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四周兵卒傳來的嘲笑聲也不知是笑他自稱天下第一還是立時就讓眾人身首異處,不過笑聲停歇之後那馮起卻是一臉的猙獰說:「讓我們身首異處,我這五百人先讓你人頭落地!」
簡雍冷笑一聲,視眼前五百多人如同土雞瓦狗一般,眄視指使道:「我當年一人一劍滅了烏丸人扶余上千人就是數十萬人的鮮卑部落都殺了他個十幾進二十幾出,連眉頭都不眨一下,區區幾百人,想要我的腦袋,笑話!」
這尼瑪也叫只騙天下不騙人?劉瀾終於體會到劉備找地縫的心情了,這牛皮吹的,也太假了吧。
而後邊的李翔眾人更是滿頭黑線的望著那夷然自若的背影,想著的卻是這小子到底是瘋了還是喝大了,還有,你是在哪裡的十幾萬人鮮卑部落殺了個十幾進二十幾出啊?!
可是,最最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五百多的軍卒居然開始騷動起來,他們居然信了,我的天吶,他們的腦子裡難道都是屎嗎?尤其是簡雍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向前走一步他們就向後退兩步,一個個毛骨悚然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劉瀾只覺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不然他怎麼會覺得自己現在像一隻木雞?
他已經想不出什麼形容詞來形容眼前發生的一切了,只能用句流行語來說:這尼瑪也太能忽悠了!
不過也是,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人還臨危不懼反而口放厥詞,若沒本事,誰信?就算是他自己不也中了他只騙天下不騙人的忽悠了?
就在這時,那馮起躍馬而出,大吼一聲:「那就讓我來會會你這在十幾萬人鮮卑部落裡殺了十幾進二十幾出的小子吧!」
馮起此時手中換成了一把大鐵槍,對準簡雍的腦袋就是一槍刺來,好在劉瀾一直有所防備,急忙上前阻攔的同時招呼安平他們把簡雍帶下去。
簡雍驟然被安平和李翔架著拖了回去,掙扎著,兩條腿都騰空了,向著馮起的方向踹著,口中更是咆哮著道:「你們別拉我,看我不一拳打死他!」知道不管說啥指定是脫不了身了,腦筋一轉又對向了馮起,希望能把他罵過來好一對一,罵道:「你他娘有種朝我來啊,來啊,來啊,來啊,用你的長槍來刺我看,看看是你的槍尖鋒利還是我的胸膛堅硬,蠢豬!」
「……」劉備已經躲到眾人身後了,他實在受不了眾人灼灼的目光了。
「……」在他身前的幾人已是徹底無語。
而徐阿泰則很是鄭重的回頭問了劉備一句:「他這是出門沒吃藥吧?」
「病的可不輕啊。」連一向話很少的關羽都破天荒的說了這麼一句,而且還和徐阿泰頭回找到了默契。
劉瀾瞬間就將騎馬的馮起擊退,突然就聽人群中響起一聲暫且退下的喝聲,司馬深目凝注,見到了一位身穿一套白銀戰甲的男子,在他身邊則是一位雄壯男子,身披鐵甲,胸前護胸鏡,手中一柄大刀,類似關刀,肌肉虯結;而另一邊則是剛才那位瘦弱的騎都尉,此刻他的發須迎空飛揚,與雪花一同在空中飛舞,而臉頰還留有著深深的五指印記。
劉瀾在救下簡雍的同時就吹了一聲口哨,回馬廄不多時的小馬駒立時狂奔而來,劉瀾順勢一躍而上,而梁大則見機不對偷偷朝後院而去,不多時帶著戰馬齊齊到來,此刻的劉瀾環首刀再次出鞘,待戰馬牽來,只是說了句:「上馬!」
齊刷刷百十多人瞬間上馬,沒有一人因為敵眾我寡而心生畏懼,當然其中自然是少不了簡雍的,上馬之後的百餘士卒齊聲大喝幽州鐵騎寧死不懼!這一聲聲振寰宇,立時引來連番驚呼,而對面的白銀戰甲男子眸子更是深邃了幾分,只這上馬一點,便可判斷這百人隊的戰力如何。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弧度,手掌一揮,一霎那,五百餘鐵騎便迎了上去。
一瞬間一百鐵騎便對上了五百騎兵,而劉瀾則傲立在百人隊伍的陣前。
手握大刀男子躍馬而出,立馬陣前道:「傷了人就以為沒事了嗎?」
「那不然?」
「與某廝殺一場,要麼你死我活,要麼我活你們死!」手握大刀男子笑容陰森。
「沒有其他選擇?」
「有!」
「什麼?」
「自刎!」
劉瀾二話不說,揮刀殺出,未到半途,那名大刀武將好似感受到此人的勃勃殺機,但仍是一副輕敵心思,小小別部司馬有何能耐?自視一刀便可將他斬為兩段,可前來時兄弟卻暗中叮囑不要急於殺人,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吃點苦頭再宰了他不遲。
為了替兄弟出這口惡氣,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使出殺招,可是當那小司馬距離三十米時,他卻驟然發現那匹坐騎的速度居然更加迅猛起來,速度之快實乃生平僅見,手腕一抖,急忙揮刀迎戰,可他還是低估了那馬的速度,只是剛舞出一個漂亮的刀式,甚至連喝彩叫好聲都沒響起來紅馬青袍的男子已然出現在面前。
大刀急忙舞動,卻被那年輕的少年環首刀輕輕格擋彈開,然後馬刀橫著一劈,此時四周才響起了士卒的喝彩聲,可是在這喝彩聲中,他好像聽到了那小司馬口中傳出了四個字,好像是:不殺刀法!
