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對勁,漸漸的回想起來,我漸漸覺得似乎從進到這個庇護所那一天起所有的事情都顯得那麼的不自然,總有什麼地方是不對勁的,但是我又具體說不出來。
鎖天扯著我快速的躲到了一小片花池中的灌木中,蹲在灌木後面,鎖天四處打量著情況,我依舊在腦海中思索剛剛的事情,這裡的情況實在是古怪極了,看眼前的情景,這起碼也得有不低於一千的行屍吧,那麼多的行屍之前都是養在一號樓裡的?還是說除了六號樓外其他每棟樓裡都養了一些?
是所有人的人都參與了養這些行屍,還是說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養著,而其他的人只是被蒙在鼓裡的?還有那可疑的夫妻倆,以及突然出現在屋子裡的鄭老頭,他們都是什麼人?
回頭瞄了這小區一眼,我被一股子深深的未知感死死的包圍著,只覺得眼前這些行屍似乎並不那麼恐怖,而真正恐怖的是人類內心的未知和黑暗。
好一會,鎖天才回過頭看向了我,大概是見我表情不對勁,問道:「怎麼了?」說話的時候眼神又在我身上來回游離了兩圈,看樣子是在檢查我是不是受傷了。
對著他搖了搖頭,我說道:「沒怎麼,覺得有些奇怪而已,這些行屍怎麼會突然出現的?」
聞言鎖天微微皺了下眉頭,瞄了眼一號樓的方向道:「先別管。」
我點了點頭,深吸了兩口氣,逼迫自己盡量將注意力放在當前的情況上,我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不靠譜了,無論什麼樣的情況下,我都能抽出時間想別的事情,哪天出了岔子也指定全都是自找的。
盤算了好一會,鎖天回身指著六號樓的方向對我說:「我們過去那裡。」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不合常理的事情,從剛剛行屍湧出來直到現在我根本一聲槍響都沒有聽到,這很不對勁,暫且不說鎖天手底下那群人都有傢伙,就連胖子那群人手裡也都有武器的,這行屍幾乎都充斥了整個院子裡,怎麼著連一聲槍響都沒聽到?
轉念又一想,如果這些行屍都是胖子他們養的,不開槍倒也說得過去,只不過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見我又陷入了沉思,鎖天伸手拍了拍我的頭,大概是知道我不弄明白這些就會一直跑神,乾脆直接和我解釋道:「這裡的問題一直都有,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這裡的人本身的問題。」
說到這裡鎖天瞄了眼一號樓的方向和門崗室的方向,思索了兩秒鐘後又接著開口道:「一號樓裡沒有房間,每層都是大廳。」
聞言我一愣,猛地朝著和其他樓外形一模一樣的一號樓,驚訝的問道:「你進去看過?」
「嗯。」鎖天點了點頭。
「等等,等等,那這樣說的話是不是那些大廳就是用來關這些行屍的?」
「不全是,十層以上關著。」難怪一號樓裡能有那麼多行屍,這小區的樓房可有將近二十層呢,一層能有四個房間,打通變成大廳每層到底能關多少行屍?
「那十層以下呢?」
「進不去,不清楚。」回答了我的話之後鎖天用手指向了門崗室的方向問道:「你去過那裡?」
「你怎麼知道?」我驚訝。
鎖天盯著我看了兩眼後道:「你剛剛跟那個人站在一起。」
我一怔,下一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那個人是指鄭老頭,隨即瞭然的點了點頭,接著就在心裡琢磨著是不是把在那裡遇到的奇怪事情說給他聽聽,結果還沒開口就只聽彭彭彭的幾聲響冷不丁的傳了過來,緊接著就聽見嘩啦一聲。
我被嚇得猛打了一個激靈,鎖天猛地朝著六號樓的方向瞧了過去,我反應過來後也忙透過灌木的空隙朝著那邊瞧了過去。
剛剛彭彭幾聲雖談不上熟悉,但也能輕易分辨,那是狙擊槍的聲音,至於後來玻璃碎落的聲音,六號樓的大門?我記得只有大廳大門是全部都是玻璃的,如果剛剛打爛的是窗戶應該發不出這麼大的碎落聲響我們的角度看不到六號樓大廳,只能透過斜角隱隱的看到六號樓比較高的樓層和邊角地方。
腦子一頓,我似乎想到了什麼,忙揚起頭朝著一號樓頂看了過去,果然!那個似乎不知疲憊的黑影依舊匍匐在那裡,只不過這會他的槍瞄準的方向是六號樓!
