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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熊家家將 文 / 皇叔劉司馬

    「住手!」

    這麼大的個子這麼紅的臉膛,難道是關羽?可若他是關羽,那標誌性的美髯哪去了?

    那十幾名大漢將紅臉漢子圍定,像是領頭之人的男子望了眼來者,冷冷的說道:「不該管的事少管,免得引火燒身,枉送了性命!」

    「哪裡來的惡僕如此大的口氣,我倒要瞧瞧今天哪個有本事來取走老子的性命!」劉瀾環首刀鏘鋃一聲出鞘,道:「在我盧龍聚眾私鬥,今天一個也別想走!」

    那領頭者輕蔑一笑,汝不過一人一騎居然放言一個都別想走,也不怕口出狂言閃了舌頭,正要出言譏諷,身邊一名伴當卻是聽出了話外玄音,此人開始是粗言俚語,後來卻又一口的官腔,難不成是本郡官家?待細細端詳,驟然發現那人腰間一枚腰佩飛墜,心中一驚,忙在頭領耳邊輕聲道:「頭,這人只怕來頭不小!」

    「怎麼說?」心頭一緊的頭領急忙問。

    「頭領你瞧那人腰間腰牌,分明是軍伍識牌,看那材質做工,只怕軍職不低!」

    頭領大驚,急忙定睛去看,那飛墜的腰牌他曾見識過,難道說此人乃右北平的軍司馬?這時他身邊另一名家將也反應了過來,低聲說:「頭領,這人的腰牌最不濟也是騎都、部曲督一職啊!」

    屁的騎都、部曲督,那分明是司馬一職,頭領心中惴惴,卻發現越來越多的家將眼中流露出了驚恐之色,若是在蒲州他們也許沒有忌憚,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右北平與這樣的實權司馬起了矛盾只怕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一時間心中轉過無數的念頭,陡然福至心靈,變頭換臉一臉的陷笑拱手,道:「不知司馬大架親臨,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司馬見諒則個!」

    「好說!」見這些人識相,劉瀾的氣機有所收斂,不過卻越發的好奇這些人的來頭,短短時間便能知曉自己的來頭,若是常人絕無可能,沉聲,道:「何故以多欺少,聚眾私鬥?」

    「司馬將軍……」

    「司馬便是司馬,將軍便是將軍,不可逾越!」劉瀾鷹目立時一凝,嚇了那頭領一個踉蹌,連連點頭,道:「司馬有所不知,我等乃蒲州熊太守家將,蓋因此獠傷了我家公子,我等奉我家太守之命遠涉千山萬水這才在右北平找到了他,正欲緝拿,司馬便即出現!」說著便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一個深揖,道:「還望司馬助小的們一臂之力,將此賊人擒拿,屆時我家太守自不會虧待司馬您的!」

    那頭領自忖報出了自家太守的名號這小小的司馬定然會賣一個面子,就算不肯相幫,也一定會睜一眼閉一眼,那時擒拿這姓關的小子豈不是手到擒來?

    於此同時劉瀾已經肯定眼前的情景和戲曲中斬熊虎的橋段了,但這橋段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在河東將這些人解決,最後引出熊虎,關羽將其斬殺,最後逃至涿縣,只是不知為何此時卻是出現在了右北平,難道冥冥之中是老天白送個關羽給自己?

    正所謂天予不取,反受其禍,可決不能錯過啊。

    劉瀾望向了身高九尺的壯漢,他雙手按在一柄長劍劍柄上,沒入大地,如同天神一般俯視著四方,他忽然想到雖然這裡終歸是現實的世界,若是遊戲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幫助關羽,可這裡畢竟是現實的世界,身為現代人遵紀守法這是立世的首要原則,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走到哪裡這都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難道就因為關羽是名人?難道就因為個人的喜好就要致國法不顧?

    他想到了李翔,想到了李翔曾在草原說過日後絕不允許有人在他的轄境內為非作歹,被老子抓到不管什麼來頭見一個治一個,如果自己現在因為個人的喜好幫了關羽,豈不是違背了當初因趙洪身死在土山立下的誓言?

    劉瀾心中難以決斷,他走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管是朝哪個方向走,都會有違自己的本心,一條路是立世之道,做人之本,發下的誓言決不能違背。

    一條路是英雄關羽,是有可能幫著他完成誓言理想的人物,而在內心之中,武聖,五虎又何嘗不是心中的最愛,就像是粉絲見到了偶像,不說奉上鮮花,可也不能拔刀相向啊!

    劉瀾的心刺痛不已,這是繼趙洪離開後又一次出現的情況,一時間他覺得天翻地覆眼前好像變成了漆黑黑的一片,他就像是盲人**在這樣的空間,沒有方向,沒有頭緒。

    「啊~~~~~!」

    誰能告訴我,我到底該如何抉擇!

    劉瀾撕心裂肺的狂吼一聲,耳邊除了風聲,還是風聲,除了漆黑還是漆黑,無邊無際,無比黑暗。

    這是哪?

    我又是誰?

    劉瀾大腦好像在逐漸衰退,記憶力變得模糊起來,一點一滴都在消失,甚至連自己的姓名也都忘記,忽然漆黑的空間出現了一絲光亮,一副和藹慈祥的面孔出現在眼前,他記得自己認識她,可偏偏又想不起來?

    她說孩子只要你開心就好,又何必糾結這麼許多?

    可是劉瀾卻想不起來他因何事而糾結,茫然無措,雙目無神。

    她又說我的孩子,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這世間並不是只有黑或白,對與錯!

    可是這世間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又豈能沒有對與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又豈能沒有黑與白?

    她又說我最愛的孩子,你太折磨自己了,娘看得疼,心疼,你這樣一根筋是遲早要吃大虧的,你所謂的底線,其實就是曾經的一句誓言,也許連誓言都算不上,你好好摸摸自己的良心,問問它,它希望你怎麼做,得到了答案就去做,何

    何必較真與底線?

    底線就是底線,如果連底線都沒有,只憑一己喜好,那這個世界豈不是亂套了?做人的底線是什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而不是己所之欲,施加於人,如果連底線都沒有,那和**有什麼區別?

    娘知道你說的對,可娘看你這樣,心疼!

    「娘,娘,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劉瀾的記憶慢慢回流入江,波濤洶湧的記憶回到頭腦之中,可是那慈祥的面容卻再也難覓,這個世界變得陽光明媚,其實世界本沒有改變,改變的只不過是一個人的心境罷了。

    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依然還在那裡,可劉瀾的眼中卻變得清澈起來,冥濛之中他似一葉孤舟,架舟泛海找到了自己的航向,他不在徘徊,不在疑惑,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這世界本沒有不對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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