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沉重到讓人心慌的皮鞋落地的響聲,房門「吱嘎」一聲被人從外面拉開了,一個身材消瘦的年輕男人單手插著口袋慢慢走進了房間,來到了我的身邊,不聲不響就那麼直勾勾的來回打量著躺在地上的我。
房間裡的燈光本來就昏暗,加上我剛才被墨鏡男那一下拋摔撞得七葷八素,愣是半天沒有看清楚走進房間這位「正主」的模樣,「楚飛!咱們可真是有緣分那,在這裡都能碰上!嘖嘖」來人笑的極其囂張猥瑣,緩緩蹲在我的跟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臉龐點燃一支香煙。
「**,賀磊!你個逼養的想怎麼樣?把我兄弟弄到什麼地方了?我警告你」我這次看清楚了來人的長相,標誌性的劍眉,深邃到讓人羨慕的雙眼,單憑長相這逼跟宋揚幾乎不相上下,但是宋揚給人的感覺是特別陽光,而這賀磊給人的感覺卻是陰霾的妖冶,看清楚是賀磊的時候,我忍不住趴起身破口大罵。
「跪下!」我剛剛扒起來,就被帶著墨鏡的年輕男人一腳重重跺在了我的後脊樑上,接著用鞋尖又狠狠的勾在我的下巴上,我覺得口腔裡微微一甜,一抹帶著溫度的鼻血就順著嘴巴流淌下來。
我伸手擦了擦鼻子,還沒反應過來賀磊就從懷裡掏出一把甩棍劈頭蓋臉的瞄著我就揮舞下來,我趕忙雙手護住腦袋,盡量不讓腦袋受損,「啪啪啪」的擊打聲,賀磊手裡的甩棍絕逼是鋼材製造,抽打在我的裸露在外的手背和後腦勺上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哼哈」直慘叫。
「麻痺的,小逼再給我狂阿!狂阿」賀磊一邊嚎喊一邊病態的抽打著我。
「去你媽的!」我趁著賀磊緩口氣的瞬間,猛的跳起來,雙手抱著賀磊的腰桿撞到地上,咬著牙就朝門口的方向跑去,不過還沒走幾步就感覺後脖領被人大力拽住,接著雙腳離地整個身子被人搬了起來,再次拋在了地上。
是那個臉上掛著大大黑墨鏡的男子,拎玩具似得一手揪住我的脖頸一手捏住我的後腰再次將我拋摔出去,「哎喲,臥槽」這次我腦袋「光」的一下和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眼前沒有懸念的冒起了小金星
「謝了黑哥能不能幫我把這個狗崽子吊起來」賀磊驚魂未定的翹著蘭花指輕拍自己的胸口,臉上賤媚說不出的讓人作嘔,甚至身體還不住朝墨鏡男靠攏了兩下。叫「黑哥」的墨鏡男子嫌棄的推了推貼在自己身邊的賀磊,朝門外打了個響亮的口哨,幾秒鐘以後門外「騰騰」闖進來四五個短頭黑衣的社會小哥,禮貌的沖黑哥彎腰鞠躬招呼「大哥!什麼事?」
「把這小子給吊起來」黑哥指著我沖幾個社會小哥吩咐道。
「知道了,大哥!」四五個社會小哥齊刷刷的點頭,如狼似虎的就向我撲了上來。
我剛剛想掙扎了兩下,就被幾人按著腦袋「乒乓」一頓暴揍。十幾分鐘以後我的渾身上下被人剝了個精光,只剩下條小褲衩雙手被捆綁在一起吊在了房頂上。這夥人絕逼是箇中高手,綁我綁的特別有技術,我腳尖點地和地面若即若離的觸碰在一起,使不上勁卻剛好可以支撐身體站立,十分痛苦。
將我吊起來後,幾個訓練有素的社會小哥沖黑哥點點頭就離開了房間,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頗為熟絡,而且我注意到不管是黑哥還是後來制服我的幾個馬仔基本上都沒有拿正眼打量過賀磊,甚至好幾個人臉上還掛著不加掩飾的鄙夷之意。
「謝了,黑哥!」賀磊諂媚的沖黑哥邊笑邊挪動身體。
「賀磊,屍爺交待過,報仇可以!別弄出人命來,要不然出了事兒,你自己擔著」黑哥對賀磊的大獻殷情一點都不感冒,撇了撇眉毛,擺擺手快速離開了房間。
「呸,什麼玩意兒!早晚有一天讓你們都給我跪舔」黑哥離開估摸三四分鐘以後,賀磊做賊心虛的左右看了兩眼後,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才把目光重新放到了我身上,滿臉的邪笑一步三晃的貼近我臉前,伸出手指戳了戳我胸口輕咦道「飛哥,我的二手貨沈鈺,玩的還過癮吧?」
「嗯,你媽托我給你帶個好!好兒子真孝順!知道關心爸媽的私生活了」我一口黏痰吐在賀磊的臉上,不屑的看著人妖似得賀磊撇了撇嘴巴,試圖抬起腿踹到這個狗逼的臉上,不過嘗試了兩下還是失敗了。
