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大會我就為自己這句人心本善付出了代價,將刀子丟給他們之後沈風和徐淑陽陽就將我給推到了他們身後,此刻我也屬於赤手空拳的狀態,更糟糕的是最開始啃食的那些行屍這會也漸漸的開始起身放棄了爭奪那剩餘不多的美味,紛紛張大了掛滿了血和污漬的嘴朝著我們移動了過來。
我突然的退出隊伍,徐淑幾人明顯應付的吃力了起來,要護著我們仨的安全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還要上前砍殺那不停上前的行屍,不多大會他們幾個就開始有些慌亂了起來,隊伍也根本就穩不住,沒法子我乾脆一狠心又擠到了剛剛的位置上。
在沈風他們還沒來及讓我退回去的時候先對他們大聲說道:「我來踹,你們負責砍,就像剛剛的隊形保持好,不要亂,咱們那麼多人命還在褲腰帶上掛著呢!」
「知道在褲腰帶上你還把刀給丟了!」徐淑嘴上雖在反駁著我,但是同時在移動身形回到了剛剛我們四人時的隊伍位置上。
「誰想死?給他們把刀,給條生路,螻蟻都想求生,更何況是人。」我一腳踹翻了一隻上前的行屍,見沈風抽不出身子上前,乾脆自己快速的跑上去,猛地抬起腿狠狠一腳對著行屍腦袋跺了下去,伴隨著一陣碎裂的噁心聲音,行屍的腦袋在我腳下碎成了一攤爛東西。
徐淑聽了我的話沒再回答,只是更加快速的衝上了前,人的潛力真的是得被逼到絕境才會被激發,就好比上次在水中我根本想不到自己能徒手爬上那麼高的樹,等我連續踩爛第三隻行屍的時候,也同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正在徒手在和殘忍噁心的行屍近身肉搏。
其實我們是十分幸運的,如果不是因為地上這些行屍都是挨個站起,並不是同一時間全部站起來的話憑著我們幾個手中的匕首就是累趴下也不可能在被那麼多行屍包圍的情況下殺出血路。
還有一點就是,那幾個被咬的人,也很好的拖住了一部分的行屍,使他們的隊伍無形之間就分散開了,給了我們絕佳的求生時間。
行屍可怕之處就在於他們總是前赴後繼的扎堆出現,他們單個力量很弱,平衡能力差,移動速度慢,只要身手靈活一點狠厲一點那麼他們就根本構不成太大的威脅,可一旦聚集成一堆他們的優勢就會全部體現出現,比如不知疲憊不知傷痛,而那些缺點也全部會被龐大的隊伍所掩蓋,如果沒有強大的火力,那麼可以說一個巨大的行屍隊伍就是無敵的。
漸漸的在我們幾乎都抬不動腳的時候,屋子裡的行屍終於都倒在了地上。
我喘著粗氣雙手扶著膝蓋快速的掃了一眼屋子,屋子裡的行屍大多都倒在我們的身旁,橫七豎八的倒成了一堆,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噁心極了,屋子的幾個角落紛紛散落著幾具幾乎只剩下骨架的通紅屍體,整個屋子裡混合著之前他們吐出的白沫味道形成了一股令人作嘔的刺鼻臭味。
另一邊的那兩個人此刻一個持著凳子一個持著我的匕首,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發怔,我心裡一暖,總算是沒辜負我冒那麼大的風險把刀子給他們。
我們兩邊相互靠在牆邊站了好一會,他們倆反應過來後就想要朝著我們靠過來,但是走到一半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倆人的步子又停頓住了。
嘎子叔經我們剛剛那麼一說,這會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那兩個人的生命危險已經沒了,剩下的就全看他們的命運怎麼樣,我盯著他們看了好一會,總覺得他們似乎會在下一秒就和之前那些人一樣全部倒下,但是直到我移開目光想像中的畫面也沒有發生。
「陳陳煬現在怎麼辦?」徐淑剛剛幾乎沒有停歇,這會累的夠嗆,和我說話的時候還在不停的大口喘氣,但是屋子裡的空氣又實在難聞,整的她表情看上去痛苦極了。
聞言,我擺了擺手,盯著地上的那幾個血淋淋的屍體接過了徐淑手中的匕首走了過去,這些人都是被咬死的,雖然身體爛成了這副樣子,但是不多大會還是會站起來的,不想惹麻煩的話,必須現在就給解決了,畢竟如果一會屋子裡幾具血淋淋的骷髏在行屍那畫面肯定不會好看到哪去。
就在我剛將第一具骷髏屍體的腦袋給捅爛的時候,屋子裡突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哭聲
聞聲我下意識的就回頭朝著那兩個人看去,卻發現他們倆也是滿臉茫然的神情,頓了一下我又朝著徐淑他們看去,他們也全都是一臉奇怪的神色,只有沈風滿臉戒備的盯著屋子掃了一圈後,將視線定格在了一個地方,盯著看了兩秒後對我喊道:「陳煬,你快看。」
聞言,我從那屍體身旁站了起來,順著沈風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我就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錢大哥的兒子錢小虎此刻被一隻行屍的大腿給壓住了身子,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正不停的扒拉著那條腿試圖站起身子,但是好一會也沒成功,此刻他正睜著眼睛歪著腦袋看著我,嘴巴委屈的癟著,發出了小聲的嗚咽
這怎麼可能?
