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吧,就要咱們兩個一起痛吧。
只有那樣,我才會覺得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這近乎於可笑的事情不是發生在夢中。
影影,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淚,就那樣在安澈的眼中流了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今天,他的淚特別的不值得一提,流的甚至於比女人還多了。
電話一直在可笑的響著,在訴說著今天他所做的可笑的事情。
記得當他給醫院打完電話往回趕的時候,他再一次接到了念思的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到。當時,他的心裡只有沈疏影,哪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於是,他就只說了一句,再跟我說些沒有用的我就殺了你。
說完,他就氣急敗壞的掛掉了電話。而念思也就很識相沒有再給他打過電話。
安澈瞥了一眼電話上的名字,還是念思。
他深吸了一口氣,接起了電話,但是卻沒有吱聲。
「老大,花救下了,受了一點小傷。」電話那邊,念思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告訴她,她死了我會送她一副好棺材。」安澈緩緩的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很冷,冷的要人害怕。
「老大……我們想去看看嫂子。」念思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似乎他覺得自己的懇求很難為情,所以,說話的聲音很弱,完全是詢問的語氣。
「……」聽到這句話,安澈的喉嚨頓時就哽咽了。也許,也許一會影影醒來的時候,更願意聽到他的解釋。所以,安澈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別要蘭花來,影影不喜歡她。」
隨即,安澈便掛斷了電話。
安澈一把甩開了電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已經開始流血了。
僅僅傷了手就流了這麼多血,沈疏影就全身都傷了,這一地的血都是她的。安澈緩緩抬起了自己流血的手,然後,用自己的另一手用力的從裡面把玻璃碎片扣了出來。
血,那麼忽然的流了出來。
他從抬高了手,然後要血從高處流到低處,血一滴滴落了下來,到了地上,和沈疏影漸漸匯合了。
影影,我和你一起痛了呢。咱們一起流血,一起承擔你的痛。這樣,好不好?這樣會不會減輕你的一點點痛呢?
於是,房間裡面的畫面就定格到了這種血色。
安澈斜靠在床邊一手摟著沈疏影,一手自然的垂下,手還在不停的滴血。
沈疏影呢,趴在安澈的身上,全身赤果,只在背上斜搭了一條浴巾,把關鍵部位都給擋住了,她的臉色慘白,身體更加沒有一絲血色,在透亮的燈光下,顯得更加的蒼白。與一地的血互相彰顯著,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壓抑。
念思和顧少風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景色。
如果他來之前沒有打電話,就這樣闖進來,他還以為看到的是一具屍體,哦不,是兩具屍體呢。
沈疏影毫無疑問,沒有血色全身是傷的她是第一具屍體。
而安澈的臉色,同樣的慘白,鮮有血色。而且,他斜靠在床上,緊閉著雙眸,還有一隻搭在床邊的手在不停的流著血。這無疑是第二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