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天抽出刀子看了我一眼後,對著那蛇的頭部下方一些的區域刷的一刀挑了下去,那條原本還試圖捲著身子纏上鎖天手臂的蛇,立即整個就不動了。
接著走到我身旁,挑眉問了句:「你怕蛇?」
盯著他手裡灰黑色大概小手腕那麼粗的蛇,我吞了口口水後狠狠的點了點頭:「哪有女生不怕這東西的。」
鎖天將火堆給挑起了些,又用一些樹葉將蛇身子給簡單包了一圈後就丟進了火堆中。
「你幹嘛?」我有些奇怪。
鎖天四下看了圈似乎在找什麼東西,聽了我的話沒回頭應道:「午餐吃這個。」
聞言我整張臉都綠了,眼睛盯著火堆看了好一會,膛目結舌了好一會,也沒把那句開什麼玩笑說出來。
鎖天把匕首在一棵樹上蹭乾淨了剛剛挑蛇身時粘上的東西後,就轉身朝著左側有些茂密的草叢中走了去。
見狀我立即緊張的從地上一骨碌站起身,抽出匕首想要跟上去,有情況?
聽到了我的動靜,正朝那邊走的鎖天回頭看了眼出聲道:「看著午餐,不用過來。」
聞言,我雖是停下了朝著那邊過去的步子,但是依舊攥著匕首雙眼朝著鎖天前方仔仔細細的來回掃了好幾圈,卻什麼情況都沒發現。
鎖天走過去,在草叢中低頭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沒多大會,又朝著裡面走進去了些,那些草有的長得很長,阻擋了視線,遮住了鎖天的身影,我有些緊張的瞧著前方的草叢,抬腳就要過去。
鎖天這會正受著傷,萬一真遇到幾隻行屍,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
卻剛走出沒幾步,那草叢晃了晃,鎖天手裡握著兩把草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見他沒事,我微微鬆了口氣,卻在看到手上那誅草後有些奇怪的問道:「你這是還給午餐準備了素菜?」
鎖天眼神怪異的看了我兩圈後舉起手中的草說:「這是藥。」
經過這兩天不停的換藥,我包裡除了剩下一些繃帶和棉花以及消毒水外,就再沒有其他的可用東西,鎖天傷口也已經有了很久沒處理。
坐在火堆前,鎖天把那些草藥用刀子切了切又石頭磨碎了之後,我上前幫忙把他繃帶解開,消毒之後把那草藥給敷了上去,又將繃帶纏好,我才坐回原地。
傷口依舊十分的嚴重,榮榮這一口十分的不留餘地,剛開始我還有些擔心,鎖天會不會出現小雪那樣的情況,經過這兩天的觀察,發現這擔心真的是多餘了,人家活的依然是個副本外掛結合體。
蛇肉熟了,鎖天拿出來切了肚子那段用樹葉包著遞給了我,剛開始不敢吃,不過瞧著一旁鎖天吃的一臉認真,加上真的是有些餓了,所以乾脆咬咬牙啃了下去。
這蛇肉,跟蛇本身難看的長相真的不太相符,挺不錯的,不知是不是燒的太厲害總覺得跟魚肉有些像。
這條蛇不算小,我們倆只是吃了一小半,將剩下的裝進包裡,又喝了點水,裝滿了水壺,熄滅了火堆之後我們倆就又啟程上路。
走之前我讓鎖天背過身子,在小溪裡快速的洗了個澡,兩日來粘巴巴的身子總算是好受了些。
躍過小溪之後,一路上鎖天又連續找了其他一些草藥敷到傷口上,我有些疑惑的問他怎麼會認識這麼多草藥,在印象中,這些東西應該都只是學中醫的人才會懂的。
鎖天聽後淡淡的應了句:「保命的東西,是必學。」
我聽不出鎖天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什麼感情,不過自個的內心裡確是飄過了一絲的不自在。
走散的隊員要靠自己逃回去,需要讓自己無比強大才能保證活下去,需要懂得保命的方式來盡可能保住生命,那個本部到底是什麼地方,灌輸的都是這樣的理論和思想,現在看來這些技能是必備的沒錯,不過在這之前世界還正常的時候,這些就實在太顯得沒有人性了不是麼。
又連續在叢林裡走了兩天,那條蛇被吃完之後,一路上又在鎖天的指點下,採到了一些野蘑菇,鎖天期間又順手掏了個鳥窩,總之這兩天雖說趕路累了點,我們倆倒是沒少吃這大自然宴請的大餐,狠狠的過了一把癮。
期間我們倆遇到了兩小隊的行屍,第一隊是夜裡我和鎖天在樹上休息的時候,從樹下遊蕩過去的,算是險險的避開了他們,第二次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當時我和鎖天正在一塊石頭上坐著休息,他們一群從灌木後面突然湧了出來,要不是鎖天發現及時,我們倆就有可能被他們給圍困在那石頭上。
行屍的數量不算多,也就幾十隻,但是在叢林裡,單單憑著受傷的鎖天和我根本就不可能對付,而且趕了那麼久的路,我也根本沒什麼多餘的力氣,沒法子我們倆只能選擇避開。
因為這個還多走了幾公里無用的路,不過後來總算是在砍殺了幾隻行屍後,徹底甩掉了那些行屍。
在第五天下午的時候,我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正兒八經好好睡一覺,走在路上都隨時閉上眼睛做起夢來,有時迷迷糊糊的甚至會撞到走在前面的鎖天身上。
在天即將黑的時候,我正準備問鎖天是不是找個地方住一晚的時候,卻發現他正盯著遠處某個地方看。
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我先是一愣,隨即就萬分驚喜了起來,房子!前方不遠林子中的空地上竟然有一小間房子!
