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殿中聲音漸漸靜了下來。太后娘娘難得興,人人都覺得十分新奇。皇上自然也是開心的,便應道:「自然是好!朕也喜歡看些新鮮的玩意兒呢!」
殷澈頓時皺眉,心中冷笑,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來了。為了殷煜,太后娘娘可真是沒少想法子呢!卻不知殷煜知不知道,疼愛他的皇祖母正準備給他進一步的海闊天空呢!
皇后笑道:「不知皇上和姑媽想看什麼有趣的段子呢?」
太后笑道:「哀家不過是個老太婆子,哪裡懂得這些新鮮的玩意兒,不過倒是皇上的愛好甚多。皇上小時就喜愛習武,不如今日就來段舞劍如何?」
皇上驚喜地挑了挑眉,應道,「母后的主意自然是好!朕也好久沒看舞劍了,不如今兒就來上一段兒!只是,母后覺得誰舞的好呢?」
太后笑了,殷澈明顯看到了她眸子裡那詭異的光芒,心中的焦躁也越來越濃烈。
「聽說澈兒的武功可是皇子之中一等一的,也歷經過沙場廝殺,不過哀家倒是從未見過,就讓澈兒來上一段兒罷!」
皇上頓時更加興奮,大喊道:「好!朕也許久沒見澈兒舞劍了,不如今兒就應了母后的興兒,讓澈兒來上一段!」
太后更是笑得明媚,轉向殷澈道:「咦?澈兒,怎不見你那新納的美人兒呢!是不是又是貪玩去哪裡了呀!皇上難得有興趣,你就來上一段兒如何?」
殷澈心中早已咬牙切齒,太后那個陰險的老太婆,這個時候都還不忘記提醒他如塵在她手上!可是臉上依舊平靜無波瀾,起身走到殿中,雙手抱拳,道:「既然是父皇與皇祖母難得興,澈兒又怎會掃了父皇與皇祖母的興呢!不過許久未動刀劍,怕是生疏了,哪裡舞得不好,就請父皇與皇祖母見諒了。」
皇上大喜,「來人!給殤王將先皇傳給朕的尚方寶劍拿來!若是殤王舞得好,朕就將此劍賜給他了!」
頓時,席間一陣議論,皇上的器重已經如此明顯,若是殤王得了這把先皇傳下來的尚方寶劍,豈不是意味著殤王的太子之位穩坐了!
然而殷澈心中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太后用如塵威脅他在舞劍之時刺向殷煜,並且還要失手。這明擺著是讓他死!
可是如塵毫無下落,他該如何扳回局面!
上座上,太后的笑容越發深邃,眸子閃爍的光芒越發的寒冷。
宮人們遞上了寶劍。那劍身金黃華麗,富麗堂皇,寶石鑲在劍鞘上閃閃發光,耀眼之極。這是一把充滿著權力與榮耀的劍,它的背後蘊藏著強大的勢力。它更有可能宣告天下他是皇位的繼承人。
樂師奏響了華美的音符,殷澈終身一躍,尚方寶劍在他手裡如魚得水,彷彿是一體的。
如此高貴的劍,如此誘人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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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塵在漆黑的皇宮中飛快的奔跑著,腦海飛快地旋轉著。
既然是一場鴻門宴,那麼不過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故事罷了。有人將她綁架,肯定是用來威脅殷澈的。然而如此想來,威脅的內容就浮現出來了。想必是讓殷澈在那梨園內殿中舞上一舞華麗的劍章,然後刺向某人,並且要失誤。接著,在皇上面前行刺失手,自然是死罪!
這樣想來,也就都明瞭了。朝堂之上,與殷澈敵對的人就是殷煜,那麼讓殷澈行刺的對象一定就是殷煜!可是殷煜是個七尺男兒,怎樣也不會如此陰險,那麼操縱這一切的,就是殷煜一黨的人。皇宮大內敢綁架,敢威脅殷澈的,普天之下,非太后莫屬。
這樣一來,一切都浮出水面了!如塵必須快點趕到梨園,只要殷澈看到他安好,便不會受此威脅了。
可是……
想著,如塵竟放慢了腳步。
殷澈何等冷漠,他又怎會為了她這樣一個女子而被人威脅呢!這是多麼傻的事情!江山與美人相比,殷澈是毫不猶豫選擇江山的那一個。她又有什麼資本來被人用來威脅殷澈呢!
想著,如塵心中似乎釋然了一些。想來也是這樣一個道理的。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快點趕去比較妥當。若是出了什麼一萬,她就白送了兩條人命了!
想著,如塵又加快了腳步,遠遠的,便能看到燈火輝煌的梨園,還有樂師優的奏樂。
「喂喂!快去看殤王殿下舞劍呀!」就見幾個宮女壓低聲音喊道。
好幾個宮女紛紛湧了過來,「真的假的?!殤王殿下舞劍?!」
「那是!天哪!要知殤王殿下英姿颯爽,武功向來不凡的。可是從未在眾人面前舞過劍,今日若是能見,豈不是大飽眼福?!」
宮女們歡呼雀躍著向內殿門外奔去。
如塵心中暗叫不妙,跑得更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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