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要個什麼小動物?」擺攤吹糖人的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大爺,看著我和白小蝶圍了上去,指了指貨桿上插著的各類栩栩如生的小白兔、小老虎之類吹起來的糖人微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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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能不能捏個他這模樣的?」白小蝶一手拉著我,一手俏皮的指了指我的臉龐出聲問道。
「試試吧!不敢保證一定像哈!小姑娘」吹糖人的大爺笑瞇瞇的點點頭,認真的看書端詳我的側臉,看的我瞬間感覺不好意思了。
「小伙子你長的這麼黑,還怕羞?」老頭兒打趣道。
「我」我心中驟然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長的黑跟害不害羞有一毛錢關係麼,敢情非洲人臉皮都厚唄,不過出於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我只是乾笑的捏了捏鼻頭「呵呵」了他一句。
不過不是吹的,老頭還真是個貨真價實的手藝人,三兩下的功夫就吹出來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小糖人來,仔細看看確實跟我有幾分想像,「楚飛,你看看這小人兒跟你像麼?」白小蝶孩子似得在原地蹦蹦跳跳的問著我。
「等等,還稍微欠缺一點」捏糖人的大爺絕逼敬業,接過來已經竣工的小糖人,抓了把類似芝麻粉似得東西,均勻的灑在了小糖人的臉部,這才又交給白小蝶拍拍手說道:「這才對嘛!我就說少了點啥,敢情是忘了給上色了哈哈!」
看著面部漆黑一片的小糖人,我徹底有種淚奔的感覺,心理默念道:「大爺,你這麼調皮你們家裡人知道麼?」
「多少錢?大爺」白小蝶捂著嘴巴輕笑,伸手要去抹口袋的位置。
「等等,媳婦!」我低頭的抹臉的時候猛然瞥見白小蝶有一隻鞋子的鞋帶開了,彎腰蹲下身給白小蝶繫好了鞋帶。
「小姑娘不如我照著你的樣子再來一個?糖人講究成雙成對,一個人怪孤零零的,這小伙子雖然長的黑點,樣子也不算太出眾,但是老頭我看人還是比較準的,找爺們就得找這樣的!安全,不會出去給你瞎霍霍」捏糖人的老大爺再次崩出一句讓我想掐死他的雷人語言來。
「為什麼那?大爺」也許是我肯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不計面子的給白小蝶綁鞋帶,她臉色變得粉紅粉紅,極為的可愛。
「那肯定的了,一般長這麼黑的小伙找對象都是件困難事兒,更不用找到你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了!你放心,我打賭這小伙以後肯定不會出去亂來,就算他想亂來,也指定沒人能看上他!」捏糖人的老頭兒肯定是我某個仇家派過來故意整蠱我的,不然不會實誠到什麼真話都敢往外瞎說。
老頭兒見白小蝶滿心歡喜,快速又吹起一個不管神情還是形態都頗為接近白小蝶的小糖人來,遞了過去,笑呵呵的自賣自誇道:「怎麼樣,小姑娘!老頭我沒瞎說吧,你看看這小人跟你像不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真像!大爺,謝謝您!多少錢」白小蝶愛不釋手的一手抓著一個糖人的木把出聲問道。
「你這個算我送的!我也好久沒捏過這麼棒的作品了,他那個收你們三十吧」老頭一臉大方,輕描淡寫的擺擺手。
「我擦,老頭兒!你咋不去搶呢!倆破糖人你可真敢要,三十!你家糖人是金子做的麼」我誇張的捂著錢包,搖了搖腦袋。
「楚飛,不許對大爺這麼沒禮貌!」白小蝶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一臉乖巧的沖老頭撒嬌道:「大爺,便宜點嘛!我們都是學生,沒有那麼多錢」
「額那算你們二十吧!真不能便宜了,糖人本身不值錢,關鍵我最後被你男朋友上色用的那把黑芝麻粉可是好東西,三百多塊錢一兩呢!你倆看吧,要是行,就掏錢!要是不行,就把糖人給我放下,我賣給別人反正小姑娘這麼漂亮,肯定不怕別人買走,要是哪個流氓啥的買走,再對著糖人做點什麼猥瑣的事情唉」老頭垂頭喪氣的搖了搖腦袋,那模樣就好像我們要是不買這對糖人肯定會後悔一輩子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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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爺爺!我買您老嘴下留情!」我徹底繳械了,快速從口袋摸出一張二十塊錢面值的鈔票丟給了老頭,拉起白小蝶扭頭就跑,我真害怕自己如果再呆下去,會忍不住一拳砸爛老頭那張道貌岸然的臭臉。
