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殺一場,贏了,我就放過他,輸了,你們一起死!」
場中,緩緩走到同伴身邊的鮮卑人戲謔的看著劉瀾,只是那嘴角卻勾起了一絲弧度,是對劉瀾的不屑更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四周的百姓都很想喊那年輕人不要魯莽,鮮卑雜種手中有刀你赤手空拳和送死沒有兩樣,可是場中眾人卻都保持了沉默,沒有人發出任何一點的聲響,他們的心中充斥著矛盾,比了是死,可不比難道就能活?
「小伙子,一定要贏!」
「贏了那鮮卑雜種!」
不知何時四周響起了一道道的助威聲,劉瀾掃眼四周,一個個都是那般的義憤填膺,在這樣的加油助威聲中他有了從未有過的信心,沒有任何壓力,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動力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好像和他們的距離都拉近了許多,有種親人的感覺,就算是死也想要守護他們。
劉瀾身體微微一顫,是激動是感動,是動力是信心,昂然抬頭,如果是我,想要贏下鮮卑人的概率幾乎為零,但,現在是你,劉瀾,讓我發揮出你的全部實力吧,我迫切需要你的力量!
「小子,我會慢慢折磨你,在我眼中你就像是螞蟻一般!」鮮卑人嗖的一下把馬刀插入了地面,雙手環胸,俾睨天下說。
「誰是螻蟻,戰過再說!」
劉瀾聲音冰寒,今日之事,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本想等到張正萬事俱備之後再去找鮮卑人報仇,可鮮卑人卻把他逼到了死角,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所以他只能動手!
「喝!」
喝聲落下,劉瀾雙拳緊掌,雙腳重重踩地借力,舞動雙臂暴掠而去。
「戰過之後你就知道誰才是螞蟻!」
鮮卑人冷笑,緩緩從地面拔出馬刀,旋即高高一楊,異常迅捷的向著他的方向殺去,再即將碰面的一刻,馬刀重重下劈,力道之大好似能夠撕裂空氣,對著面前的劉瀾轟然劈去。
見到當空劈下的一刀,劉瀾面色凝重,潛意識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指揮著他,這一刀迅猛無匹不要和他正面硬拚,迂迴包抄以巧破千鈞。
「騰!」
心神一動,劉瀾急忙閃身,來到一側右臂擊出重重砸到鮮卑人的腰側,這一拳力道雖大,但劉瀾心中卻知道並不會對鮮卑人起到多少作用,反而還可能被鮮卑人反劈一刀重傷,身形在一擊之後快速倒掠飛退,在馬刀劈來的一霎脫離的戰團。
「嗡!」
猛烈的一刀甚至還響徹著細微的音爆之聲砸在先前劉瀾所停留之地響起,倒掠中的劉瀾能察覺剛才那一擊的強猛,如果挨實了,不是重傷便是死亡。
「哪裡跑?」
一擊落空的鮮卑人連吼數聲,手掌握緊馬刀,再度向劉瀾呼嘯殺去。
這一次劉瀾直面鮮卑人在他揮刀之際一個閃身,躲過鮮卑人的進攻之後拳頭之上居然浮現而出薄薄的水霧,在他腦海中冒出『氣機』二字的時候右拳轟的一聲,如同鐵石一般狠狠的對著鮮卑人轟去。
「轟!」
那白色的氣機並非實質,如同空氣一樣非本人無法捕捉,可也正因為如此劉瀾才更加目瞪口呆,他清楚的看到那如露水一般純潔絲絲縷縷包裹著拳頭的氣機重重的砸在鮮卑人的身上,然後整片天際響起了一道『崩』的響聲,那是骨頭斷裂時的聲響,可此刻確如雷鳴一般在天際傳蕩而開。
身體被擊飛的鮮卑人面色為之一變,充滿了嘩色,而四周的百姓則同時響起了一道道叫好事,傳遍四周讓劉瀾的士氣為之一振,好似拳頭的疼痛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了,再次緊攥成拳,準備向鮮卑人發動攻擊。
被擊飛的鮮卑人重重砸落地面,壓倒了一片草叢但剛才的重擊卻仍沒有讓他重傷,爬了起來,森然一笑,道:「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
馬刀在手中握的更緊了,獰笑道:「小子,死之前,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恐怖!」
鮮卑人的馬刀沒有任何變化,但劉瀾的眼瞳卻極具收縮,有那麼一霎那他好像感覺到他那柄馬刀之上透著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想必那和自己所使用的氣機是一樣的,本以為這所謂的氣機是獨此一家的,沒想到竟是大路貨。
其實連鮮卑人也沒想到會用上這保命的手段,曾幾何時他自認這樣的手段就只有同北軍交手時才配使用,可沒料到區區平民百姓就逼他使出了看家本領,也正是這樣,才讓他越發的想要殺掉對面的漢人,因為他讓自己在同伴面前丟盡了顏面。
某一時刻,鮮卑人的氣機猛漲到一定程度,瞬間他動了,氣勢凌厲,手中馬刀向著劉瀾斜劈而下。
馬刀舞動,鮮卑人四周的空氣好像都在鼓動一樣,如同燒開的沸水氣泡噗噗噗的碎裂著,而在這樣的碎裂聲中,手中的馬刀如同一道流光,以及其可怕的威勢,砸向劉瀾。
流光充斥眼球,那速度幾乎是一閃即逝,可是內心之中卻並沒有一絲慌亂,深吸一口氣,在他劈下之際卻是一招鳳點頭,然後將氣力盡數匯入右臂!
