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目前肯定是沒有人會來回答我的,只是有一點無論如何我也想不通,那就是這個老頭剛剛按照他說的,應該是和鎖天並不怎麼熟悉才對,就包括鎖天後來說見過他一次,他也是反應淡淡的,那麼這樣的話剛剛他看到鎖天的那一刻露出的神情,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雖然這只是十分微不足道的一點,但是我還是想不通。
我注意到的情況,鎖天肯定也已經注意到了,這會他靜靜的看了老頭兩眼,卻並沒有開口多問。
那老頭也一掃剛剛驚訝的神情,這會倒顯得十分的鎮定起來。
鎖天和姓高的換下身上的衣服之後,弄醒了地上的那兩個人。
之前帶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問過陳遠,這倆人是在相對靠裡的地區工作的人,問他們的話或許能得到怎麼進去,或者是有關於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的線索。
但是剛剛傑哥那兩下是下了死手的,這會姓高的和鎖天晃了半天地上的倆人都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那老頭這會似乎也不打算在出去了,轉回頭看著他們,好一會才幽幽的開口:「有什麼想知道的,來問我這個在這裡掃地掃了三年的老頭子,豈不是更簡單麼?」
聞言鎖天回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果真是從地上站起了身子,轉回身子開口:「這裡到a1區要怎麼走?」
老頭眉頭一挑:「怎麼?你們來的時候沒有地圖?」
鎖天搖頭:「沒有。」
微微有些驚訝:「那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姓高的上前擺了擺手:「這個就不勞您關心了,我們只想知道a1怎麼走。」
那老頭看了姓高的一眼,臉色頓了一會後對著鎖天開口:「你們想要的東西不在a1區。」
在場所有人幾乎都在瞬間愣了一下。
我瞇起了眼睛,這老頭難不成是知道我們過來幹啥的?
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鎖天抿了下嘴開口:「那在哪?」
這就是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多麼的乾淨利索,如果換做是我,這會肯定是不停的問『你知道我們要拿什麼麼?你怎麼知道的?你是怎麼推測出來的?你到底是什麼人啊』等等,等等,諸如此類。
歎了口氣,老頭臉上帶著些苦澀,轉回頭找了個地方坐下了身子,隨即對著我們開口:「接下來我說的事情,你們可能不信,但是都是我親眼所見的事實。」
鎖天和姓高的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兩人在離那老頭不遠的地方也跟著坐了下來,我就縮在爸媽的身邊,這會知道那老頭是要說什麼重要的問題了。
陳遠被大鬍子他們按著也坐在了牆角里,反正這屋子也不算大,在哪都能聽到。
「大概三十五年前,也就是我離開前c隊的時候,也就在那之後差不多久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c隊了,已經被上面的人接管,至於耳朵聾了,那只是說給外人聽的而已,不然的話,曾經威風凜凜的副隊長突然之間就告老還鄉,肯定會引發很多的猜測,他們那個接管c隊是私下進行的,對我們內部來說是風起雲湧,突然變天,在外面的人看來,確是一切如常。」
我們每人接老頭的話,他自己頓了一會,似乎是在理清楚思緒,好一會才開口:「在被接管之後,老鎖就找我談了好些回,我們自個都知道這要變天了,我們c隊到那個時候已經成立了差不多十二三年,大家內部都很熟悉,一直都是有話大家都說,大家都知道,老鎖不是個會充面裝長官的人,可是從那以後他就再不啃在人前多言,除了我他是幾乎誰也不私下交往了,那時候還鬧騰的許多隊員有意見直到我們接到了第一批的任務之後。」
「這個任務具體的並不想多講,這是我們的隊伍原則,無論解散了還是怎麼樣,執行過的任務到死也不能說出去,只不過那次我們c隊受到了史無前例的重創,任務雖說完成了,但以往相熟的幾個人也全都葬身在那荒無人煙的地區,回來之後我們消沉了好一段的日子,老鎖卻在這個時候失蹤了將近一個星期,回來的時候,懷裡就抱著你了。」老頭指了指鎖天。
鎖天的眉頭微皺,看的出來,這一段過往也是他不曾知道的。
姓高的轉頭看了鎖天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吱聲。