「大爺,再見!」白小蝶臨走都不忘給老頭伸手拜拜。
「唉,可惜了!一朵鮮花就這麼插到牛的排泄物上了,小伙子,別那麼暴戾經常發火,人就更容易發黑了」緊走慢走,老頭的一句話差點讓我跪倒在地上。
「嘻嘻,碰上對手了吧!」離開賣糖人老頭攤位足足得有十米遠後,白小蝶才趴到我的耳朵邊吹著香氣淺笑。
「啥對手不對手的,我那是看老頭一把年紀了!不愛搭理他,要不然我一拳能把他嘴裡那倆門牙給砸下來」我吐了口濁氣,無奈的轉身看了看居然又快速招搖撞騙到一對年輕情侶的老頭,牙酸的擺擺手說道。
「你不覺得那老大爺挺可愛的麼?」白小蝶低著腦袋,異常欣喜的打量著手裡的一對小糖人。
「可啥愛可怕才是真的,兩把糖漿瞬間坑了二十!看來學習一本技術真是太有必要了!」我不屑的搖了搖腦袋,不過捫心自問,老頭捏出來的糖人確實分外的傳神,栩栩如生的。
「楚飛,你會一輩子都願意俯身給我即繫帶麼?」走著走著,白小蝶突然側過臉看向我問道。
「不願意!」我快速搖了搖腦袋,眼看白小蝶的臉色要變,趕忙解釋說道:「一輩子哪夠啊,起碼得三輩子,十輩子!」
「油嘴滑舌」白小蝶俏臉微紅,白了我一眼不過看的出很是受用,不然不會走路都不自然的一顛一顛的。
「快看!有耍猴的」正走著,前面人山人海的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男男女女。
「咱們也去看看吧!我小時候老愛看猴子了」白小蝶墊著腳尖使勁往裡探著腦袋,無奈她最多也就一米六多點的個頭,前面堵著幾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不管白小蝶怎麼探身子也看不到裡面的耍猴表演,不由臉上出現了一絲失落的表情。
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圈,想要生擠過去肯定不太現實,可是白小蝶貌似又很感興趣的樣子,我轉身捏了捏白小蝶如玉一般的小臉蛋問道:「寶貝兒,是不是真的很想看猴戲表演?」
「算了,不看了!人太多了」白小蝶微微失落的搖了搖腦袋,牽起我的手準備離去。
「想看咱就看會兒唄!著什麼急」我拽住白小蝶的玉手微笑的搖搖頭。
「可是」白小蝶嘟著小嘴指了指前面的人群滿臉的委屈。
「小事兒!」我蹲下身子,拍了拍肩膀說道:「媳婦兒,騎馬看猴戲那才叫人生最大的享受!咱這種有身份的人,哪能跟他們似得乾站著看!上來」
「楚飛」白小蝶瞬間眼圈就紅了。
「快點兒的!再墨跡,我可後悔了」我無所謂的搖搖頭,再次拍拍自己的肩膀。
「木嘛」白小蝶突然俯下身子重重的在我臉上琢了一口
「親我可是有代價的!別以為就這麼白親一下就啥事兒沒有了,不騎馬我就真不開心了」我伸手抓住白小蝶胳膊拽到自己的後背上
終於,白小蝶如願以償的看到了自己喜歡的猴戲,我也如願以償的一親芳澤,不對!應該說如願以償的盡到了一個男友存在的價值,除了肩膀稍微有些發酸以外,別的一切安好
廟會最大的特點除了人多以外就是吃的比較集中,玩的比較集中,此刻我和白小蝶遊走在過江之鯽的人流中,收穫也算是頗為豐滿,除了她手裡的倆糖人以外,還有我手裡的撥浪鼓,胳膊上套著的臉譜面具,邊走邊吃的臭豆腐
「媳婦,你說這玩意兒是不是用大便醃過的媽的,聞起來比泔水還味兒!吃起來差點咬了舌頭」我一邊大口咀嚼著白小蝶餵過來的臭豆腐,一邊意猶未盡的發著尷尬。
「哎也你這噁心!」白小蝶嫌棄似得一把將手裡最後一口臭豆腐一股腦全都塞進我嘴裡,一邊疑心的聞了聞自己的手掌。
「耶!目標達到!」我不知羞恥的比劃了一個「二」的手勢,嘿嘿大笑起來。
「楚飛,我想進去求支籤」白小蝶指了指那間名為「白馬寺」的城隍廟衝我說道,其實所謂逛廟會就是圍繞一些寺廟、道觀之類周圍擺設的些民間傳承已久的玩楞,當然進廟許願、求籤也是一個重要的節目。
「都是封建迷信,有啥求的!媳婦要不你想聽啥我給你說得了,我說的不比那些個老和尚差,既准還不要錢,咋樣」主要我是怕一些坑人的假和尚故意借助人們祈福求願的心理說些什麼坎坷、災難之類危言聳聽的話好誆騙錢財,讓白小蝶不高興,這才故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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