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瀾知道閻柔曾經很受魁頭的重視,但有一點是現在的他已經與魁頭決裂叛離了出來,再想混進去就不會那麼簡單,劉瀾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後閻柔卻並不認同,他不相信這裡的守軍知曉他已叛離魁頭的事情,首先是傳書耗費的時間,其次就是魁頭真的會專程派人送書告訴這裡的守軍他叛離了?
閻柔深信他這樣的小人物並不會受到重視,即使魁頭傳書也一定是讓這裡的守軍防備從鮮卑返回的漢軍,至於會不會提到他那就是未知數了,但這一點閻柔並沒有說明,所以明天的計劃只有五成勝算,但他還是決定冒險進行潛入,只有如此才能減少傷亡,若是強攻,莫說是這區區三千人就算是上萬也難攻破那樣的堡壘。
「很好,明天就按你說的辦,具體選誰潛入礦山你與張正梁大李翔三人商議吧,若是潛入不成我們則第一時間發動猛攻!」劉瀾說完不忘又補充一句,道:「還有就是讓田疇準備好傷藥!一定要保證傷員的及時醫治!」
閻柔「諾!」了一聲便要去找梁大他們協商,可劉瀾卻又把他喊住,說道:「若能成功潛入,記住一定要先查一下裡面到底有多少被抓平民!又有多少婦女老幼!」
「司馬,有這個必要嗎?不應該先查清楚有多少鮮卑人?」
「有這個必要嗎?」劉瀾聲音冰冷的反問一句臉色變得極度難看,以訓斥的口吻道:「你認為比起鮮卑人的多少我們不更應該弄清楚需要保護的平民有多少?」司馬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驟然升起的氣勢好似有千鈞之力向他擠壓而來,那本費解的神情驀地變得莊重起來,這一刻司馬的身影好似變得無比高大,從心中湧出的敬仰之情如同滾滾江水,神情變得嚴肅,無比認真的說:「諾,查清平民!」
閻柔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但他的眼神卻變得越來越深邃,在心中不停的問自己,這樣的人,不就是一直苦苦尋找的明主嗎?
閻柔笑了,眼中再也不是對未來的迷茫,而是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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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趕了一天的路終於抵達了礦山,潛入部隊很輕鬆就混了進去這樣的結果非但沒有讓劉瀾放心反而更加提心吊膽起來,他們在裡面的情況怎麼樣,若是暴露了就是派兵去救也來不及啊。
在這樣的焦慮中吃過晚飯後的司馬安排奔波一路已很疲勞的主戰士兵抓緊時間休息,留了十幾人負責警戒,而他自己卻瞪大了眼珠一直瞅著山谷深處!
夜色中整片山區非常安靜,深秋的夜很涼了,沒有了蟲鳴但夜風冰寒士卒們又豈能真的入眠,捲縮著身軀避寒聽著戰馬不時發出的響鼻聲在山谷中迴盪。明月當空,藉著夜色負責警戒的士卒能夠看得更遠一些,在礦山正門的地方可以清楚看到那裡點燃著兩堆篝火,篝火在月光的照耀下將山谷前的巨大木門全部照亮。
突然,巨大的木門被打開,一隊士兵走了出來,警戒的士卒正要去通知司馬卻發現司馬走了過來遠遠地望著正門前的變故,而休息的士兵也在這個時候被喊醒,一個個整裝待發,就等著司馬一聲令下便會殺入礦山。
然而,這只是一次正常的交接,很快鮮卑士卒又圍坐在了篝火旁邊。
怎麼回事?
所有人頭上都打起了問號,但只有司馬忐忑不安,不知道裡邊情況的他不敢有一絲大意雖然心急卻只能強作鎮定揮揮手讓士卒們解散休息,本就沒有休息的他們圍坐在一起低聲議論著猜測著裡邊的情況,說什麼的都有,但就是沒有人敢說他們會發生意外。
突然,大營前的正門又一次被開啟了,嘎嘎木門因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響徹不休,再加上這裡深處山谷造成的回音第一時間就讓漢軍們精神一震,整齊劃一地扭頭望向了山谷內。
司馬與所有士卒一樣第一時間向山谷內的巨大木門看去,巨大木門被開啟後密密麻麻衝出了一支百人的騎兵隊,他們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出鞘馬刀再與門前的鮮卑人低聲交談一番後便準備出谷,可在經過門前守衛的時候,卻突然發動了襲擊。
隨後三支鳴鏑箭便發了出來,劉瀾大喜約定的信號發出了,這支隊伍果然是李翔和閻柔他們的,立時招呼士卒向山谷礦山殺去,協助李翔閻柔奪下正門並同時奪下礦山。
劉瀾殺去的時候正門已經被李翔控制,隨即司馬率領著大部隊在閻柔的指引下殺入了礦山核心,此刻的礦山就像炸了鍋一樣,早已得到消息的百姓們早就藏了起來,此刻礦山之內到處都是狼奔豕突的鮮卑人。
驚惶失措的他們很快便被首領喝止了,指揮著他們開始進行反擊,開始這些茫然不知所的鮮卑人還有些手忙腳亂,可是隨著訓練有素的主力部隊出現後他們才徹底穩定下來,拿起了武器隨著鮮卑騎士身後向賊人發動反擊。
守護礦山的首領『科多將『此時才從帳內跑了出來,今夜他與閻柔喝了太多酒,別說上馬抵抗了就是握緊馬刀的力氣也沒有,望著被他賦予使命的巡營千長帶領著部隊與陌生的隊伍交戰,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陰沉:「該死的閻柔,居然是他,我怎麼就沒有早點發現!」
就當科多將觀望著戰事的同時,從正門又殺入了大量的部隊,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如風捲殘雲一般向礦山內沒個角落殺來,將尚未集結的士兵一一斬殺。
他們的騎術讓科多將震驚,他從未見過如此騎術精湛的漢人,然而震驚過後注定將是絕望,在正面戰鬥中有了這支精銳部隊的加入立時使鮮卑騎士稍有改觀的反抗變得不堪一擊,反擊變成了潰敗,阻擊變成了屠殺,虎如羊群,化生為羊的鮮卑人徹底陷入到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