由於這巨大的響動,院子裡的行屍漸漸的朝著六號樓聚集了過去,二號樓裡那大批的行屍也紛紛聽到了動靜,陸續從裡面湧了出來,朝著六號樓的方向歪歪扭扭的跑了過去,鎖天將我的腦袋按低了一些,免得被灌木另一邊略過去的那大批行屍發現我們倆,看著眼前的情景,聯繫起剛剛的情況,我心裡猛地一滯,他們是故意的!故意將行屍給引到六號樓!
沒多大會,我就聽到從六號樓裡傳來的砰砰砰的槍聲,剛開始還只是簡單的幾聲,到後來幾乎密集到毫不停歇的地步,我狠狠的攥緊了拳頭,剛剛他們一直沒開槍的原因我知道了,因為剛剛大多的行屍都被我和鎖天吸引到了二號樓裡,院子裡雖也有行屍但是數量並不算太多,六號樓並沒有被注意,他們只需要將六號樓大門給關好並且保持安靜不被行屍發現,那麼他們除非要出門,不然就不必直面對行屍的威脅。
想到這裡我對剛剛打爛了六號樓大門的那個人簡直恨的咬牙切齒。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我只覺得蹲的腳都麻了,脖子低的也開始發酸,二號樓裡的行屍才算是湧出來差不多了,我試著揚了揚僵硬的脖子,同時朝著六號樓看了過去,樓前的行屍數量並不算多,我知道,大部隊已經衝進了六號樓內,這期間槍聲幾乎不絕於耳,除此之外小區裡其他地方都安靜異常,恍惚之間我甚至覺得這小區裡真的只有我們這些人在。
但仰頭看了一眼不見了蹤影的黑衣人,我知道,有那麼一群人正躲在暗處仔細的觀察著我們,期待看到我們被行屍給生吞活剝的場景。
六號樓裡的槍響聲已經移動到了頂樓上,我瞇起眼睛仔細的盯著頂樓看,果不其然沒多大一會就瞧見了頂樓上出現了為數不少的一群人,但無奈距離太遠,除了能看到一群人出現在頂樓上之外,其他什麼都看不太清楚。
鎖天也早已經注意到了這些,在看到那些人出現在頂樓之後,他四下掃了一圈,指著六號樓前面的四號樓對我說:「去四號頂樓。」
我原想提醒鎖天會不會四號樓裡也有問題,但是轉念想到他既然之前就知道了一號樓裡的問題,依著他那謹慎的性子,這其他樓層他也一定都檢查過,這會指定是心裡能確定四號樓裡不會有什麼控制不住的危險出現,才會這麼提議。
院子裡的行屍大多都聚集到了六號樓那裡,那麼我和鎖天就乾脆光明正大的直直的奔著四號樓跑了過去,期間遇到了幾隻試圖攔路的行屍也被我們倆給繞了過去,在即將進去四號樓大廳的時候,我眼神一閃在一旁的小花池裡看到了一把豎在土裡的鐵楸。
毫不猶豫的跑了過去,將那把鐵楸拔了出來,在手裡掂量了一下輕重,雖然算不上多趁手,但好歹比空著手強,這應該是之前哪位生活怯意的人擺弄花草時留下的。
鎖天回頭瞄了我手裡的鐵楸一眼,示意我跟緊之後,就大步踏進了四號樓裡,大廳裡有兩隻行屍在無意識的晃蕩,我原想繞過去,但瞧了眼手裡的鐵楸,想到剛剛差點被啃的場景,咬了咬牙朝著他們衝了過去。
在即將靠近他們的時候,我舉起了鐵楸朝著他們的腦袋猛地拍了下去,瞧著幾乎沒絲毫問題,依舊張著嘴朝我衝過來的行屍,我狠狠的抽了抽眼角,從沒用過的武器第一次使就是不成,沒經驗。
就在我準備舉起鐵楸再給他腦門來一下的時候,胳膊猛地被拽住,隨即一股大力將我朝後一拉,緊接著就聽到了鎖天略帶不悅的聲音:「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