「你來了之後,老鎖的心情好了許多,十分的寵愛,咱們c隊上下全都稱呼你為小少爺,很快幾乎整個區的隊員都喊你小少爺,那個牛氣沖天啊,上頭領導都沒你那待遇。」說到這裡的時候,祝威遠的臉色掛上了一絲笑意,似乎腦中在回憶當時的畫面。
鎖天盯著他看,臉上這會卻平靜無波了起來。
「可是直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你是他從哪裡抱回來的。老鎖不說,誰問就跟誰要殺了他爹似得怒火沖天,逐漸的猜測也就多了,我們也不敢再問。」
「這跟我們要找的東西有什麼關係?」鎖天問。
老頭擺手:「然後就是我們接下來的那些任務,機密中的機密,也逐漸瞭解到這些任務竟然都是跟一個研究有關」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頭緩了好一會,隨即才開口:「你知道老鎖還有一個兒子吧?」
他這個問題是朝著鎖天問的。
點了點頭,鎖天應道:「知道,十二歲那年死了。」
苦笑了一聲後,祝威遠搖頭:「那是報應,孩子那是報應啊。」
隨即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竟然轉頭看向我問道:「孩子你覺得,如果是你和別人家孩子一同出事,你爸媽只能救一個的情況下,他會救誰?」
我爸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剛剛應該是閉著眼睛在聽我們說話,他太虛弱了。
在聽到老頭的問話時微微睜開眼睛開口回答:「救我孩子。」
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祝威遠看向了鎖天,眼神中似乎帶著點心疼。
「我們c隊在完成了不同的任務之後,終於也被盯上,那些研究迫切的需要不同的人。而一旦被研究,結果就只有一個死起碼,到目前為止,除了一個人之外,其餘的都是這樣。」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鎖天的臉色明顯晃動了下。
「c隊,b隊,身子我們區的高官家屬,本人,只要是血型,或者是別的方面有特點的都被帶走了。沒有反抗的餘地,這是不知哪裡下的死命令,沒人能反抗。看上你了,你就得跟著他們走,跟著他們走就是死路一條。」
在老頭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幾乎都猜到了後面的情況。
「然後老鎖家那個熊貓血的兒子,被盯上了,老鎖的老婆死的早,據說墳都被刨開帶走了骨架,這事對老鎖的打擊非常的大,那段時間甚至想帶著我們造反,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太多的情況都改變了,反抗談何容易?而且我們內部的人員已經死的差不多,剩餘補上來的隊員都已經是上頭的人,根本不可能幫我們辦事,在絕望之下,老鎖幾乎耗費了自己畢生的人脈,打通了關係讓你,代替了他親兒子送去了研究。」
聽完這句話之後,我下意識的就轉臉看向了鎖天,發現他剛剛還平靜的臉上,這會帶上了失落和哀傷。
縱然是那麼久遠之前的事情,在知道了一直被他信任的人曾經為了自己的兒子而放棄過他的生命,就算是淡薄的鎖天也沒法不難過。
我的手被爸爸輕輕拍了拍,轉頭看過去,卻發現他對著鎖天不停的跟我使眼色,示意我過去。
愣了一下,我回拍了拍爸爸的手,起身朝著鎖天走了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我伸手挽住了他撐在膝蓋上的胳膊。
「也是在那一年我就離開了回頭去幹自己的老本行,跟著別人挖墳掘墓的,掙倆錢花花其實吧,也是因為這老本行,還是在深山裡穿梭,能讓我稍微找到點以前跟隊友們出任務的感覺。剩下的事情都是後來的時候東拼西湊打聽來的,更多的是老鎖講給我聽得那應該是十幾年之後的事情了,c隊的老人物,就剩他自己,你也大了說實話,他帶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那是萬萬沒想到,怎麼也沒想到的!進去研究的人,從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你是第一個。」
鎖天的臉色愣了好一會:「十幾年」隨即神色就開始迷茫了起來。
「這期間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從那次離開之後你身上就似乎發生了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鎖天看向他臉色仍舊迷茫:「那時的記憶,一直到幾年前,沒辦法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