同樣被咬了手臂的錢大姐都變成了行屍,而小虎怎麼會沒事?我是親眼看見他被咬的啊!
又盯著小虎看了兩眼,眼神清澈,表情驚慌,怎麼看怎麼是正常人,還有就是行屍的話根本就不會哭,我好一會才從震驚中走了出來,猶豫了一下,剛想上前將他給抱起來,卻在看到他幾乎被咬掉了整塊手掌皮肉的傷口時又猶豫了
或許他只是發作的比較晚?或許是因為他咬的是手,所以感染的比較慢?
站在原地的瞬間,我腦海中蹦出了無數的猜測。
一旁的徐淑和沈風也走到了我身旁,沈風問道:「這孩子怎麼回事?他沒被感染?」
「看樣子肯定是正常人啊。」陽陽也跟了過來。
聞言沈風頓了一下,盯著小虎看了好一會似乎在思索什麼,才接著開口道「正常人的話剛剛那些行屍為什麼不咬他?」
聞言我轉過臉看向了沈風,眉頭不自覺的擰死了,沈風提出的問題我剛剛沒想過,暫且不論小虎為什麼沒被感染單單就為什麼他躺在地上而行屍沒去咬他這件事就足夠奇怪。
一旁的嘎子叔和韓雪也經不住上前打量著小虎,這下子我們一群人形成了包圍圈的形式將小虎給圍在了中間,小虎依舊嗚咽的哭著,這會見我們這樣哭聲倒是止住了一些,眼神盯著我們掃了一圈後定格在了嘎子叔的身上,緊接著帶著哭腔喊道:「爺爺,手好疼嗚嗚嗚。」
人一旦上了年紀心態就容易有兩個極端,一個是非常險惡堅硬,一個就是內心柔軟善良,而嘎子叔明顯是屬於後者,大概是想到了停雲,這會嘎子叔瞧著地上的小虎,表情心疼極了,想要上前卻在看了我們幾個一圈後又猶豫了下來,最後只能歎了口氣對小虎低聲安慰道:「娃乖,別動,一會爺爺找醫生來了就不疼了啊。」
韓雪也是滿臉的心疼,對著我們問道:「這孩子的傷看上去好嚴重,要不趕緊收拾非得出毛病不可啊。」說完之後又叮囑小虎道:「寶貝,你把手舉起來,千萬別蹭到了地上那些血和髒東西啊。」
聞言沈風的臉色猛地古怪了起來,小雪的死經我們推測出的最大可能就是她將行屍的血給蹭進了傷口裡
那兩個躲在牆角的人這會聽了韓雪的話,其中一個開口道:「這娃娃古怪著呢,不用擔心,傷口長好就沒事,他不是第一次被咬了。」
聞言我們幾個人全都是一愣,好一會我才反應過來出聲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第一次被咬?他以前也被人咬過?」
聞言那個手裡拿著凳子的人搖頭道;「不是被人咬,是被行屍咬的。」
「怎麼可能!」陽陽驚呼了出來:「根本不可能有人被行屍咬了還能活下去的。」
「怎麼不可能?這孩子就是了,這是我們這裡公開的秘密了。」大概屋子裡沒了行屍心情比較放鬆,那男生這會說話明顯順溜多了。
「那我們怎麼不知道。」韓雪問。
「你們跟那些人是一起的,錢大哥他們哪敢跟你們說,不然的話也給帶進去二列隔離檢查幹嘛的,他們夫妻倆還不得瘋了?」
聽到錢大哥夫妻倆,我心裡微微一動,快速的找到了地上那兩具熟悉的屍體,歎了口氣後,突然意識到剛剛那人說的話裡有個不對勁的點,思索了一下後出聲問道:「也抓進去?之前你們還有人被關進去隔離了?」
「可不是麼,就是小虎的姐姐,十來歲了,進來山谷那天就開始發燒,沒多久就給帶走了,到現在也沒個音信,錢大哥他們那段時間每天在二列門前守著也沒給機會見上一面,我們私下估摸著小姑娘該是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