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晌午一直在飄著雪花,可是大街上卻熱鬧非凡。賣對聯的,賣窗花的,賣各種首飾胭脂的,賣小吃的擠滿了大街小巷。大街上的人也很多,臉上都洋溢著笑臉,看著國家一年比一年富饒,百姓們的生活也越來越好。
如塵帶著斗笠,披著狐絨披風,用面紗蒙著面,躲在路的邊緣低著頭疾步走著。
「冰嬋,冰嬋,你瞧,這花色多艷!」
如塵抬頭,竟看到了拉著冰嬋興致勃勃看著布坊裡的衣裳的錦月。她一驚,把頭埋得更低了,匆匆離去。
走了些許路,在一個偏僻的醫館前停了下來。
這醫館是個老大夫開的,有幾十年之久了。平日裡來看病抓藥的病人不少,只是今日是除夕,大家都想討個吉利,所以來醫館看病的人極少。如塵目光緊了緊,走了進去。
「喲,姑娘,這除夕怎麼還來看病呢!」
如塵將一塊銀子放到櫃檯,「掌櫃的,可否借一步說話。」
掌櫃的便是那老大夫,並不是看到那出手不小的銀兩,而是對這個蒙著面又鬼鬼祟祟的女子起了好奇。
「姑娘何事?」
如塵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了,才說道:「大夫,我是冀州城逃來的女子。可是今日總覺得身子有異樣,可是被夫家的下人追著,不得不防著些,所以這副模樣大夫莫要見怪。」
老大夫恍然大悟,問道:「那姑娘,哦不,是夫人想要我給您把個脈?」
如塵點了點頭。
老大夫笑了笑,「這不難,既然夫人是躲著人的,就跟我到裡屋來罷!」
如塵謹慎地看了看店外,確定沒有人,便跟著老大夫走了進去。
老大夫認真地放下剛把完脈的手,笑著說道:「夫人這是有孕了。恭喜夫人。」
如塵的瞳孔頓時放大,一臉驚色。
「不過胎兒不過一個月,容易滑胎,所以夫人定要小心。若是被夫家追的,我勸夫人還是和丈夫回去罷!不管怎麼樣都是為了孩子不是?」
如塵勉強笑了笑,「謝謝大夫。奴家是見大夫的店舖有些偏,人少才來的,所以希望大夫給奴家保守這個秘密,任何人若是問起來都不要說起此事,好嗎?」
老大夫看著如塵歎了口氣,「好罷!既是這樣,夫人自家多小心罷!」
如塵謝過老大夫,又小心翼翼地走出了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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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月和冰嬋回來的時候,太陽剛剛落山。如塵正呆呆的坐在書桌前,卻沒有看書。見錦月她們回來了,笑著說道:「玩到這麼晚,開心了吧?冰嬋去廚房弄些好吃的菜,咱們晚上一起守歲。」
見冰嬋離開,如塵才靜靜地對錦月說道:「錦月,我懷孕了。」
錦月險些叫出了聲音,如塵急忙制止,「方纔我偷偷去外面的醫館把的脈,確是懷孕了。可是……這個孩子不能讓殷澈知道。」
錦月驚道:「難不成娘娘想打了這個孩子?!」
如塵垂下眼簾,坐在了椅子上,「我沒有別的選擇。我不能懷殷澈的孩子。」
錦月歎氣,「娘娘,你可要想清楚。這殤王府上下都是勢力的人,陳玉橋因一個末炎翻身做主人,才有了你現在這般境地。瞧殿下這副架勢,還不知何時才會再來西院,有個孩子就不會那麼孤單了。」
如塵皺眉,「錦月,莫要勸我了。你應該比誰人都懂,我是不會給還酹以外的任何男人生孩子的。日後我與殷澈定會形同陌路,不能苦了孩子。」
「既是這樣,那奴婢給娘娘出個主意罷!」
如塵困惑著抬頭,「什麼意思?」
「娘娘為了將軍,定是需要王爺的信任的,不能失寵。如今這個境況對娘娘已經十分不利,這個孩子既然娘娘不要,何不加以利用一番?」
如塵臉色有點發白,「你想讓我利用我的孩子?」
錦月點了點頭,「娘娘,嫁到王府這麼久,你應該也是明瞭的。現在的你只能靠著殤王的寵愛獲得地位,如今被冷落,日後的路也不好走。更何況,若是你與王爺不合的消息若是被紀貴妃知道,她怕是會不信任你了。」
如塵看著大門,輕聲道:「錦月,你容我想想。這種手段太卑鄙了。」
錦月歎氣,「我就知道娘娘做不出來。既然這樣,那就悄悄的打了罷!這大過年的見了血腥也不好,待年過了奴婢給你想法子。」
如塵垂目,點了點頭。
正說著,冰嬋就喊道:「錦月,別偷懶和娘娘逗嘴,快來幫幫我!」
如塵笑了笑,讓錦月去幫忙。然而自己的眸子卻又黯淡了下來。
「哎……算了,待年後再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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