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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攻守推演 文 / 皇叔劉司馬

    漢代市集從規模性質來分類,可分大巿、小巿、草巿和專業化的巿四類。地方大巿多指州郡所在地的巿;縣城的卻多數為小巿。不過無論大巿還是小巿,建成後便需置於官府管理。大巿與小巿的區別,多數是大巿為官立而小巿為民立,而草巿開始時是自發性質,日後被官府接管,多在城外,與裡巿的分別在於沒有巿門。

    而涿縣乃小巿市集坐落在城市中心,有點市中心的感角.

    但像這種官辦的集市確實不是很方便,尤其是像涿縣這樣的大縣,一些靠近甕城甚至地處偏僻的百姓想要買到生活必需品除了從走街串巷的販夫販婦購買就只能花費大量時間前往中心集,後來為了滿足類似人群的需要一些商販把眼光投到了城外,在城外擺起了攤位,一來二去販夫販婦多了,便成了紅火熱鬧的小型市集了,為了與城內的集市區別百姓們把這裡叫做城外集也就是草巿,只不過缺少了政府的監管這裡就成了蠅營狗苟不法之徒的聚集地。

    而與城外集的烏煙瘴氣不同城中集四周修有坊牆,每日舉旗開市,擊鼓令市(定時開市定時閉市),也就是說日中交易所有,夕時便罷,所以購買者與販賣者都會很早到達,等待開市。市內邸店商舖林立,經營者有富商大賈,也有小手工業者,漢書食貨志記載商賈大者積貯倍息,小者坐列販賣,而在市集內很多長期固定在某個店舖經營者就必須要向官府取得居住權與營業權,而代價就是申報入市籍,然後定期向官府繳納市租,不然就會被取消經營權。

    市集內商品物品琳琅滿目,這裡的貿易極為繁榮,為了方便百姓能夠第一時間買到如意的貨物市內劃分了無數區域,如賣米面的在西北,賣絹布的在東北,賣珠寶玉器的西南,賣騾馬雞鴨的在在東南。

    一大早徐阿泰、關羽一行十人出了驛館找些樂子,男人找樂子當然首選女人,原本還想著是在官辦的樂坊還是民辦的**尋樂,卻因為時辰尚早就只有一家**開門營業反而省去了許多煩惱,眾人來到門前不想關羽卻以有妻有兒婉拒了眾人的好意,然後說了句自己逛逛就走了。

    這關羽在他們眼中就是個異類怪胎,每天不知道想些什麼吧還難以接近,傲慢的很,開始還以為是他初來乍到,後來時日久了才知道這人的秉性就是如此,等關羽走後一人說:「徐部曲(督),我就說不該叫他來吧!」

    另一人說「來都來了,還不進去,不會是這小子有問題吧?」

    「也不知司馬是怎麼想的,派這麼一個人來,裝什麼裝,真以為自己是大爺了,哥幾個在草原跟著司馬出生入死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呢!」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司馬說了,等咱們兵員齊整就把他調走!」徐阿泰擺了擺手,然後說:「其實我也不想進去,哥幾個玩吧,我也去其他地方逛逛!」

    徐阿泰也走了,看著他的背影眾人苦笑一聲:「倆怪胎!」

    徐阿泰在集市閒逛,突然看到一間酒肆前關羽正在獨自小酌,他本想轉身就要走的,也不知怎麼腳下好像不聽使喚一樣徑直步入了酒肆。

    酒肆不大,只有幾張草蓆,關羽在酒席前不時拿手指蘸著酒水亂畫著,畫一通就會沉思一會兒,然後從放在腳邊的盆子裡取些肉與大餅,吃一些又在埃幾前亂畫起來。

    漢代飲酒之風盛行,酒的消耗量極大,《史記》卷一二九《貨殖列傳》中記載了三十多種贏利的工商業產品,釀酒業被列在第一位。「酒者,天之美祿,帝王所以頤養天下,享祀祈福,扶衰養疾。百禮之會,非酒不行。」漢代以酒成禮,酒禮處處體現著「尊卑有序、長幼有序;親疏有別、內外有別。」這樣的禮儀核心使酒與禮在漢代就像是一對孿生兄弟,密不可分。

