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續幾天的大雨,村子裡一些沒有休整鋪上磚頭的路已經十分的泥濘,甚至積水。
我一路幾乎是連抱帶拖的才把他們倆給帶過村子。
村子裡我曾經逮著機會快速的轉了一圈,那次沒有看到行屍,或許是我運氣好剛好都避開了,也或許是那時候這裡真的是沒有。
總之那天的好運氣似乎沒有帶到今天來,就在我們幾乎穿過了整條村子的時候遠處大概四五隻行屍組成的行屍小隊,晃蕩進了我們的視線中。
為首的那個行屍禿著頭頂,身寬體胖的,再瞧瞧他身後那幾個,儼然曾經一副有關部門下鄉審查的樣子。
在看清他們的數量之後,沒等停雲和小虎注意到,我就拉著他們倆迅速的後退,退回到村子中的一戶人家內,原想繞開那幾隻行屍,但是無奈我犯了個低俗的錯誤,這家人的門是鐵門,經過這麼久的風吹日曬,而且並沒有關上過,在我突然關上它的瞬間,發出了尖銳的吱的一聲,心裡頓時暗道了一聲不好,壞了這下等於廣播告訴那幾隻行屍我們的位置。
正準備轉回頭示意小虎和停雲在這裡躲好,我出去引開那些行屍,卻在轉臉的瞬間,眼角掃到了大開著的堂屋門裡,一隻晃蕩的身影。
這就是所謂的雪上加霜,屋漏偏逢連夜雨,說實話這樣的倒霉情況,我都已經習慣了。
深深的歎了口氣,讓停雲和小虎靠著牆邊站好之後,我一把抽出刀朝著已經走出堂屋的行屍快步迎了上去。
這回我沒有再抬腳踹,而是猛地掄起刀,對準他的腦袋狠狠的砍了上去。
刀被我磨得很快,一刀就從上到下的把他腦殼劈爛的徹底。
停雲和小虎相比較以前已經相對習慣了這樣的畫面,在行屍倒地的時候,倆人還低聲問了句,他疼不疼?
「他不疼,因為他早就已經死了。」回答了他們倆的話,我快速的進屋把裡面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圈後,確定安排把他們倆帶進了屋子裡,把他們倆放到屋裡的床上,再三叮囑就在我回來之前千萬不要出聲,也千萬不能出門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滿意的拍了拍倆人的腦袋,持刀轉回身跑了出去。
還特地把堂屋的門給關上,而打開院子大門的時候,那幾隻行屍已經剛好移動到了我們的門前。
他們五個的位置處的十分集中,不好對付,腦子一緊我轉回頭就朝著一旁的路上跑了去。
跑出幾步之後,還回頭看了眼,確定他們五個都朝著我跟了過來才又甩開步子的超前飛奔。
無論如何,就算是要出手對付,也得先把他們幾個給分散開。
五個一窩蜂的上,我幾乎沒有半分的勝算。
就在我跳過一攤泥濘的時候,第一個機會來了,走在最前面的行屍跌跌撞撞的跟過來後,後面的行屍沒穩住身子摔倒在地,砸倒了後面的行屍,很有效的阻擋了後面的幾隻行屍。
我怎麼可能放過這種天賜良機,頓時就操起刀,對著第一個身先士卒的行屍衝了上去,一腳又把他踹回到了泥濘中,他剛好倒在了後面摔倒那只行屍的身上,我快步的上前一腳踩住他的胸口,狠狠的一刀劈了上去,在他安靜下來的瞬間,抽回了刀,對著一旁想要起身的行屍也狠狠一刀干了上去!
