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滿臉幸災樂禍的趙兵冷笑一下後,我面色平靜的拔腿朝105的方向走去。
身後傳來「呸」的一聲趙兵的輕唾聲,隱隱約約聽到「裝逼」兩個字不用回頭我都知道肯定是趙兵現在臉上笑的有多燦爛,本來原本的領班被豹爺開除了,還不會讓他對我們如此不滿,主要是豹爺昨天甚至想都沒想就提拔起了馮霍這才讓趙兵這個在滾石混了快兩年的「老人」心生芥蒂,不敢對豹爺表示出來,但是不代表這名「老油條」會忌諱我們仨新來的小毛孩兒。
正在我猶豫是不是需要掉轉頭給趙兵這逼甩個耳光讓他長長記性的時候,馮霍也從樓上帶著一票鶯鶯燕燕的「公主們」走了下來,看了眼抿著嘴唇的我,又看了看吧檯旁邊掐著腰一臉挑釁的趙兵,大抵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朝我微微一笑說道:「你帶姐姐們先去105」
此刻馮霍已經換上了自己那身標誌領班的緊身西裝,摘掉眼鏡的他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完後,我就聽到馮霍嬉笑的走向吧檯聲音頗為響亮的說道:「趙兵,剛才我看到大門口有客人吐了一地,你去打掃乾淨!」
「打掃門口的衛生是迎賓干的,不是服務生做的!」趙兵理直氣壯的吼道。
「那是以前,現在開始就由你來做了,你可以選擇做或者不做?」馮霍平靜的說道,聲音傳到我耳朵裡,整個人都為之一震,差點回身朝馮霍的臉上點個贊,朝幾個著裝暴漏、打扮時髦的「金魚」們,微微一笑說道:「105姐姐們!先跟我來吧!今兒的客人好說話!能掙多少就看你們自己本事咯」
我朝六七個勉強能算得上「千姿百媚」的金魚們討好的笑了笑,伸開胳膊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她們朝105房間走去。
「咚咚」象徵性的敲了敲房門後,我就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大哥們,點歌小妹來了要不要挑選一下?」我龜公似得彎腰就拜,頭還沒抬起來就直接道明瞭自己的來意。
本身坐在沙發中心正拍著茶几大發雷霆的禿瓢胖子,被我突然來的這一動靜嚇了一跳,皺著眉頭用聲音嚴厲的朝我吼道:「點什麼歌出去!咱們來這裡就是說說事情、喝喝酒就好了嘛!」虛偽的模樣連我這個不怎麼會看人臉色的門外漢都能看的出來,更不用同行的其他幾人了。
果不其然,就在禿瓢剛剛義正言辭的衝我吼完,那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猛地就竄了起來,巴結似得攬住禿瓢的胳臂衝我眨巴著眼睛阻攔道:「劉處劉處,您別激動!就是幾個負責給咱點歌的女性服務員而已,對吧?兄弟」
「對對!就是為各位老闆點點歌、倒倒酒的服務員!完全可以放心!咱們店裡面絕對綠色、安全!」我把安全兩個字咬的分外重,只要不是傻子都應該能聽出我的意思來。
等我說完後後,先前塞給我消費的年輕人,悄然衝我豎了豎大拇指,露出一副「上道」的表情。
「既然只是服務性質的,那就都喊進來吧」禿瓢胖子,滿臉裝腔作勢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打著官腔衝我擺擺手,鄙視的瞥了一眼這個既想玩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裝逼犯」,我慢慢退出房間,沖帶過來的六七個「金魚」歪了歪腦袋,幾個鶯鶯燕燕的姑娘帶著一陣香風和嬌喘連連的媚笑湧進了小房間裡。
「呼」背靠著房間外面的牆壁上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第一次辦這樣的事情,不緊張是假的,幸運的是看架勢辦的應該還不算太次。
就在我剛剛喘了口氣準備回吧檯的時候,105的房門猛地從裡面打開,兩個長的頗為個性的小姐罵罵咧咧的摔門而出,也連帶我這個介紹人也沒有給好臉色,隨著她們一起出來的還有尖嘴猴腮一身灰色西裝的年輕人。
「哥,這安排還算滿意吧?」我討好的朝財神爺笑著打哈哈。
「大部分還湊合,就是那倆奇葩你從哪找來的?我操,也太特麼隨便了吧!粘上鬍子就是倆張飛你逗我呢?兄弟」灰色年輕人摸了摸自己能刷鍋的硬茬髮型,明顯一臉輕鬆的模樣誇張的衝我開起玩笑,同時順手拋給我一支「中華」煙。
「謝謝!老闆」我接過香煙客氣的沖對方傻笑一下。
「老什麼板都是屁!我比你強不了多少最多算是個高級跑腿打雜的!」年輕人抓了抓自己刺蝟似得腦袋,滿臉感慨的靠在牆壁上,兩指掐著香煙朝我苦笑一下:「兄弟十幾了?」
