事老套了點,可這世上也只有名利和女人才能引起雄性間的仇殺與敵視了。

    「你回去吧。」

    「那你呢?」蔡琰這才發現兩人已經到了郭家馬廄前。

    「出城。」

    「出城?」

    「對,去證實一件事情。」

    「你老說我不懂的話……」

    「你想知道我在說什麼?」

    「想。」

    「那好,跟我一起走。」眼前的馬廄裡有數十匹馬,都是劉瀾隨從的,他說道:「會不會騎馬,會的話選一匹。」

    劉瀾牽出了小馬駒,而蔡琰卻牽出了一匹小矮馬,隨即兩人兩騎便出了城。

    蔡琰好奇劉瀾出城到底要坐實什麼事情,而劉瀾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從第一天辛家會結束後就有所察覺有人在跟蹤他,應該是位潛行的高手,但差了士仁十萬八千里,想要瞞過他,還早著呢,而今天與蔡琰突然說道了衛仲道的頭上,這就不得不讓他懷疑,這人是不是他派來的,而他派人跟蹤自己,又打著什麼想法?

    所以劉瀾便出了城,與其讓敵人繼續藏在水下,不如逼他浮出水面,很多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看著劉瀾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蔡琰越發好奇,在馬上幾乎用喊的道:「德然哥哥,我們這到底要去哪,幹什麼?」

    突然,他發現劉瀾的面色變了,是一張與平日完全不同的臉,陌生而冷酷,蔡琰慌了,甚至是害怕。但很快她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因為劉瀾動了歹念,而是一支箭鏑飛射而來。

    屠龍刀幾乎在同時出鞘,擊飛箭鏑的一霎那,前方的官道旁卻發出了一聲朗笑,隨即一名外表粗獷的漢子走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把環首刀,而在他身後,出來了一位外表與其一模一樣的男子,穿著一身短打的武士炮,侍立在官道之中,而其手上,緊握著一把大弓。

    孿生兄弟,一刀一弓,不過卻並非漢族,乃是深眼窩的胡人,這一切大大超乎了劉瀾的預料,原以為是衛仲道這些大家子弟的爭風吃醋,但現在看來,問題嚴重了,他突然想起了鄧鍔的被刺,看來胡人又是要故技重施了,那麼是不是說胡人又打算南下了?劉瀾心思百轉之際,卻是不動聲色的說:「跟了我兩日,忍不住終於要下手了?不過偷施冷箭卻難免有些下作了。」

    「冷箭麼?哈哈,剛才只不過是打個招呼,如果真要偷襲你,現在你早已是一具屍體了。」那位握著大弓的男子不屑道。

    劉瀾搖了搖頭,惋惜的道:「你們是第一次幹這刺殺的行當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既然我早知你們的存在,難道你們以為我真的會沒有防備嗎,告訴我你們背後是鮮卑人還是烏丸人,又是他們之中的哪個部落,不然,今日你倆都得死!」

    前邊握刀男子金剛怒目,道:「久聞餓狼勇名,不過早有防備又有何妨,我兄弟二人不遠萬里來此,若不取你狗命,就算一死又有何妨!」說著前面的男子舞動彎刀,如同一座小山般向劉瀾殺來。

    胡人出現在中原沒什麼奇怪的,假扮商旅是最簡單的途徑,可他們對自己的行程如此熟悉就難免讓人懷疑了。

    蔡琰早已被眼前的情狀嚇到臉色慘白,但劉瀾卻始終無動於衷,用他的話說,既然早知有人對他不利,能不早作防範?也就在胡人殺上來的同時,劉瀾的手臂揮動起來,

    從其身後兩側突然殺出了數十名侍衛,尤其是一馬當先的張飛,那更是當世有名的勇將,可與張飛對上的這倆人卻完全出乎劉瀾的意料,著實厲害,尤其是一個擅長近身搏殺一個擅長遠程射殺,再加上雙胞胎的原因配合簡直就是天衣無縫,若非對上他們的是張飛,就絕不是他們疲於招架而是張飛命懸一線了,眼前的一切讓劉瀾不得不加倍重視,活捉令改為格殺令,並吩咐其餘護衛圍攻身後施射冷箭者,如此一來,近身搏殺的胡人就明顯不是張飛的對手了,只是須臾之間,就被張飛斬殺,而遠射胡人在圍攻之下很快也命喪當場。

    劉瀾知道,自己必須要盡快趕回盧龍,不過在這之前,還要前往歐冶堅的老家一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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