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靠在闊別已久的牆壁上,我心裡居然有種百感交集。
最近一次的被罰站,好像就是因為沈鈺,上課給我發qq然後引發了賀雷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沒想到第一天剛回學校就又因為這個女人再次被拎了出來,不同的是上一次陪膀子站的是盧帥,這才是沈鈺本人。
刺骨的寒風,讓我不禁打了個噴嚏,腦子也漸漸冷靜下來,暗自慶幸剛才沒有動手打代數老師,要不然估計今天也就是我在三中上課的最後一天了,就在我胡亂琢磨的時候,沈鈺聲若蚊蠅的在我旁邊說道:「對不起,楚飛!又害你被罰站!」
「呵呵!」我轉過腦袋眉頭挑了挑後,看了一眼她後,就直接趴在了欄杆上,並不準備跟這個狡猾的女人多說什麼,而且好像也沒有什麼需要說的。看著空曠的校園,我突然有種很陌生的感覺,週一的早上,很多禮拜天沒有寫作業的逗逼基本上都被攆出了教室。
整個初三的走廊裡空前的熱鬧,有男有女都是些和我一樣不愛學習的學生,看著一個個被攆出教室不以為恥,反而還沾沾自喜的「同類」我突然覺得這些人很幼稚,幼稚到我想笑,好像出來罰站就覺得比別人牛逼多少似得,更有些膽大臉皮厚的女生還時不時的跟同班以及別的班混的不錯的男生打情罵俏。,不過像沈鈺這樣俏臉已經紅到耳根子的主兒絕對不多見。
「哼!被人啪啪的時候叫的那麼舒暢的時候也沒看你有多害羞,這會兒跟我這兒裝聖母瑪利亞呢!」我斜著眼睛瞟了瞟靠在牆壁邊,雙手捏著衣服角有些不知所措的沈鈺,心裡冷哼道,歪著腦袋看了眼沈鈺後,我就又怕視線轉移到了校園裡,因為我發現自己的眼珠老是會忍不住朝沈鈺的胸部和長腿張望,甚至不經意間褲襠都有了些微妙的反應,怕沈鈺會看到我的窘態,我故意把一隻手伸進褲兜裡,牢牢的按住,心裡暗道,一定是這段時間被盧帥這貨給帶壞了,一想到盧帥我的心忍不住又是一疼,不知道自己這個傻呵呵的大哥到底現在怎麼樣了。
原本高漲的獸慾,也隨著瞬間湮滅了。
「飛哥什麼時候回學校的!也不知道通知兄弟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身體沒什麼大事吧?我尋思你怎麼也得住了一年半載的呢!哈哈」就在我腦海裡混亂翻騰的時候,一道並不算特別的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我轉過身子朝說話的人看去,原來是先前一直跟著少科混的周河,此刻他身穿一件墨綠色的束口夾克,腦袋特意用發膠打理的錚光發亮,打扮的跟南朝鮮政府官員似得,一臉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看向我,身後跟著三四個挺眼熟的學生,應該以前都是混著少科在一起混的校痞吧。
「哪能啊!我這身體從小就抗揍!倒是河哥最近看起來混的相當不錯了!恭喜」摸不準這個周河耀武揚威的跑到我面前到底是想幹什麼,我也只是陪襯一起虛偽的笑了笑,朝周河抱了兩下拳頭說道。
「瞎混唄!科子進去了,這麼一群兄弟也不能總是群龍無首吧!加上大嘴哥賞識,我就勉勉強強站出來了!沒啥可恭喜的,倒是飛哥你現在在咱們三中可是個如雷貫耳的人物!少科為了你進少管所,盧帥辦了王猛!好像賀雷也被你踩了吧!真心牛逼!我說的對吧,沈班花」周河嘴上說的恭維的話,可是臉上沒有一點尊敬的意思,甚至隱約還帶著幾分嘲諷的語氣,轉過腦袋看向正低著腦袋,一語不發的沈鈺邪笑道。
「河哥,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我實在看不慣周河現在滿臉裝犢子的賤樣,摸著腦袋看向周河微笑道:「虎落平陽被什麼欺來著,哎喲!你看看我這腦子就是不存事兒,啥也記不住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周河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身後一個微胖的少年就脫口而出,說出口後,才意識到周河那雙快要殺人的目光,趕忙縮了縮腦袋不敢吱聲了。()
「飛哥,你說的不對!我覺得你想表達的意思應該是落毛的鳳凰不如**」周河冷著臉看向我嘴角微微朝上一挑,挑釁之意再明顯不過。
「嘖嘖,到底還是當大哥的人有文化!佩服吧,河哥!隨你怎麼說吧,你說不如雞就不如雞,你說不如**就不如**我無所謂!反正說的又不是我!」我看了眼周河,心底暗暗猜測難道這傢伙的語文是門崗王大爺教的,說話一點都不過腦子呢。
