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吸一口,沖盧帥擺擺手抿了抿嘴唇說道:「看看她有什麼事情吧,說不定有什麼對咱們有利的消息呢!」說實話,我知道盧帥是為我,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賤皮子想要接聽沈鈺的電話。
「操,她不害你我就燒高香了!還特麼有利,有個屁利」盧帥看我堅持,也不再說什麼了低下腦袋小聲嘀咕了句後就悶頭抽起煙來。
「喂」我看了眼盧帥按下了接聽鍵。
「楚飛,你在哪呢?」電話接通過,那邊傳來的聲音相對空曠,沈鈺應該是在衛生間或者別的比較安靜的房間在跟我打電話,看我半晌沒有回應,沈鈺接著又用她那膩死人不償命的小聲腔說道:「今天你怎麼沒來學校,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沒有!只是昨天被打的有點慘我臉到現在還腫著呢,就沒好意思去學校有什麼事情麼?」我冷笑一聲,故意把昨晚上的事情再次抬出來想看看沈鈺的態度。
「對不起噢,楚飛」沈鈺的聲音略帶虛弱用那種讓人憐香惜玉的語氣說道:「我今天肚子特別難受,下了第三節課就提前請假了,我現在就在咱們學校門口的麥當勞呆著呢,你能不能過來陪我會兒!」
「沈鈺,今天王強帶著人來班上找我了沒有?」我佯裝不知道「小迷糊」給盧帥發的信息的事情故意想要試探下她的態度問道。
「啊?沒沒有吧!」沈鈺電話那頭稍微有點慌亂趕忙說道。
「是沒有?還是你不知道?」我心底最後報的那點希望也再一點一滴的湮滅。
「沒有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事兒來了,我不是跟你保證了會找賀雷說說情,讓他們以後不難為你!放心吧,你現在能不能到麥當勞陪陪我」這次沈鈺沉默了幾秒鐘後斬釘截鐵的回答。
「昨晚上的燒烤好吃麼」就在沈鈺說出沒有那兩個字的時候,我放佛聽著了自己的心碎聲,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還行楚飛,你什麼意思?」電話那邊的沈鈺像是被人猛地踩著尾巴了似得驚叫出來。
「沒什麼意思,就是確定下早晨陳虎跟我說的是真是假罷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特別想笑,笑自己的愚蠢和執拗,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我居然還心存僥倖的認為沈鈺也許會對我有那麼一點點好感。
「你都知道什麼了?」沈鈺的態度很明顯的變了,隔著電話我都能聽到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差不多都已經知道了吧!不好意思我像個廢物一樣打攪了你三年,對不起!」我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淚不住的在眼眶裡打轉,旁邊的盧帥聽著我稍顯悲涼的聲音,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只是點著一根香煙塞到我嘴裡,拍了拍我的肩膀都沉默不語的坐到了我旁邊。
「沒錯!昨天晚上我確實把你這三年來每天早上偷偷給我買早餐的事情告訴了賀雷,而且還說了很多很多嘲諷你的話,但是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原本的意思是告訴賀雷你是個廢物,不要再難為你了!難道這樣也有錯麼」沈鈺非但沒有覺得有任何愧疚,反而振振有詞的訓斥起了我:「你說你也是個抬頭挺胸的老爺們,讓我這個女人保護已經很無能了,反而還一點都不帶領情的!我真是看錯你了」
「呵呵是不是我也得順便感謝一下你身邊的賀雷和陳虎呢?」我嘲諷的試探著沈鈺的具體位置。
「刷刷」電話那邊傳來衣服摩擦的聲音,我想應該是沈鈺左顧右盼的站起來尋找我的蹤跡,他可能認為我就在她附近,幾秒鐘後才緩了口氣說道:「楚飛,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現在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你根本惹不起陳虎和賀雷,我想把你叫出來無非就是調節開你們之間的仇恨!真的」
「哈哈」我像是聽到最荒誕的笑話一般,仰頭大笑起來,不知不覺眼淚流的滿臉都是,接著沉聲對沈鈺說道:「你還是讓賀雷或者陳虎跟我這個廢物說話吧!」
大概五六秒鐘之後,電話被一個陰冷的男聲接住,對方剛剛拿起電話就朝我破口大罵:「小雜種,別以為你躲起來了就沒事!看來昨天晚上對你的見面禮還不夠深刻,除非你不在三中念了,不然老子肯定讓你見識見識」
