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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春是場浩劫 七十六章 得過且過(六) 文 / 胖小伙

    不管怎麼說,最後我和沈鈺都算是毫髮無損的出現在了盧帥家附件的拉麵館裡,除了剛才沈鈺落地的時候腦袋撞的我肚子有點岔氣以外,一切都還算比較正常。

    大口吸溜著面前香噴噴的牛肉拉麵,我用餘光瞟了瞟坐在我對面的沈鈺,抹了抹嘴邊的油水問道:「我長的那麼下飯?你看看我就飽了是麼?瞅我這張衰臉能瞅出花兒來?還是怎麼滴?你快吃吧」

    「仔細看看你其實長的也不算難看!大眼睛、聳鼻樑,除了黑點也馬馬虎虎過得去!」沈鈺用一次性筷子挑了挑面前的拉麵,直接把碗推到了我跟前說道:「我飯量小!吃幾口就飽了!你吃吧」

    「三根麵條就算一頓飯?」剛才我可是數著沈鈺動筷子的次數的,聽她這口氣自己已經吃飽了,滿臉的詫異問道。

    「嗯!是不是很好養活啊!你願不願意養我啊?」沈鈺小女孩似得用筷子敲擊著桌面,瞪著兩隻杏仁一般的眼睛看向我問道。

    「不願意!」我果斷的搖了搖頭,繼續含糊不清的吸溜起麵條,開玩笑現在這個狀況我養活自己都快成問題了,哪還有閒錢養活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自從少科被判進看守所後,他家老爺子一著急腦梗塞癱到了床上,我們家和少科家全都由兩個母親撐起來了,我也徹底從豹爺的滾石離開,現在也沒了任何經濟來源,沒辦法,媽媽實在不放心我在夜場那種地方廝混,而且我們兩家早上也確實需要一個青年勞力去幫忙上貨,所以現在每天我差不多四點多就得從床上滾起來,幫著我媽和少科媽一起到批發市場進貨。

    雖然倆大人一再要求我不用去,可是我哪裡捨得一個親媽、一個乾媽那麼累死累活,堅持了一段時間後她們倆人也就任由我這麼繼續幹下去了。

    「喂!我一頓只吃三根麵條或者半個饅頭你都不樂意養我?」沈鈺臉上出現一副不高興的表情來。

    「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我繼續吸溜起麵條來。

    「有心就好!大不了我養活你」沈鈺聽著我的話,馬上轉怒為喜朝拉麵館老闆伸了伸胳膊叫道:「老闆,再給來兩個燒餅」

    湯足飯飽的我,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從口袋摸出僅剩的十二塊錢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沈鈺說道:「一碗麵八塊,咱們吃了兩碗!還有倆燒餅一共二十塊錢!你先幫我墊八塊錢,剩下的我改天還你!」

    「不用,說了我請你的!」沈鈺把桌面上的十二塊錢推到我的面前搖了搖腦袋,掏出自己的粉色小錢包摸出一張百元票子就準備結賬,我眼疾手快的一把奪過來她的錢包,抓起一張十塊錢來跑到老闆跟前提前把賬結算了。

    「你什麼意思?」沈鈺一臉惱怒的看向我。

    「沒什麼意思!就像你說的,有心就好了!我不習慣吃軟飯,更不喜歡花女人的錢」我將沈鈺的百元票子重新塞進錢包後,拉好拉鎖遞到她的面前。

    「至於和我分的那麼清楚麼?一頓飯而已」沈鈺依舊是滿臉的不痛快。

    「不是一頓飯、兩頓飯的問題!雖然我窮,但是好歹也是個男人!拜託!給我留點面子可好?尊嚴這玩意兒無關窮富和大小的」我看沈鈺擰著的眉頭越皺越深,陪著笑臉一把拉住沈鈺的胳膊笑道:「走了,沈小姐!休息會兒下午還得上課呢!下次好不?下次我保證不矯情,讓你請吃飯大宰狠宰你一頓行不?」

    「真的?」有時候我很不明白,沈鈺腦子裡的想法,就好像我不宰她就是不給她面子一般,只能順水推舟的點著腦袋回答:「必須是真的!真真的」

    「那好!」沈鈺這才換上自己那人畜無害的可愛笑臉順勢攙住我的胳膊一起走出了拉麵館。

    「阿飛,你女朋友很靚噢!」因為過去經常和盧帥、馮霍他們到這間拉麵館吃飯,所以拉麵館的老闆跟我也算是半個熟人了,此刻正壞笑的操著一口夾雜著南方腔調的普通話朝我眨巴了眨巴眼睛。

    「民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剛要張嘴解釋。

    「謝謝,明哥!」沈鈺已經搶在我之間甜甜的朝老闆彎腰一笑,拽起我美滋滋的朝門外走去。

    剛剛走出去沒幾步,我就被民哥小聲的一句暗自腹語嗆的差點將剛剛下肚的拉麵從鼻孔裡噴出來,只聽見民哥用他自己的家鄉話小聲誹謗:「什麼世道!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多水靈的小白菜啊!」媽蛋,這貨欺負我好像真聽不懂他說話似得。

