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心倒在地上,一身白色的小碎花公主裙已經染成了血色,不斷的有鮮血從口中湧出。
看見祁冥夜走到她身邊,呆滯的眸子緩緩地轉動了一下,血色褪盡的小臉上綻放開一抹溫柔的笑意,「夜……哥哥……沒事……真……好……」
祁冥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伸手抱起滿身是血的季晴心,「心兒不要碰,有夜哥哥在,你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
眼淚不預期的滑落……
季晴心努力的抬起手,撫上他俊美的臉龐。
輕輕地笑了,極美,極美……
「終於……有……機會……換心兒……照顧……夜哥哥……」
「我……好……高興……」
每說一個字,都會有大量的鮮血從季晴心的口中湧出,她卻像知道自己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一樣,努力的翕動著唇瓣。
四周趕到的救援隊伍,都被眼前這一幕震懾住了一樣。
沒有人敢上前,只是恭敬的站在祁冥夜抱著季晴心的身影十米開外……
肅然起敬。
「不要……難過……」
「替心兒……活下去……照顧……媽媽……」
「以後……心兒的……媽媽……就是你的……媽媽……夜哥哥……不是被媽媽……拋棄的孩子……不是……」
「……」
她懂。
她什麼都懂。
知道祁冥夜最在乎什麼、最介意什麼……
知道祁冥夜不過是將自己的痛苦,嫁接到她的身上,企圖在她的身上找到同病相憐的安慰……
卻義無反顧的代替他去死。
抓著祁冥夜的手臂的小手,緩緩地的滑落,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卻從始至終從沒有消失……
「啊——」
撕心裂肺的嘶吼從喉間發出,祁冥夜緊緊抱著閉上雙眼的季晴心,全身散發出來的哀慟讓人不忍。
明知道季晴心已經失救,還是固執的要將她送去醫院。
最後在親耳聽見醫生的宣判之後,扛不住轟然倒地——
祁冥夜一昏迷,就昏迷了一個星期。
等他醒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變了顏色。
他沒有忘記季晴心的遺願,可是老天卻沒有給他完成的機會。
季母接受不了喪女之痛,在季晴心死後第二天,精神恍惚失足從樓上摔了下去,搶救無效。
付琛是跟著祁冥夜身邊最久的人,很清楚的記得,從那個時候起,祁冥夜就變了。
變得殘暴、嗜血、多疑……
全身籠罩著來自地獄的氣息,對背叛兩個字尤其敏感。
寧殺錯不放過……
那幾年,祁冥夜就像是整個夙組織成員的噩夢。
狠戾的手段不止讓他手底下的人敬畏,更是害怕的不得了。
祁冥夜甚至在夙組織內設立了專門對付叛徒的刑室。
裡面的刑具五花八門,各種血腥殘忍的手段,在刑室裡都不足為奇。
祁冥夜在親手整肅了那起背叛事件的主犯和幫兇之後,就迷戀上了血液的滋味。
很長的時間裡,他都需要靠殺人來平緩自己心裡的怨念……
嗜血成狂。
祁冥夜還瘋狂的迷戀上了醫術,開始利用夙組織的勢力光羅醫術超群的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