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怒放,冬去春來。漫山遍野的桃花、櫻花、梨花、迎春花都怒放迎春。
京城大街上喜氣洋洋,張燈結綵,百姓們臉上也溢滿了幸福的笑容。街上不時還有巡邏的武士大步威武走過。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人物要來。
即將春分,新朝皇上歷年都有習慣,要在春分那日祭祖謝恩,施恩百姓,舉國歡慶。
這是新帝登基第十八年,是個吉利的年份,自然祭祀更比往常隆重。
冷天成幾日來忙碌不斷,守衛安全、祭祀安排等等都需要他一手安排。為了奉承攀爬,想要能在祭祀裡露臉的官員也動起了腦筋,紛紛跑來冷府獻慇勤。送名貴藥材的,送上好擺設的,送名貴布匹的絡繹不絕。如埃與還酹也不得不為父親分憂,打理家裡上下,還不得不去祠堂一同為父親安排祭祀。
因為還酹與如埃整日忙碌,如塵在家中甚是無聊。街上忙碌混雜,父親勸導許久她才答應近日不出門。於是她只能一人煩躁地在家中練琴看書。
已經習慣了還酹每日陪伴左右,如今還酹忙起來了,整日連面都見不到。早晨起來還酹與如埃就已經出門,晚上不論撐到多晚,還酹還是都在自己睡著後才歸來。
幾日時間,如塵竟瘦了一大圈!茶不思飯不想,院子裡一有動靜就歡喜跑出去。見來人不是還酹,又只能鬱鬱而歸。
錦月看在眼裡,無奈在心裡。
小姐什麼心思,她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明白。十四歲的小姐,已經亭亭玉立!京城曾有過名言,說「天下花盡絕,江山美盡邊,不及冷家小姐髮絲間!一笑傾人國,二笑傾人城,步輦回眸百媚生!」
仔細看來,如塵及腰長髮,真絲紗衣,絕代容顏,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越長大,越美麗,彷彿從天宮中走出的仙子,一笑傾倒江山絕倫。
錦月搖頭,看到如塵在桌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中的書,只得上前去,輕聲說道:「小姐,二少爺回來了。」
如塵聽了,顰眉展開,笑容綻放,喜問道:「真的?」
錦月點頭,「在議事廳裡同老爺說事呢!」
如塵急忙起身,在鏡子前仔細整理自己的鬢角,問道:「錦月,你看看,我好不好看?」
錦月十分無奈,笑道:「小姐已經很美了!」
聽到錦月這麼說,如塵彷彿放下了不安,急步走向議事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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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府議事廳,氣氛有些惴惴不安。
還酹抿嘴坐在側椅上,微微低頭,只聽冷天成與如埃說話。
「如埃,此事你如何看?」
如埃略略想了想,說道:「皇上點名要如塵獻舞,也定是聽了民間傳言,得知如塵美貌罷了,就讓如塵準備準備罷!皇上祭祖,如塵獻舞理所應當,也是我冷家光宗耀祖的。」
冷天成默默沉思片刻,轉頭望向還酹,見他低頭不語,便問道:「還酹,你說呢?你平日都陪在如塵身旁,你應該最是瞭解如塵的。」
還酹面色平靜,看不出波瀾,可眸中複雜,嘴唇微微乾澀,聽到冷天成問話,只得緩緩抬起頭來,「還酹並無想法,爹做主就是。」
冷天成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的確,在皇上祭祖的晚宴上能夠獻舞,確是個好機會!如塵生得面如桃花,國色天香,乃天下絕色。那些王孫公子們乃至當今聖上都是些愛美色之人,若是看上,定要納妃娶親的!皇室勾心鬥角,爭寵奪權,黑暗可怖,他確實擔心若是如塵進了皇家之中是否能夠游刃有餘。若是錯了一步,可能丟掉的就是性命了。
想了良久,卻依舊無法得到答案。
還酹面色帶憂,雪白的衣衫,雪白的手,墨玉一般流暢的長髮用雪白的絲帶束起來,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風流自在,優貴氣。十六歲的少年,身長七尺八寸,美詞氣,有風儀,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飾,人以為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在憂什麼。如埃輕看還酹,輕輕歎氣,轉向冷天成,「爹,既是這樣,先問問如塵的意思罷!不過聖旨難抗,冷府畢竟為人臣子,還要倚著外公做靠山,若是因此小事得罪了皇上,怕是連外公都會遭了牽連了。」
冷天成想著,也覺得如埃說得不無道理,也就點頭道:「就這樣罷!如塵在哪裡?」
正問著,就聽門外常安的聲音,「小姐,小姐!老爺跟二位少爺在說事,不讓打擾的。」
可是似乎常安的話並未起作用,眾人抬頭,只見一隻白玉般的纖手掀開帷幕,走進一個少女來。那少女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裡,看來大約十四五歲年紀,一頭烏黑頭髮如瀑傾瀉至腰,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
還酹深深屏氣凝神,怔怔地望著如塵如雪身姿闖入議事廳,心跳霎時間漏了半拍。不過幾日忙碌未見到她,她卻似乎更加漂亮了!
「爹!」如塵的語氣中甚是不滿,輕柔如黃鶯的聲音帶著醉人的氣息,「還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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