    酒館經營的酒只有糧食釀造的糧食酒,又分為濁酒與醇酒,在整個大漢朝酒被分為四類,糧食酒、配製酒、果酒、乳酒,這四類酒從官營的釀酒作坊、私營釀酒作坊還有家釀而出,而官釀酒多被用在祭祀,節日慶典上,私釀則會出現在婚嫁,宴飲等飲酒場合,只不過這樣的酒屬於稅酒,需要向酒官交付稅錢,而這也是漢朝酒政在經歷了禁酒、榷酒後衍生而出的。

    從字面意義來看,禁酒,就是禁釀禁賣,榷酒,榷,專也,也就是政府專賣,而稅酒則是政府對酒所徵收的專稅,首先他與一般的市稅不同,因為是奢侈品,徵收的額度較大,所以從西漢後期開始酒稅就徹底納入了國家財政,而在國家允許民間民釀民銷之後酒館就不僅要繳納市稅還要按時交酒租。

    徐阿泰猶豫了一下還是毅然來到了關羽身前,低頭看了眼埃幾,卻是一臉的震撼,難以置信關羽還有這等喜好,在其對面落座,笑道:「沒想到雲長亦有古風,推崇戰陣?」

    「此非戰陣,而是攻守推演!」

    攻守推演出自墨家,關羽說完便知失言,待抬頭,卻發現是徐阿泰,立即停止了動作,說:「胡亂耍耍而已。」說完揮袖便把桌上的酒水一擦而盡。

    「一個人推演戰陣有何樂趣,不如我來做你的對手?」

    「徐部曲不是和他們去……」

    「榮名厚利,世所同競,但在金錢美女之外,難道就沒有其他了麼?」

    關羽笑了笑,也不知是嘲笑還是冷笑,反正他知道這個徐阿泰雖然同他都是河東人,但著實和他不對眼,他看不上自己,自己又何嘗瞧得起他?冷眼旁觀,沒有說話。

    徐阿泰就知道關羽會露出這副欠揍的表情,若不是知道司馬都栽在他手裡而且又有司馬千叮嚀萬囑咐早私底下收拾他了,要是換在平日他必會甩袖子走人的,可那幾個小子都逛**去了,他總不能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涿縣瞎逛吧,思慮再三也就耐下性子坐了下來,所思所想不外乎是想借推演滅滅關羽的

    威風,打磨打磨他那自骨子裡的傲氣!

    依著記憶將被關羽擦乾的酒桌再次用酒水畫出對陣圖來,先蘸了五點在自己面前問:此為?」

    「烏丸!」微闔雙眸的關羽不鹹不淡的說。

    徐阿泰心中冷笑一會兒看我如何讓你丟盔棄甲,又探手在關羽面前按方才陣勢佈置,問道:「此為?」

    「司馬!」

    徐阿泰心中一怔,方才知曉這關羽竟在以酒水推演司馬與烏丸交戰,從前推演莫不是推演古之戰陣,像關羽這般推演日後的交鋒倒是前所未聞,立時讓他興趣盎然,迫切問道:「方今戰況何如?」

    「司馬新到,疲憊之師!」

    「烏丸呢?」

    「養精蓄銳,準備開戰!」

    「雲長為主,不知此戰當如何戰法?」

    「胡人與我交戰,若論騎兵,熟勝熟劣?」關羽又將球踢回到徐阿泰的腳下。

    「若是鮮卑,他佔兵精,我佔器利,然有一點雲長也許不知,那鮮卑大人魁頭曾擄我匠人,深知我冶鐵之術,熟絡我百煉之刃之法,一旦量產,勝負只怕要在七三之分!」

    「七三?」他有些迷糊不知這七是代表何方。

    徐阿泰好像看出了關羽心中的疑惑,說道:「鮮卑七而我三!」

    關羽心頭從未因一句話而如此震撼過,他能想到未來對鮮卑人的慘烈,但這只是徐阿泰一人的猜測,也許那鮮卑大人魁頭並沒有掌握鍛煉百戰環首刀的技術呢?恢復了些平靜繼續問:「若是烏丸,勝負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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