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用過午飯,剛準備去軍營,便接到皇帝的傳召。殷澈挑了挑眉,有些難以置信,這紀貴妃的速度還真是快,如塵早上才去了宮中,這中午父皇便有了決定。
來到萬壽聖殿,皇帝正批閱著奏折,聽到宮外太監的傳喚,便放下手中的筆,等待殷澈進來。
殷澈走進空曠的大殿,僅有餘公公陪伴身旁,殷澈抱拳行禮:「兒臣見過父皇萬歲。」
皇帝正襟危坐:「澈兒免禮。」
殷澈直視皇帝問道:「父皇此時召兒臣入宮,可是之前兒臣與父皇獻上的計策父皇有了決定?」
皇帝道:「朕讓你將沈庭在留在京城,就是為了奪他的權,現如今天時地利,朕想之來去,便消除了顧慮,南亭王勢力瓦解,首要便是兵權,現如今江南水患正巧乃天時,若是錯過此良機,怕是又不知該何時才有機會。就按你說的做罷,一會兒朕便會下旨,讓尚禮行監迅速籌備祭祖及晚宴。」
殷澈唇角劃出一道不易察覺的笑意,「兒臣遵旨。」
於是,在一道聖旨之下,尚禮行監一夜未睡,籌備大典。武百官忽然接到聖旨,次日皇帝要舉行祭祖儀式,求先祖保佑江南水患早日解決。而殷澈,刻意吩咐了尚藥監的醫女這日沒有在南亭王的藥中加毒藥。
沈庭在身體好轉,第二日自然是要與武百官一同簇擁皇帝去祭祖閣祭拜殷氏先祖。
晚上,皇帝在梨園設宴,宴請正三品以上要臣。沈庭在與皇帝同桌,一席之間,杯觥交錯,好不熱鬧。也不知是誰,不知不覺便將話題帶到了這次的水患一事上,皇帝便開口道:「庭在啊,說道此次水患,朕還有一事需要相求於你呢!」
沈庭在愣了一下,暗暗關注著皇帝的表情,小心翼翼道:「皇上折煞老臣了,老臣一生忠心為我大陽打江山、守江山,皇上有何吩咐,老臣定會萬死不辭。」
皇帝擺了擺手,道:「誒!這好端端的,朕要你萬死不辭做什麼。這江南水患災情刻不容緩,可澈兒究竟帶哪裡的軍隊前往救災卻遲遲未定,再這般下去,定會延誤了災情的。朕忽然想起,這江南水災本就是南亭封地的管轄,南亭王的軍隊就駐紮在那裡,你如今身體抱恙回不去封地,兵符又在你的手裡,君博無法調遣,不如你將兵符借於澈兒,讓澈兒代你調遣軍隊,這樣一來,不僅省了這一路的軍糧,還能省了不少時間與精力,正是一舉兩得,你覺得如何?」
沈庭在臉色微變,下意識望向同桌大臣。皇帝這一個法子出來,倒是引來了大臣們的贊同,沈庭在為難的臉色也不好顯出。
殷澈見狀,忙道:「父皇這法子甚好。調遣京城軍隊十分危險,念將軍的軍隊剛從戰場回來,還在養精蓄銳,也調遣不得。借王爺的兵,又省時又省力,父皇英明。」
見殷澈都這般說了,各位大臣當然不敢打皇帝的臉,便紛紛贊同點頭。幾個站在太后一邊的大臣本想替沈庭在推遲,看見皇帝那滿意的臉,亦不敢多語。
殷煜坐在一旁,拿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終究一言不發,沈庭在求救般地看向殷煜,殷煜方才緩緩道:「向南亭王借兵的確是個好法子,只是父皇,讓三弟手中握著這麼多兵權似乎並不大好罷!」
殷澈暗暗皺了皺眉,淡淡道:「二哥是怕澈兒帶著兵權造父皇的反?」
皇帝冷聲道:「煜兒,你怎可這般看你的弟弟!現如今水患就在眼前,難不成你能想到更好的法子來調遣軍隊嗎?!」
「兒臣不敢。」
皇帝這才緩下聲道:「庭在啊,你就先將兵符借與澈兒,待澈兒成功治理了水患,兵權再還你便是。」
大臣們聽出了皇帝的意思,這南亭王的兵,他是要定了,又面臨著水患禁忌,便紛紛道:「南亭王爺,這水患乃首等大事,可不是為了一己私利棄江南百姓於不顧之時,您還是遵了皇上的旨意,先將兵權借給殤王殿下罷!」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竟要說成南亭王霸佔著兵符不借想必是有造反之意,眼看皇帝要橫眉冷對,沈庭在只得說道:「老臣自然心繫百姓,又怎會不信任殿下呢,這兵符老臣借便是了。」說著心不甘情不願地從懷中拿出兵符交予殷澈,「還望殿下能早日消退水患,凱旋而歸。」
殷澈唇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接過兵符:「王爺有心了,本王定會不日而歸,早日將這南亭兵符交還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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