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變得焦灼,劉瀾有估計攻打白部的困難,但顯然白部這樣的大部反抗是伽羅部所不能比擬的,傷亡變得越來越多,連他自己都添了幾處輕傷,但這樣的傷勢對他來說微不足道,反而越發悍勇地收割著鮮卑人的小命。
而在一邊,武恪傷勢未癒,本就只能單手參戰此刻沒想到又添新傷,這樣的傷勢雖然不至於讓他失去戰鬥的能力但實力本就大減的他就是一對一也變得有些疲於應付,左架右支險象環生,氣得他怒罵連聲:「你老子的鮮卑人,要不是爺爺受傷莫說你們一對一就是三個一起來老子也能輕易斬下你們的狗頭!」
就在武恪悲愴莫明,大感虎落平陽時卻發現梁大經過田疇小子簡單包紮後殺了過來,大笑著說:「殺不過就是殺不過,別拿受傷當借口!」
「老子找借口?」武恪怒火中燒,正要破口大罵之際卻見梁大纏著許多布條,已經被血染紅了,但就是這樣,依然像猛虎一般撲入剛才把自己殺了個狼狽不堪的敵群中一通亂殺,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三人就死了一個傷了一個奄奄一息還有一個落荒而逃,但隨後卻被一支箭鏑射穿了後心,回頭一看卻是田疇。
田疇向他笑了笑就向一邊殺了去,而梁大卻一副趾高氣昂抬著頭,看在武恪眼裡分明是在挑釁是在臊他。
「呃,這個,我想你剛才啥也沒聽到!」
「哈哈,武哥還有一戰之力沒有?」
「當然!」武恪啥時候被這麼挑釁過,雖然知道兄弟沒惡意只是以殺鮮卑人多少互相砥礪,雖知他本領比自己高明但在面前這般賣弄心裡那是一千一萬個不服氣:「不要說一戰之力了,就是獨闖龍潭也沒問題,殺啊!」武恪說完便向著遠方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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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機都從睡夢中驚醒,營寨裡火光沖天熊熊燃燒的烈火到處都是,這時基驊闖進了主帳,那年輕的面龐滿是惶恐驚慌之色:「大帥不好了,南人劫寨,就要殺進大營了!」
「南人?」莫機都驚得站了起來:「南人,南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到底有沒有看錯?」聽到南人二字的那刻,莫機都只覺如墜冰窖,雖然現在是炎夏的季節,而且整個營帳陷入一片火海這灼熱的溫度燥熱的氣浪卻讓他感覺不到一絲翁暖氣息。
為何我白部剛派兵前去防備拓跋就被襲營,難道是和連他……
「大帥,錯不了他們都留著頭,除了南人,還能是誰!」
莫機都怒吼一聲道:「南人,南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怎麼可能!」
「大帥,不知道您最近有沒有聽到風聲,雖然還不能確認消息的可靠性,但現在草原都流傳著一支漢軍與伽羅部還有種人將柯最部的柯祿消滅在伽羅部境內!」
「你的意思是這支南人的偷襲部隊就是傳言中的那支漢軍?」莫機都神色急速變換,如果真是這樣,連柯祿帶領的三千人都非此人對手那現今不到八百的白部又拿什麼反抗,旋即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去,去,快去通知我侄莫護跋,讓他帶軍速速回來!」
「可大人和連那裡?」
莫機都高喊:「管不了那麼多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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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護跋帶了兩千人守在了伽羅部前往拓跋部的必經路,用大人和連的話說宇老匹夫與拓跋老匹夫交情匪淺,真要出了事守在那裡伽羅部就跑不了,果不然先是遇到了伽羅部北竄拓跋,不想第二日就遇到了一支沒名號的隊伍。
五百人的隊伍莫護跋真沒放在眼裡,別看他今年只有十七八,真要打起來別說他五百人就算是與他一樣兩千人甚至是多出千人也不會拿正眼去瞧,正想著拓跋部還算識相不敢光明正大的來可這樣不就有了口實藉機以漢人的名義滅了他,到時候不僅為大帥莫機都出口惡氣更能讓大人和連拍手叫絕,甚至是變相給拓跋寶義一個警告,好好待在北疆對付丁零人,別老想著南下,而拓跋寶義就算是知道了他這支隊伍被自己所滅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未必敢來找大帥晦氣的勇氣,就算最後他真的心中不滿憤憤不平鬧到和連那裡,深究起來也是他拓跋部不打旗號跑到中部鮮卑的錯,如此一石三鳥有利無害的大好事沒有錯過的道理。
「再敢向前一步,我可就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了!」
拓跋堅遠遠見到對面隊伍中一位白皙容顏的少年拉滿了端角弓,那弓較之常見的端角弓大了兩圍,最少也是三石弓,能有這樣臂力的少年在中部鮮卑不多見,仔細一瞅,立時冷笑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你!」
聲音異常熟悉,掃眼查找,就見一隊騎士越眾而出,視箭簇如無物,而他提弓的手臂則不自禁地移向了那支小隊,只是心卻已沉入谷底,這支隊伍與其他鮮卑騎士並沒有什麼區別,一身皮甲,一把長矛,一把馬刀,一把檀弓算是他們的制式裝備,腰間還有一副套馬鎖,當然套馬的技藝各部都在行,只是用來套人除了拓跋就只有宇一部。
而且他們的弓箭也非比尋常,不是常見的端角弓而是難得一見的檀弓,在鮮卑軍隊中檀弓往往只有千夫長才有資格佩帶,但在拓跋部這條禁令卻並不存在,只要是真正的箭術高手就有資格。
這樣的隊伍一出場就算是傻子都猜到對面今趟來的是什麼重量級的人物,尤其是那一騎烏黑駿馬之上端坐的一位男子,披著一套漢境都難得一見,和連大人在季春大會上親自所賜的鎖子黃金甲,手提一把鑌鐵百煉重戟,威風凜凜,耀武揚威地越眾而出,鮮卑四方數百部似這樣裝扮的就只一人,都不用看清長相就已經知曉了對手的身份。
如果說對面是除他的任何一人,莫護跋都有信心一戰,可對面來的是他,就不得不掂量掂量這個險
險有沒必要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