有房子就意味著有了遮擋的地方,有住的地方,就意味著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快速的和鎖天一起過去,遠遠的就看到那屋子前原本應該是平坦地面上面長滿了雜草,草已經很深,期間不乏一些枯萎的,看樣子,這屋子應該是很久都沒人住了。
門上還有一把小鎖,這當然難不住咱們鎖大當家,打開門謹慎的先把裡面掃了一圈,確定沒有行屍之後,才跟著鎖天一起走了進去。
屋子建在林子裡,有很濃的潮濕霉味。
這屋子起碼超過五年沒人住了,整個屋子裡落著超厚的一層灰,但是屋子裡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空,有一張床,和一張木桌子以及兩把木凳子,牆角一側甚至還有擺放碗筷的小木櫃。
將這屋子掃了一圈,我對著鎖天問道:「這地方,離咱們要去的鎮子應該還差兩天的路程呢,怎麼會有人住在這深山裡?」
鎖天掃了一圈屋子,站到擺著碗筷的櫃子前看了會後對我道:「這應該是住的之前的守林員。」
「那就難怪了。」我瞭然的點了點頭,出去守林員,相信也不會有哪傻逼願意住到這不近人煙的鬼地方來。
出去砍了些大一些的樹枝進來當掃把把床給掃乾淨之後,就恨不得躺上去立即睡一覺,睡他個昏天黑地。
但是無奈晚飯還沒吃,如果是我自己的話不吃也就算了,考慮到鎖天還帶著傷,之前流血流的整個人都能昏過去肯定是傷了元氣,如果我不吃他指定也是不會再麻煩一次為了吃口東西。
沒法子,只能強撐著出門,在四周找了一圈,守林員的屋子通常都會靠近水源,果不其然,出門沒走多遠就找到了一條不大的小溪,在小溪邊上架起了火堆煮上開水,又給鎖天的傷口換上藥之後,就琢磨著是不是在這小溪裡捉條魚燉湯來喝。
剛剛在那屋子裡似乎看到了燉湯用的罐子。
大概是我盯著小溪思索太久,鎖天看出了我的心思,等我回過神的時候,他就已經捲起褲腳進到了小溪裡,這小溪的水並不是那種流動的很快的,相反的這個地方剛好處於一種小蓄水池的地方,一邊進水,一邊緩慢的流淌出去,所以這可以算是個天然的小魚池。
就這麼站在岸邊都能看到好幾條大魚在裡面正悠閒的擺著尾巴來回散步。
鎖天下去後,我耐不住了性子,也甩掉鞋子跟了下去,要說這抓魚其實算不得什麼趣事,但是很多人就是喜歡並且樂此不疲。
在我礙事的情況下,到最後托鎖天的福總算是逮到了兩條塊頭大的。
到岸上,把魚用石頭敲暈之後我就跑回屋子裡拿罐子和菜刀還有筷子和碗。
我和鎖天的匕首雖然比這菜刀要鋒利的多,但是平時拿來宰行屍的,這會可萬不敢拿來收拾吃的東西。
在小溪裡洗乾淨了罐子和菜刀,又把魚給收拾了,就著屋子裡不知還能不能用的佐料總算是把魚給燉上了。
在小溪邊我還發現了一片很好的燉魚湯的『過禾』是一種菜,每個地方稱呼不同。
摘了一些回來,洗乾淨放到一旁,等魚湯差不多滾了的時候再把過禾放進去,那個鮮啊
對著魚湯流了好一會口水,我整顆心都伏在了眼前的美味上,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剛剛採摘過禾的一人高草叢微微動了動,以及一旁不動聲色拔出了匕首的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