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有些奇怪,至少在如塵眼裡就是奇怪的,她說了那麼多,最終他不過看了她一會,便招呼她吃飯,其餘的一個字都不曾提過。吃飯間,他為如塵夾了不少的菜,卻依舊不言語,如塵也不知還說什麼,面對殷澈,她總是沒什麼多餘的話語,不過讓自己盡量看起來相敬如賓,便夠了。於是一頓飯下來,除了殷澈會不時地為如塵夾菜,兩人也沒什麼交流,有些尷尬。
吃過晚飯,如塵便為殷澈研墨,殷澈沒有讓她離開,她也沒有主動想要離開,夜幕降臨,諾大的書房裡,如塵點燃了所有的蠟燭,倒是很明亮。
殷澈伏案看了許多書籍,偶爾會問如塵一些簡單的問題,也不知究竟這樣過了多久,直到殷澈發現如塵在一旁研墨打起了瞌睡,殷澈才想起,如塵近日嗜睡,恐怕早就支持不住了。
「走罷,本王陪你回去歇息。」殷澈放下手中的書,輕聲對如塵說道。
如塵閉了閉眼,讓自己清醒一下,點頭:「時候似乎也不早了。」
「明日你還要入宮,早些歇息。」
如塵微微歪頭看了眼殷澈,才反應過來,他早已默認了紀貴妃的事,這一個晚上大氣不敢出,如塵還以為這事惹惱了殷澈。
「紀貴妃生性善妒,與皇后向來不合,在後宮也是鬥得人仰馬翻,你與她打交道也要小心說話,莫要引火上身。」
如塵笑道:「王爺儘管放心,如塵會小心行事,事關重大,臣妾不敢怠慢。」
第二日大早,殷澈去上朝,如塵進廚房做了一盤金枝玉葉的甜點後,趁著陳玉橋在前院,便吩咐冰嬋:「若是姐姐問起來,就說我得了王爺的准,回冷府探望父親去了。」
冰嬋自然是知道的。如塵放心從後門離開,便一路向皇宮。
紀貴妃正在澆花,聽聞如塵來了,便放下手中的花灑迎了出去。
如塵見到紀貴妃,笑著行禮道:「如塵見過貴妃娘娘金安,幾日不見,娘娘愈發驚艷了。」
紀貴妃笑著道:「王妃不必多禮。」說著,還吩咐宮人賜座。
「娘娘近日可好?看著氣色倒是愈發煥發了,如塵今日為娘娘做了一盤金枝玉葉的糕點,美容養顏,甚是適合娘娘想用呢!」說著,示意錦月將糕點擺上。
一盤潔白若梨花的糕點,讓人喜愛不已,還未品嚐,便聞到一陣清香,沁人心脾。紀貴妃心情大好:「王妃有心了,本宮還沒見過如此愜意的糕點呢!」
如塵唇角留笑,可眸中卻停留了一絲凜冽,紀貴妃點頭,向下人們道:「你們都下去罷,本宮與王妃有貼心事要聊。」
屏退了宮人,如塵便讓錦月在外看守,方才說道:「娘娘,王爺有一事相求。」
紀貴妃道:「王妃言重了,本宮既然與王爺結盟,我們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何必說求呢!」
如塵道:「近日江南水患娘娘想必都知道的,現如今王爺想趁著水患將南亭王的兵權收納手中,向父皇上書了建議,父皇有意瓦解南亭封地勢力,可心存擔憂,如塵便想讓娘娘出面,為父皇吹一吹枕邊風。如今娘娘聖寵正濃,再加上娘娘冰雪聰明,如塵相信,娘娘必定能說服父皇。此事事關重大,如塵不敢貿然用信鴿,只得親自前來。」
紀貴妃微微想了想,道:「兵權之事,王妃儘管交與本宮,既然皇上本就有意,這事便不難,只是,我們見面的事,還要另想法子,你總是來我這裡,終會惹疑,太后跟皇后眼線頗多,瞞是蠻不住的。」
如塵想了想道:「娘娘說得是,不如日後我們用信鴿通信,約見皇宮西北面的竹林可好?」
紀貴妃略思考一番,便點頭:「這樣便好,我宮中你不便久留,本宮也不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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