「狗崽子,牙尖嘴利是吧?沒事咱們慢慢玩兒!我有時間」賀磊不怒反笑,伸手摸了把臉上的黏痰,衝我森然的一笑,整個五官看起來甚至都有些走形,伸出蘭花指點了點我,轉身朝門外走去。
「這下完犢子了!」我渾身來回扭動著,不過黑哥一行人真他媽是專業的,不管是捆綁我的手法還是角度,我都絲毫掙脫不開半分,而且看賀磊這個變態的模樣,大有玩不死我不算完的意思。
此情此景要是說不害怕,那純屬吹牛逼,莫名其妙被人海扁一頓,然後蒙頭罩臉的丟到這麼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抬頭就看到了對我恨之入骨賀磊,而且貌似這個傢伙比以往看起來變態了很多,不光說話的聲腔有向大內總管發展的趨勢,就連形體打扮都越來越人妖化了,描眉畫眼渾身上下罩著件連體風衣,腳上穿一雙高腰皮靴,想想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吱嘎」房間門再次被推開,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哮喘病人被人當胸踹上兩腳一般叫人心底發麻,伴隨著賀磊尖銳的冷笑聲,我渾身上下開始忍不住的打顫,賀磊邁著八字步走到我跟前,在我臉前晃動了兩下一條棗紅色的馬鞭,拿指甲在我胸口滑動了兩下吧唧著嘴巴說道:「飛哥,咱們開始遊戲吧?」
「賀磊,你他媽這段時間是不是抽空去了趟泰國?怎麼越發越像個娘們了?」我強忍著賀磊指甲劃在我胸膛的噁心感,再次沖賀磊臉上圖就口唾沫,不過這次賀磊腦袋一偏躲了過去。甩起胳膊照著我的臉龐就是「光」的一拳,然後攥著馬鞭「啪」就是一聲抽在了我的臉上。
瞬間我的臉上泛起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破皮是肯定的了。
賀磊嗓門發尖一邊咒罵著我,一邊接二連三的揮舞著馬鞭瘋狂的抽打在我身上,驟然我感覺臉上,胳膊上,前胸全都皮開肉綻了,歇斯底里的嗷嗚狼叫道「草泥馬,賀磊!有能耐你弄死我,別讓我逮住機會,要不然我一定弄死你**的!」
我慘叫的嗓門越大,賀磊抽打在我身上馬鞭的力度也就越重,這一刻我多麼希望自己可以暈過去,只有暈過去了才不會感覺到賀磊這個變態魔鬼似得折磨,又連續抽打了我三四分鐘之後,賀磊手上的力度慢慢減緩,我也疼的沒有力氣再呼喊,賀磊捏著聲音,用他那只保養的比女人還秀氣的右手拖住我的下巴嘖嘖道:「飛哥,我請你的這頓大餐吃的還習慣麼?」
「雷哥,我服了!真心服了放我一馬吧」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狀態算不算奄奄一息,反正我努力睜開自己腫的不能再腫的眼眶看向對面的賀磊時候,覺得他不止是雙影,都快三影了。
沒有真正經歷生死的時候,誰都敢拍著胸脯吹牛逼「我不怕死,我不怕這個,我不怕那個!」可是當生命真正受到威脅的時候,你才會發現什麼尊嚴,面子那純粹都是扯淡,好不誇張的講現在如果讓我跪下來喊賀磊聲「爺爺」,賀磊能放過我,我都會不猶豫的去這麼做,沒辦法我實在挺不住這個變態如此折磨我了。
不過一切都是我想當然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交給了我一個足以銘記一生道理,那就是千萬不要跟你的仇人低頭,因為仇人就是仇人,哪怕你把腦袋縮到了褲襠裡,他也不會對你有半點憐憫,果然聽到我的求饒後賀磊冷冷的淺笑一聲,衝我伸出自己左手的小拇指
,小拇指上套著一個仿真指甲,就像是清宮戲裡老佛爺指頭上戴的那種玩意,揭了下來在我臉前晃了晃咬牙切齒的說道:「當初我求你放過我的時候,你為啥不尋思放我一馬呢?啊?」說著話的當緊抬起馬鞭朝我臉上「啪啪」又是猛的抽打起來。
這次我沒有挺住,終於如願以償的昏迷過去,閉上眼睛的最後一瞬間我看到那個叫「黑哥」的年輕人沖沖忙忙的闖了進來,推開了已經完全陷入瘋癲的賀磊。
至於最後說了什麼,我當時的眼皮越來越沉,耳朵也好像暫時陷入了失聰,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但是透過門縫我看到了一個足以讓我心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