「楚飛!你別從這兒給我裝逼!我跟你說,如果不是看在少科的面子上,就憑你剛才罵我的那幾句話我就弄死你了!」周河氣急敗壞的一把推在我的胸口,光看樣子就跟被踩著尾巴的狗似得,齜牙咧嘴好不嚇人。
「見過撿錢、撿便宜、撿漏的第一次看著還有特麼撿罵的!非常人走非常路!河哥就是河哥,不一樣的藍色煙火!」我再次朝周河豎起大拇指來,得意洋洋的看向周河說道,論打嘴仗我師承盧帥,不是我裝逼三五個周河這樣戰鬥力不到五的渣子根本近不了我身,而且經過了那麼多事情,如果換做是幾個月以前,哪怕我口齒再流利肯定也不敢跟四五個學校的「大哥們」這麼對話,不過現在嘛,類似周河這樣的主兒,我還真沒往心裡去,大不了就是被人揍一頓罷了,又不是沒挨過打,只當鍛煉身體了。
「**!信不信我弄死你,楚飛!」周河一把揪住我的領口吼了出來,一時間整個初三樓道裡,被攆出來的差生,全都把目光對準了我們這邊,看到引起眾人的注意了,周河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表現的機會,接著咧著嘴巴,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冷笑道:「真以為自己是三中的無冕之王了?分分鐘讓你跪下信麼?」
我一把推開周河揪住我領口的手,朝後退了一步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道:「周河,你也別從這兒給我吹牛逼、嚇唬人!弄死這個、弄死那個的!太平間那麼多屍體,那具是你弄死的?你好好當你的帶頭大哥,我沒招你、沒惹你!你也犯不上跟我這麼顯擺!耗子急了都有可能咬死貓,況且我不是耗子,你也不是貓!光聽說我兄弟盧帥捅了王猛,不知道你聽沒聽說他從派出所越獄了?再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我兄弟能做出來的事兒,我基本上都敢做,不知道河哥你信不信?」
「我操,那個跟周河說話那麼狂的是誰啊周河現在不是咱們三中的扛旗麼可是看那小子的樣,一點都不**周河啊!」很多不認識我的初三學生躲在一旁竊竊私語。
「噓,你懂個蛋!周河算個毛線!也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說話那小子叫楚飛,知道咱們學校以前的陳虎那一夥麼?就是叫他給霍霍散伙的!還有周河以前的老大少科跟他也是把兄弟,前些日子咱們抽的高價煙各個班的老大全都是從他手裡拿貨的,什麼?你都不知道那前幾天被捅了的王猛這事你總該知道吧?對,捅人那個盧帥就跟他都是一夥的!你說這大哥能**周河麼」一個看起來知道不少小道消息的小混混壓低聲音跟幾個同伴吹噓著。
也許是聽著那個不知名的小混混吹噓的話了,周河臉上的經絡忍不住抽動了兩下後,猛然咧開嘴笑了,一反常態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將先前給我揉出褶子的領口也撫平後說道:「大嘴哥說的沒錯,你現在就是個瘋狗!逮著誰要誰,讓我別跟你一般見識!哈哈,果然是這樣的!得了,飛哥,我也不從這兒跟你廢話了,我來這兒是找沈大美女的,不知道你有什麼意見麼?」
「本來是沒有的!不過現在有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個不變的真諦已經在我的世界裡上演過無數次了,如果周河先前沒有對我的那番冷嘲熱諷,他就是當著我的面兒玩弄沈鈺,我都眉頭不會眨巴一下,可是現在這個當緊我如果說沒意見,那就擺明了是自己害怕周河,用盧帥打遊戲時經常掛在嘴邊的話說:「不爭饅頭也得爭口氣!哪怕被對方超神,咱也不能掛機!死也得死出個男人樣來!」,此刻我就是處在這種「必須爭氣」的節骨眼上。
聽完周河的話,我一把拽過來一旁沉默不語的沈鈺,牽住對方的手掌說道:「現在沈鈺是我對象,你找她有什麼事兒,可以跟我直接說了!」,就在我說完話的時候,明顯可以感覺到沈鈺被我攥在手心的小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過現在只顧著和周河爭鋒的我,絲毫沒有在意這個細節,皮笑肉不笑的打量著臉色已經泛白的周河笑道。
「楚飛,你別他媽給臉不要臉!沒你事兒就一邊消停著!」周河再次氣急敗壞的伸手揪住了我的領口。
我豎起兩根指頭看向周河微笑道:「第二次了,今天你是第二次拽老子領口,事不過三!你再碰我衣服一下咱們試試!還有你特麼耳朵是不是瞎了?剛才沒聽著我跟你說麼,沈鈺是我對象!你找我對像你說跟我有關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