    「嘻嘻」沈鈺興高采烈的拉著我就朝大廣場奔去。

    「你剛才聽著民哥說什麼了沒?」沈鈺胳膊環成半圓牢牢的挽著我的手臂,一邊搖晃一邊得意洋洋的問道,如果單看我們倆現在的模樣,肯定是一對幸福的「早戀男女」。

    「聽著了,說你是好白菜!」我有氣無力的回答。

    「不是,是前面一句!他說阿飛你女朋友很靚噢!」沈鈺學著無良的「民哥」壓低嗓門說道。

    「民哥,那是個瞪眼瞎!別看他眼睛那麼大、還戴了一副眼鏡!他其實啥也看不見,我聽說還是咱們hd市盲人協會的榮譽會長呢!」我一臉認真的看向沈鈺說道。

    「真的?」沈鈺張大嘴巴一臉不敢相信。

    「假的唄哈哈!」有時候想想沈鈺其實也蠻天真的,基本上我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很多年以後回憶起來這段感情的時候,每次我都會唏噓不已。

    回到盧帥的家,坐在客廳裡依靠著沙發上的抱枕我確實有點犯迷糊了,沒辦法每天早上起的實在太早了,而且上貨是個體力活,給自己家干又沒辦法偷懶。

    「楚飛!盧帥家看起來不錯噢!他們家應該條件不錯吧!」沈鈺四處打量了幾個房間後,坐到我身邊小聲問道。

    「過去還行!」我沒準備對沈鈺全盤而出,敷衍的點了點頭微閉起雙眼來打著盹。

    「那為什麼他爸媽不能想辦法花錢幫他打點一下!花點錢、找找關係!住個一年半年的總比他現在亡命天涯好吧?」沈鈺抱著一個大靠背蜷著腿靠在我的肩膀問道。

    「有的事情不是花錢就ok了,王猛家的背景你應該知道吧?你覺得一個當所長的叔叔能輕易嚥下自己侄子被人差點捅死這口氣?我覺得帥子跑了不一定是壞事!在外面躲了一年兩年的,風聲不算緊了再回來,該幹啥幹啥,什麼都不耽誤」其實這些話也是豹爺跟我說的,以我的社會閱歷哪會考慮到這些東西。

    「說的到也是!不如我回家幫盧帥想想辦法吧,我爸和盧帥的叔叔關係應該還行!」沈鈺依舊一臉幸福的靠在我的肩膀說道。

    「算了吧,別說能不能說得通,就算真能說通,我都不知道應該去哪找帥子!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對沈鈺的家庭背景很是好奇,能和派出所所長說上話的,那沈鈺的父母應該也是屬於那種非富即貴的身份吧,想到這兒我剛剛升起想和沈鈺在一起的念頭也迅速冷卻下來,微微挪了挪身子,推開沈鈺說道:「不早了,不行你回學校吧!我要是睡著了,下午就不去了!反正今天下午也沒有班主任的課!」

    「你又怎麼了?能不能別老是這麼神神叨叨的,剛才你還對我一副和顏悅色,怎麼轉眼就又變了我說錯什麼話了麼?怎麼你一下子對我態度又冷淡了!」沈鈺委屈的蜷著腿坐在我旁邊問道。

    「沒怎麼你就當我有病吧!」我總不能說自己自卑和她的身份懸殊太大,所以才想要和她保持距離,省的自己萬一又動心了,到頭來還是傷害自己這樣的話,想了想後我站起身子聲音懶散的說道:「我困了!你要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呆著有意思,就呆著!我去裡屋睡覺了」說罷,轉身就朝盧帥的臥室走去。

    合上房門時候,我看著沈鈺孤立無援的坐在沙發上的委屈模樣,差點於心不忍的再返回客廳,最終還是咬了咬嘴唇關上房間門。

    躺在原本屬於盧帥的單人床上,我腦海裡一遍一遍回應從早上進教室開始到剛才陪著沈鈺一起吃麵的所有情節,心裡其實已經有一多半相信沈鈺這次應該是真對我動心了,但是見識過滾石ktv的金碧輝煌和那些有錢人一擲千金看向我們那雙不屑的眼神時,我最終還是掐斷了心底的最後一絲臆想。

    不一會,客廳外面就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異響,我尋思沈鈺應該是一個人坐不住了,左右看看估計一會兒就會離開吧,雖然很期望把這個自己夢了三年、想了三年的女神摟在懷裡、壓在身子底下發生點什麼,但是一想到萬一我又真的對她動情了,倆人在發生點什麼實質關係

    將來如果迫於家庭環境的原因分手後自己可能會撕心裂肺,最終還是硬生生的將這個想法扼殺在了搖籃了,有時候太過於早熟了也不是好事,就像剛才只是簡短的聽了沈鈺的一句關於他父母的話語,我就開始聯想沈鈺的家庭背景,和以後可能會發生的總總是非將原本唾手可得的天鵝肉給生生關在門外,把本來應該可能發生的美好事情直接給一刀斬斷了,就在我胡思亂想的瞎琢磨中,我漸漸熟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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