然後快速的收回刀子撤回身子,五隻行屍瞬間干翻倆,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
快步的後退兩步,後面釀嗆的行屍也穩住了身子,這會低吼著朝著我走了過來。
他們很喜歡團伙作案,這三隻行屍靠的仍舊十分得近。
看了眼已經離得很遠的屋子,實在不放心自己跑太開把他們倆放在那裡,乾脆瞄準那三隻行屍一咬牙又衝了上去。
上去之後,先是一腳對著最中間身形比較瘦小的行屍狠狠踹了上去。
在他倒地的瞬間,猛地對著一側的行屍揮刀砍了上去,要說這直接上刀的壞處就是容易跑偏,一刀削掉了他的一隻耳朵後,另一隻行屍也靠近了過來。
情急之下乾脆,對著那只行屍也是一腳踹了上去,出腳突然沒有醞釀好力道,只是讓他後退了兩步,但是這也給了我還手的時間,一把扯住那少了一隻耳朵的行屍衣服,瞄準了腦袋一刀劈了上去,腦漿飛濺的瞬間,側開了身子。
面向第二隻行屍也快速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對著腦袋一刀狠狠的劈了上去。
結果這下子還沒來得急從他腦袋上抽回刀子,肩膀上就攀上了一隻腐爛的手。
心裡暗罵了一句,怎麼把他給忘了!猛地下蹲身子快速的收回還在那行屍腦袋上的刀,猛地回過身子順著力劈了上去。
這個個頭不高的行屍直接從中間被我一刀劈開了兩節。
這下子避無可避,身上瞬間就濺滿了行屍的腦漿。
喘著粗氣,退開到一旁,看著路上橫躺的五隻行屍,心裡湧出一陣說不出的劫後餘生的痛快感。
似乎有些明白以前那些冒險愛好者的心理了,有時候真的很過癮。
在其中一隻行屍的身上蹭乾淨刀之後我返身回到了那個院子中。
小虎和停雲仍舊在床上坐著,甚至姿勢都沒怎麼變,我上前把他們倆從床上抱了下來,扯著倆人就出了門。
這村子的後面仍舊是一大塊的耕地,耕地的遠處是一排樹林子。
我們仨走在剛下過雨的土路上,沒多久就全都渾身甩上了泥巴。
停雲走的比較吃力,我把她背了起來。
小虎是個男孩子,小小年紀就很有擔當,這會不僅自己走還能幫我拿著布包。
就這樣看著一旁的小虎,我突然想起了,在沒有去山谷,沒有去臨時庇護所,沒有去本部,沒有去庇護所之前,鎖天和我也曾經兩人走過這樣一段路。
他背著我,腳步很穩。
背著停雲,我腳下又是一滑,在穩住身形的時候,心裡頓時苦澀了起來。
果然,沒有鎖天,我永遠只能活的那麼狼狽。
一段路在替換著背小虎和停雲中總算是走完了。
樹林中的情況,我仔細的打量了良久之後,才帶著他們倆走了進去。
剛下過雨的樹林有一種清香的泥土和樹木味道。
聞著讓人神清氣爽。
小虎從地上撿到了一個小樹枝,這會自己當成小拐棍撐著走。
樹林不大,走出之後,又是一大片的耕地。
在看到那塊耕地的時候我有些失望,已經不想再走了。
泥土地走起來實在很累人。
結果朝著遠處看過去,遠遠的看到了一條公路的時候,內心裡頓時激動的不能自抑。
「小虎停雲!快看快看,那裡有路,我們仨能回家了,我們能回家了!」
倆孩子不明白情況,這會見我欣喜,也跟著哈哈哈的傻笑。
有了目標,就有了動力,這一段耕地的路,相比較剛剛我明顯走的有力多了。
在幾乎跨越了整片耕地的時候,我注意到這是高速。
路修建的要比耕地高上一圈,帶著他們倆費了老大的力氣才算是爬了上去。
在腳下踩在結實的水泥地面的時候。
我終於有了一種脫離被世界遺忘角落的感覺。
但是這種欣喜的感覺僅僅只是維持了一分鐘不到,整個人就再次頹然了。
從我們仨站著的地方朝著前方或者後方,無論朝著哪個方向看去,都是空空的,沒有任何的車輛。
不僅僅是沒有行駛的車輛,而是連遺拉在路上的車輛都沒有。
這條路乾淨的有點過頭了。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目前來看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這裡已經被清理過,二是這條高速從以前就很少有車輛經過,很可能是經過什麼縣城比較落後地區的路段,所以才會這麼空。
第一條顯然可能性很低,也就是說很大可能是第二條。
心裡猛地下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鎖天他們又會有多大的可能會經過這裡呢?
四下看了一圈,遠遠的有一個牌子,帶著他們倆靠近了一些,上面顯示的是,距離阜陽市42公里。
死死的在腦海中搜索那貧瘠的路段記憶。
別說,這下還真的被我想起來了!
我曾經跟陽陽在暑假的時候,到了阜陽穎上縣的八里河玩過一次。
如果方向和位置沒錯的話,我和小虎之前住的,和我們現在身處的很有可能就是穎上縣和阜陽市周邊或者屬於哪一邊的農村裡面!
這樣一想,我又立即扯著倆孩子朝著前面走了好一段距離,終於在遠遠的看到了一個豎立在高速邊上的水鄉穎上的牌子後,整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去武漢的路我不知道怎麼走,但是我知道怎麼去到目前離我們最近的庇護所。
回頭看了一眼空曠的路,合肥那裡也有庇護所,只要我能想辦法,帶著倆孩子順著這條高速到合肥那邊,只要到了那裡的庇護所,就會有人替我通知鎖天,我們三個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