「廢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來的勇氣,聽著對方潑婦一般的墨跡冷不丁的打斷了賀雷的話。
「槽你媽,你說什麼」我完全可以想到,電話那邊的賀雷現在肯定暴跳如雷,被一個昨天還任由自己捏圓揉方的慫貨喊廢物,雖然是隔著電話我估計以賀雷的心性現在如果能夠逮著我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打的我皮開肉綻,不過只經過短短的一夜和一個早餐我想我就真的蛻變了,最起碼我現在對這個所謂的「道上人物」沒有應該有的底怵,我靜靜的等對方咆哮完以後慢慢說道:「廢物,剛才你沒有聽清楚是麼?我叫你廢物你承不承認自己是個只會欺負初中生的廢物?不過無所謂,賀雷你聽清楚了,我不會離開三中!」
「哼哼!」電話那邊的賀雷估計是真被我氣著了,不怒反笑半晌之後才沉著聲音說道:「楚飛是吧,老子記住你的名字了!沒事,日子還長!我說了除非你不在三中念了,老子有的是時間每天放學在你們學校門口堵你!就從今天開始!」
「隨意!廢物就是廢物狗肉永遠上不了席面!對了,祝你和你那群廢物兄弟剩蛋節快樂噢!」我冷笑一聲果斷的掛斷了電話,不給賀雷繼續朝我狗吠的機會。
掛斷電話後,我才一臉茫然的走到了樓底的房簷邊,俯視這校園裡縮小了好幾倍的人和物。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情緒不佳,盧帥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碎發走到我旁邊長出一口氣跟我一起看著樓底下的景物說道:「飛機,其實你現在應該覺得慶幸,早早的看到了沈鈺的真實面目!不然越陷越深的時候會覺得更痛快!」
「也許吧!」說實話,讓我這麼簡短的時間裡把對一個暗戀三年的女神轉換成仇恨,我可能真的做不到,儘管嘴上不說但是我從盧帥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無比落魄的衰樣,就在幾個小時剛剛從陳虎嘴裡得知昨天晚上沈鈺做的事情時,我曾告訴自己既然喜歡就無所謂這些細節和瑕疵,可是方纔我幼稚的幻想再一次被無情的擊的粉碎。
我可以忍受沈鈺昨晚上看著我挨打冷漠的轉身離去,也可以忘記她像笑話一般看我做了三年的傻事,甚至可以無視她已經被賀雷那個畜生糟蹋過的事實,但是我絕對受不了她剛才那般毫不遮掩的羞辱,把我僅剩無多的尊嚴狠狠的跺在腳底踩得支離破碎,我承認自己的確被沈鈺剛剛的那一席話刺痛了,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渴望自己可以變得強大起來。
「會過去的,兄弟!」盧帥看我依舊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安撫的拍了拍我的後背。
「是啊!會過去的!一切只是我想當然了,我一直犯了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就是把沈鈺當成了自己的珍藏品!實在是太可笑了」我紅著眼睛攥緊了拳頭,心底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今天嘲諷過我的人跪倒在我面前搖尾乞憐。
「我爹說過,男人站得穩是因為有三條腿,女人說的狠是因為有兩張嘴!果然是這樣的」盧帥一臉的恍然大悟,試圖想要逗笑我。
我承認自己也確實被盧帥這個帶色的葷段子逗樂了,舉起右臂用自己和盧帥才能聽到的音量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仰視我!我發誓」
「會的!我發誓我會幫著傻逼飛讓那些**的仰視我們!」盧帥衝我嘿嘿一笑,伸出一隻手掌來。
這次我沒有絲毫猶豫的和他碰擊到一起,兩隻手掌發出清脆的「啪」聲,接著我倆互相看著對方哈哈大笑起來,我伸手從盧帥的口袋掏出了香煙和打火機點著後塞到了自己的嘴裡,自我安慰的說道:「我會永遠牢記,在最苦難的日子裡有兄弟和香煙的陪伴」
「喂!拜託說清楚一點行麼,是有兄弟盧帥和他的小熊貓香煙的陪伴!要不然我會覺得很吃虧的」盧帥歪著嘴叼著半截香煙一臉的不樂意,那造型活脫脫我就是一個吃完、喝完、享受完還沒讓他滿意的嫖客一般。
「逗逼操形吧」我不屑的沖盧帥歪歪腦袋,有些事情根本不用說的太清楚,彼此心中都明白就足夠了,就如同我和盧帥就這樣莫民奇妙的被命運這把鎖鏈捆綁在一起一樣,緣分這種東西有時候就跟女生來例假似得,來的不會總是那麼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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