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祁冥夜是故意刺激她,心尖還是忍不住發顫。
斂起眸,不去看他,心裡卻因為付琛的話,擰起了好看的柳眉。
祁冥夜前幾天會一直消失,應該是因為暗中替莫然安排了手術,又害怕她會擔心,所以瞞著她,這一點顧淺淺一想就通。
想起兩天前她做惡夢半夜醒來的那一晚,如果她沒有猜錯,他替莫然安排的手術,就在那一晚,所以他自己才會半夜三更才風塵僕僕的回來。
那一晚,他一連問了她好幾個問題,顧淺淺現在已經記不太清,不過從他當時的語氣裡,還是不難猜測,手術的過程沒有那麼順利,否則他也不會過了兩天還瞞著她。
可是這些都不是最讓顧淺淺糾結的問題。
她最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付琛會提到星形細胞瘤?
莫然是因為車禍傷到脊椎神經才會癱瘓,手術不是修復受損的神經線嗎,為什麼會變成切除腫瘤?
手術結束之後,莫然到底能不能站起來?
……
腦海中千萬個疑惑飛掠而過,顧淺淺想要問,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蹙了蹙眉,櫻唇一呡,小聲的囁嚅,「如果莫然醒了,我可不可以見他?」
顧淺淺說完,整個餐廳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息,而這詭異氣息的來源,就是祁冥夜。
等她察覺到了氣氛靜謐到有些反常抬起頭時,才發現祁冥夜偉岸的身軀已經如山一般佇立在她的身前,嬌小的身軀一個激靈,她依舊不習慣他身上時刻帶著的強大壓迫感。
抗拒的往椅子上又縮了縮,擰起眉頭,「你不答應就算了……」
「好。」
顧淺淺:「……」
驚愕的雙眸睜得大大的,櫻唇微啟,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祁冥夜見著臉上的驚異,冷冷的笑了,「怎麼,我如你所願,有這麼讓你驚訝?」
涼颼颼的語氣彷彿要將她凍成冰塊,祁冥夜扭過頭不看她,逕直看向付琛,「死不了就把他拖過來,半路死了就就地挖坑埋了,牌位送回莫家。」
付琛:「……」
付琛此刻是恨不得將自己變成隱形人,主子這命令下的,怎麼聽著這麼陰森森,好似要是莫大少爺沒死也得弄死,要是莫然活著到了夙夜別墅,就是他死。
「祁冥夜,你不要太過分!」
顧淺淺忍了兩天,本來心裡就憋屈,只是沒了追究的心思。
聽見祁冥夜光明正大詛咒莫然的話,就像被踩著尾巴的小野貓,抓狂了。
「我過分?」祁冥夜猛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禁錮在胸前。
「我只是嘴上過分,還沒真讓你的情郎不痛快,你就這樣抓狂了,給我軟釘子碰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我也會不痛快,顧淺淺,你的心是比薩斜塔,長斜的,還是你當真就以為我非你不可!」
顧淺淺:「……」
渾身打了個寒磣,幽幽的啟唇,「你終於說出來了……」
「……」什麼玩意兒?他說什麼了。
祁冥夜盯著像是受了重擊的顧淺淺,好看的英眉擰得死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