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埃回到府中,都已經晌午,冷府都備好了午飯。似乎有一年冷府沒有這般熱鬧了,如塵出嫁後,還酹就走了,然後如埃整日在外漂泊經商,昔日的冷府似乎就忽然降下了溫度一般冷冷清清了。
只是,因為楊曄的病,一頓飯還是有些冷清。冷天成撐起笑臉給如塵夾了一片魚肉,說道:「難得能回來吃頓飯,我們一家人好久都沒有團聚了。」
如塵苦笑了一下,問道:「娘……吃了嗎?」
冷天成歎氣,「每日只吃些米湯,還經常嘔出來。彩露自會照顧,你放心罷!」
如埃也笑了笑,「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要太過哀傷。」
如塵點點頭,「爹,今日大門,讓福祿泉守著罷!」
冷天成皺眉,「就是那個你昨日買回來的那個家丁?」
如塵笑了笑,「我身邊只有錦月一個貼心的,只是殤王管得緊,福祿泉也只能在冷府中。不過身邊有個男家丁也好辦事。福祿泉是孤兒,背景錦月也查了,也是無底的,人又機靈忠誠,再適合不過了。」
冷天成問道:「如塵,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如埃卻笑著夾給冷天成一片筍子,「爹,如塵已經長大了,你就相信她罷!」
如塵繼續說道:「今日讓福祿泉來守門,自有用處。爹晚一些便知道了。還有,家中的下人們今晚除了錦月,常安和魯東,還有伺候著娘的彩露之外其餘的,都差回屋子裡不准出來。爹找一對親信的府中侍衛好生巡邏,被發現悄悄外出的下人一律趕出冷府。」
冷天成略顯驚訝,「這是要做什麼?」
如埃卻依舊平靜地笑著,「爹,你就跟我守在娘床邊就好了。」
冷天成動了動嘴,想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如塵笑道:「爹,您就不用擔心了,我和哥哥會把事情弄好的。常安!」
常安行禮,「娘娘,有何吩咐。」
「你去把家裡所有的下人都召集到議事廳去,一個都不准落。」
常安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冷天成,見冷天成沒有什麼反應,便應了一聲,走了。
飯後,冷天成便又去了楊曄屋中,剩下如埃和如塵二人。
「去你房中罷,這裡都不安全。」如埃提議道。
如塵點頭,兩人來到如塵屋中,如塵轉身對錦月說道:「錦月,在門外守著,別讓任何人接近。」
錦月出門,如埃坐下倒了杯茶,問道:「外面都安排好了?」
如塵也坐下,卻揮不去一臉的愁容,「嗯,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放心罷!」
如埃看了看如塵,問道:「如塵,你想好了?一定要走這條路,是嗎?」
如塵苦笑了一下,「我沒得選擇。你覺得我此生還能缺了還酹嗎?」
「那麼還酹呢?他願意和你一起冒這個險嗎?」
「他若不願,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用假名去當殷澈的將軍。」
如埃沉默了,低著頭,看著杯中的水,良久的良久,他才問道:「如塵,你還想要什麼?」
「從一開始,我不過只是想要和還酹在一起。直到現在都不曾改變過。只是一年前,這個願望很簡單,而現在,這個願望比登天還難。」
如埃看著如塵,一臉梨花帶雨的憂愁,眸子斑駁著憂傷,不禁心痛,「好!那麼哥就用一切來幫你。這個月二十八,我就跟陸夢思成親。」
「陸夢思?」
「就是京城首富陸老闆的獨女。」
如塵皺眉,「城裡剛傳出來還酹死的消息,家裡就辦喜事不大好。而且,哥,我不想讓你拿這輩子的幸福來做賭注。陸夢思的名聲一直都不好,你娶了她怎麼會幸福。」
如埃走到如塵面前,輕輕地拍了拍如塵的頭,笑著說道:「我想要的幸福,就是看著你的笑容永遠都不會消散。你是我最心疼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