「給我敗!」
強猛而有力的一拳趁勢揮出,氣機湧動之下徹底將拳頭包裹,劉瀾眼神冰冷的看著面前人,旋即那被催動到極致的一拳狠狠轟在鮮卑人的腹心。
「轟!」
劉瀾能看到他的面容在這一瞬間變得扭曲,甚至連小腹都塌陷了一大塊,也是在這一霎那,鮮卑人被擊飛了去,如同斷線的風箏,嘴
角噴灑著血霧,掠過天際,最後重重砸在地面,再也沒有起來。
「噗!」
在鮮卑人落地的同一時刻,一柄寒光閃閃的馬刀刺入了劉瀾的後心,隨後肩頭更是被重重拍了一掌,身影踉蹌一連向前數十步才撲到在地。
在遠處觀戰的張正飽含憤怒的眸子滿是血紅,悲呼一聲:「司馬!」而那些同意張正提議沒有同意張正提議的百姓在這一刻全都鼓噪了起來,眼中充滿了憤怒,已經達到了臨界點,然而就在他們徹底暴動之際突然又變得安靜起來,因為那位敢於反抗鮮卑人的年輕人正在艱難的爬起來。
呼吸好像在這一刻停息,心中只有站起來三個字,慢慢的有人喊出了這樣的話,越來越多,響徹天際。
在這樣的呼聲中劉瀾艱難爬起來,此刻的他面色蒼白,雖然極力強忍著可最後還是噴出了一口鮮血,很多人因為他那份頑強而動容,甚至一些婦人已經在默默落淚,可劉瀾還是強忍疼痛衝他們咧嘴一笑,然後眼神冷酷回頭望向了那一直冷眼旁觀卻在他即將贏下來一刻而偷襲的鮮卑人。
「背後偷襲,卑鄙!」
「哈哈,從一開始他說的贏,就是指贏了我們兩個,再有就是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這本就是自然法則,沒有什麼卑鄙不卑鄙。」
鮮卑人提著滴血的馬刀向劉瀾走了過來,嘴角冷笑,他打算一刀連筋帶骨劈下他的腦袋,劉瀾蹣跚的站著,鮮卑人已經越來越近了,他都能感受到他渾身上下充斥著暴虐的氣息。
「我要讓你明白不老實的後果是什麼!」
然後在這最關鍵的一刻張正動了,同時口中大吼一聲:「和鮮卑人拼了!」
「拼了!」
「啊~~~~」
百姓們在這一刻終於沒有在選擇漠視,曾經李尚死在眼前的無動於衷換成了瘋狂的暴怒,開始用手中僅有的武器反抗,雙手牙齒……
而此刻,劉瀾因為那刺入心臟的一刀讓痛徹心扉,死亡距離他越來越近,他扭頭看向了張正和因為自己受傷而變的異常憤怒的百姓,他們終於恢復了血性,因為自己的犧牲變的無所畏懼,與鮮卑人正面硬撼,這一刻劉瀾因死亡而生出的恐懼徹底消失,眼中滿滿的充斥著遺憾,嘴唇闔動,好像再對張正說把百姓們帶回去!
司馬~~~~
夜空中響起一道嘶聲力竭的悲鳴,然而,聲音的主人很快發現情況好像並沒有那麼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