「十八」想起豹爺的交代,我微微心虛的朝對方憨笑的點點頭回答。
「年輕就是好啊!說起來咱還算半個同行呢,以前我也當過兩年服務生呢!不過是在洗浴」年輕人猛抽了口煙朝我擺擺手說道:「行了,老弟你先忙去吧!有事我再喊你,放心看你這麼上道以後我肯定會常來的!」年輕人像是想起了什麼塵封的往事,臉上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傷感。
「好勒!有事您喊我吧」我點點頭,快速朝吧檯的方向走去。
回到吧檯的時候,大廳已經恢復了往昔的平靜,秦樂樂靠在玻璃門邊,若有所思的看向門口走走停停的豪車,趙兵一臉吃癟的拿拖把打掃著台階上的嘔吐物,時不時抬起頭怨恨的看兩眼正靠著吧檯邊和王小偉誇誇其談春風滿面的馮霍,吧檯裡耿妮妮低著腦袋辟里啪啦的拍打著鍵盤算著賬。
看我走過來了,馮霍小聲朝王小偉交代了兩句什麼後,拉著我避開眾人,拽到一樓最頂頭的衛生間裡,看了看門外沒人後才關上廁所門衝我止不住的興奮說道:「飛子,機會來了!幹不幹?」
「什麼玩意兒,就幹不幹的」我一頭霧水的看著這個平日裡淡定的一比的兄弟,迷茫的摸著後腦勺問道。
「sorrysorry激動了!」馮霍尷尬的朝我擺擺手,接著眼神狂熱的看著我,舔了舔自己嘴唇上的干皮說道:「昨天晚上那幾個來鬧事的還記得不?」
「呃」我點點頭,不自然的來回打量著馮霍沒有出聲。
「豹爺剛才把我喊樓上說了幾句話,大概意思就是這會兒他和蠍子他們去找紅玫瑰的老闆談判了!昨天來砸咱們場子的就是紅玫瑰老闆找的人!」馮霍眉飛色舞的挑動著眉頭說道:「豹爺剛才話雖然說的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我聽明白意思了!大概意思是今天晚上的談判只是個表面工作,干仗是肯定免不了的,他希望有人可以躲在暗地裡捅紅玫瑰的老闆幾刀」
「捅人?」我差點喊出聲來。
「是啊!我想我理解的意思應該沒有錯吧」馮霍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然後疑惑的看向我:「怎麼?你怕?」
「廢話,你不怕?」我沒好氣的白了眼馮霍,能把捅人說的這麼輕描淡寫的人我記憶裡只有他這麼一個變態,不過關於捅人的記憶除了電視、電影看到的,我好像確實也沒有多少,看著好像沒有聽著我問題的馮霍我折服的歎了口氣說道:「你確實不怕我差點忘了昨天就是你拿刀砍那個麻花辮的」
「怎麼樣?飛子,幹不幹?」馮霍看著我半天沒有表態催促道。
「就咱倆人?什麼時候」富貴險中求,我長出一口氣喘著粗氣問道。
「理論上確實是咱們倆時間就在一個小時後的漁家飯店門口」馮霍揪了一根頭髮繞在指頭上想了想後說道:「我不確定這次咱們能不能成功,因為我甚至不知道紅玫瑰的老闆到底是誰?不過我想到時候豹爺肯定會給咱們信號的」
「辦成之後,咱們有啥好處?而且你確定有人會幫咱們把後事處理掉?」我擰著眉頭問道。
馮霍搖了搖頭說道「不確定!我也不知道豹爺會給咱們什麼好處,這是一場豪賭」
「抱歉,那我不能答應!而且我也不會允許你答應」我搖了搖頭,立場堅定的一把扯住馮霍的袖口說道:「這樣的豪賭我們賭不起,贏了是個未知的前程,可是輸了可能就是後半輩子的自由!你是我兄弟,我有必要提醒你!」
「可是飛子,咱們現在太需要機會了!」馮霍不放棄的繼續說道。
「我知道,但是如果是拿兄弟的自由和小命換來的,這樣的機會我情願不要!瘋子,答應我!不許去!ok麼?」我不知道一向小心翼翼的馮霍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狂躁,但是我清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去涉這個險。
「飛子,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麼做特別欠缺考慮?」馮霍抿著嘴朝我微微一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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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了,會覺得孤獨、寂寞不習慣!但是單單沒有後悔和遺憾!
兄弟們,請給我一頓時間調解自己,能不斷更的情況下,我保證不會斷更!
諒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