正想著第一回合吃了輕敵的暗虧,第二回合必定取其性命的大刀漢子剛要舞動大刀卻驟然發現那小司馬手中環首刀劃出一道詭異弧線,瞬間劃破胸甲,銅鏡破碎,可這還不算完,那環首刀餘勢未消,只是入肉三分便即抽出,改削為敲。
如果他剛才只是說劉瀾自己死而不是兄弟們一起死,也許他還會有些猶豫,可
既然要對兄弟不利,那他就絕不會坐以待斃,續加力道,大漢眼睜睜看著環首刀沒入胸腹,然後拔出重重一拍,隨即兩馬側身而過,那名胸口甲葉橫飛的大刀男子便被他打落馬下,跌落在積雪已有半寸深厚的亭門前,鮮血瞬間將積雪消融。
手握滴血環首刀的司馬調轉馬頭,從大刀武將身前馳過,看也未看,只是聲音低沉對身後說了句:現在施救,還能救他一命,說完便駕馬小跑著回到了己方方陣前,面朝身著紅色旗幟的漢軍騎兵,手中的環首刀仍在淌著鮮血,一滴滴一串串跌落在地,將馬下的雪景渲染的更為殷紅。
五百騎兵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劉瀾卻對此視而不見,只是遠眺著那位銀甲將軍陰沉的嘴臉,露出一個欠揍的笑容,道:「稠箕校尉,末將應該沒事了吧!」
劉瀾一身青衣布袍,卓爾不凡說不上,力拔山兮就更沾不到邊了,可是臨敵不懼,明知眼前人就是護烏丸校尉稠箕仍敢陣前殺人,只此一點就讓亭內看熱鬧的百姓齊齊讚歎,而一些聞訊的百姓更是從房舍裡湧了出來,期間更有許多婦人,躲在亭內偷眼觀瞧,稱讚著這位年輕軍爺陣前殺人仍然談笑風生。
只是這般的談笑風生,卻更彰顯出對面五百漢軍的心膽俱顫!
劉瀾的談笑自若使五百漢軍的心膽俱顫!
要知道那名被重傷擊落馬下的將領可是稠箕帶來幽州的三名將領中武藝居中者,可就是如此卻仍是一個照面一個回合便被重傷擊落,況且對面那人更是新任的護烏丸校尉,在四大校尉中也只是矮了護羌校尉一頭,如此打臉之舉,竟真不為日後考慮?可就不為日後考慮那也得為眼前考慮啊,不說人家護烏丸的高官,就是那五百號騎兵也不會容你如此放肆,讓將軍顏面盡失。
五百漢軍甲士經過先前的震撼恢復平靜的瞬間又變得群情激憤起來,磨刀霍霍,坐騎躁動,只待白金戰甲的校尉一聲令下就會向那百人隊衝鋒碾壓過去,莫說對面的只是小小的別部司馬,就算是那威震幽州的公孫瓚又如何?真以為天下就你幽州突騎一家了得?并州狼騎軍就讓你們知曉天下三大騎軍也是該換換座次了!
自從當年與鮮卑檀石槐一戰并州狼騎變成了天下間的笑談,戰力第一的排名也被有心人抹黑,最後被幽州突騎奪去了頭名,甚至連那西涼鐵騎都騎到了并州狼騎軍的頭上拉屎撒尿,可并州狼騎軍沒有一人心中服氣,真要比出個高下來,那就拉出來試試,看看到底是誰家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