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聊天總是最開心的一件事情,他們問的問題千奇百怪,而司馬問他們的問題答案也是百怪千奇,而他們最關心的事情莫過於司馬你殺過鮮卑人嗎,司馬鮮卑人厲害嗎,司馬我們啥時候才能回去啊。
司馬很耐心的回答他們,可是當回答最後一個問題時卻犯了難,但他不想騙他們,一五一十的說:「不好說啊,能不能回去就要看我們此行是否順利了!」
「司馬,那我們此行到底去哪呢?前幾天問佰長問什長都沒有人說!」
司馬笑著打了他一個板栗,道:「這是軍事機密當然沒人告訴你了,不過現在我們的目的地馬上就要到了,所以就不妨告訴你們,咱們今次要去的地方,就是鮮卑人的王庭!」
「鮮卑人的王庭?」
司馬笑著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十幾名歲數不大的小子不太相信耳朵,齊齊望向歲數一般大卻已經是什長的趙洪。他們當然知道鮮卑人的王庭所指的是什麼,那不就是老輩人常說雒陽?雖然要去的是鮮卑人的雒陽,可想想這輩子能去這麼厲害的地方,就算是遠遠瞧幾眼,這一輩子活的也就值了。
天色已經變得漆黑一片,鮮卑狼帳大營一片寂靜,士兵們都已經沉沉入睡,只有一隊巡邏士卒來營內來回巡視,營門旁的兩名崗哨捲縮著身體睡眼惺忪地掃視四周,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劉瀾卻突然發現一隊鮮卑騎士從面前飛馳而過,若非是天色漆黑他們便要暴露了。
暗呼僥倖的劉瀾沒想到鮮卑人學聰明了居然懂得在寨外佈置防禦,眼珠急轉間計上心來,返回後佈置,道:「李翔田疇,你們兩個負責門前的哨崗,記住箭頭抹上從伽羅部收繳來的毒藥!」
兩人重重點頭,劉瀾又看向張正:「你負責打開營門並對付營內的巡邏隊,而梁大武恪你倆則帶著人在東西兩邊埋伏,如果鮮卑巡邏隊從你們埋伏的方向過來就給我狠狠的收拾他們,明白了嗎?」
「明白了!」幾人重重點頭,隨即帶著各自的人馬四散而去,藉著夜色的掩護,李翔與田疇悄悄靠近狼帳大營營門,剛進入射程範圍內,兩人便同時拉弓放箭,兩名營門前的守衛連悶哼一聲都沒有發出就癱倒在營前。
一擊得手張正快速向營前衝殺,打開營門的同時便向營內的鮮卑巡邏掩殺而去,而在另一處營外的巡哨從東邊急趕而來,卻正中梁大的埋伏,絆馬索絆倒了十幾人,剩下的人則被亂箭射殺而此時摔倒的鮮卑人才剛剛爬起來剛要反抗就被梁大帶著十多人一湧而上,一刀一個乾淨利落的將這支二十多人的巡邏隊結果掉了。
而此時的劉瀾已在營門開啟的那刻掩殺了過去,八百悍卒如風暴席捲而來,眨眼便衝進了大營中,八百鐵騎在大營內橫衝直撞,將一頂頂敖包撞翻、點燃,魁頭從狼帳內驚恐而出,是什麼人?忠於和連的親兵嗎?
火光中魁頭發現了閻柔的身影,他的眼中噴出了憤怒的火焰,他沒想到漢人正巧不巧會在他把鮮卑親衛調離的今天發動突襲,他分明記得他與漢人的約定是在明日,難道漢人得到了什麼風聲不成?他心中憤怒萬分,想到帳內被綁著的和連心中大罵漢人狡猾破壞了他的計劃,就在他想著去召回和連親兵來解決這次危機時,忽然一個更大膽的念頭浮現在腦海。
漢軍在狼帳橫衝直撞,突然劉瀾迎面碰到了閻柔,他指著一座規模最為恢宏的穹帳道:「司馬,那裡就是鮮卑大人的狼帳,和連一定就在那裡!」
在火焰的照射下劉瀾目光冷厲地望了眼狼帳,隨即沉聲,道:「通知下去所有人不要去管鮮卑大人,盡快找到糧草與馬廝!」
漢軍始終沒有前往狼帳,始終在營內尋找著必須的物資,四周響徹著慘叫聲與哭泣聲,但劉瀾卻對這些不管不顧甚至是一些四散奔逃的鮮卑騎士也都置之不理,在漢軍的尋找下糧草馬匹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豐收。
目的達到,劉瀾第一時間下令撤退,可就當司馬原路返回剛出了營地準備就此逃離時遠方卻出現了一支近千人的鮮卑騎隊。
劉瀾帶著五百士卒拖後其他人則在張正的帶領下帶著物資馬匹向群山聚集地逃離,當鮮卑人追來時藉著夜色掩護的五百漢軍亂箭齊發,只是一波箭羽便射倒了一大片鮮卑人,隨後司馬一抽馬刀,大吼一聲:「殺啊!」
漢軍跟在司馬身後向這支鮮卑人騎隊發動了突襲,只是一個衝鋒便將鮮卑人殺的敗退而去,司馬不敢追擊急令部隊快速撤離,可沒走幾里,鮮卑人的追兵又來了,而這一次鮮卑人居然是足足三千人的部隊,還不僅於此,劉瀾發現從另外兩個方向同時趕來的部隊遠比身後的追兵要多得多。
看來狼帳還真是馬蜂窩,這下可不好辦了。
劉瀾掃了眼四周,身邊除了張正去了老虎山其他人都在,可他們都是主力不能輕易離去,扭頭發現了閻柔,沉聲道:「我不知道你的心到底屬誰,鮮卑人還是大漢朝,但現在有一件要緊事我需要你去辦!」
「我的父母都乃漢人,我身上留著漢族的血液!」閻柔面色激動的說:「司馬你說吧,除非我死了,不然一定完成任務!」
「好!」劉瀾神情凝重的說:「我現在命令你前往群山聚集地,告訴張正就說我不去與他匯合了,告訴他去土山等我!」
「諾!」
閻柔登上戰馬,就在他轉身之際說道:「司馬,小子有一事相求,如果我死在鮮卑人的手中,還請您前往右北平礦山救下我的弟弟,他叫閻志!」
閻柔走了,司馬朝他的背影吼道:「放心吧,就算你不說,我也要去右北平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