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啦走水啦!」
「偏院走水啦!」
黑暗裡葉子面對著牆大睜著眼睛,蘭草在葉子屋外大聲道:「公子,偏院走水了!」葉子沒有答話,蘭草的影子映在白色的門紙上,或是見葉子屋裡無人應答,蘭草跺跺腳,自言自語一般,「公子或許睡太沉了。」遂小跑著離開了。確認蘭草離開,葉子一動未動,只小巧的嘴巴裡低低道:「按之前說的,跟上,不要起正面衝突,只看看去處即可。」
「主子放心。」
……
冬日的陽光並不刺眼,待到太陽完全升起,空氣依然清冷,與溫暖的陽光共同交織,開啟了全新的一天。太陽升起,就意味著月亮隱匿,星辰墜落。
一眾人圍在被大火燒燬的小院子裡,看著潔白布匹上躺著的一具焦屍,均是無言。蘭草抽泣著道:「昨日阿樂晚飯後便說自己有些睏倦,我想著她定是白日裡又跑到醫館裡替公子挑藥材去了,就說讓她回去先睡,換我守夜,沒想到…沒想到偏院就起了火…昨天還活生生的一個人,今日就躺在這裡成了這副模樣了啊……」
葉子歎口氣道:「又是一個無辜的可憐人。」她揮手招來兩個小丫頭,吩咐著把蘭草帶回屋裡去,又交代了小廝修繕院子,便帶著敏若獨自回去了。
「大公子呢?」葉子面容平靜,問道。
「大公子今日上朝還未曾回來。」敏若跟在葉子身後,「關於昨夜,屬下有事回稟。」
「她是去了哪裡?」葉子臉上淺淺的嘲諷,「可是太子府?」
「是。準確來說,阿樂姑娘果然深藏不露,使的輕功也是高妙,屬下費了好大功夫才追上,最後居然發現她跳進太子府後院。屬下躲在府外街邊一棵茂密的樹上,雖是夜色朦朧,但是也看得清楚,這後院十分破爛,似是無人居住。」
「阿樂呢?」
「進了院子就不見蹤跡了。」
「罷了,只是這事就不要揭穿給蘭草了,免得她又是一番傷心。」
「是。」敏若應道,「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
葉子挑眉,「你說。」
「公子是怎樣發覺阿樂不對勁的?」
葉子垂眸,歎了口氣,「原是我沒留心,蘭草曾經告訴過我,阿樂平日裡沒事總是往醫館跑,只是有一次徐管家偶然在我查賬目的時候提了一句,阿樂似乎每天都會去一家名為『廣善堂』的醫館,這家店離咱們府距離十分的遠,且住在周圍的人都知道,這家醫館的名聲一向不太好,我就起了疑,要是她一心為我,怎麼會去一家曾經醫死過人的醫館替我抓藥?於是就吩咐抱月樓的屬下每日扮作販夫走卒替我探查,這你也是知道的。」
敏若點點頭,凝重道:「公子吩咐這件事時我還覺得奇怪。」
「就在我中毒的前幾日,回稟的人說阿樂有空閒便會在北重中閒逛,見了醫館便進去買一味藥材,我正對她這行為百思不得其解時就中了『魂斷』之毒。後來讓你去查『魂斷』的成分也是這個理。」
「敏若還是不太懂。」敏若皺著眉,「這和阿樂買藥有關係嗎?」
葉子搖搖頭,「『魂斷』之毒,毒性兇猛,只不過是眾多普通溫良性藥材混合研製在一起,每兩種藥材的藥性相剋,一堆藥材互相克制混合,雖可輕易判斷毒性,但不可輕易解去。我查過,她去每個醫館都是只買一些不相干的藥材,為的就是不顯眼,不惹人懷疑。回來藉著為我燉藥的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煉製毒藥。我中毒那天,按慣例蘭草給我送補藥來,只不過,那天的藥被阿樂給換了,這才使我中毒,差點命喪黃泉。」
「這下藥雖然聽起來簡單,到底是讓她成功了。」敏若垂著頭,不難想到,雖然阿樂當初是被公子從羅府帶出來的,如今她逃回太子府,也就證明當時的羅府已經被安插了京中的眼線了,只是她為什麼今日才發作卻是一個奇怪的問題,如果要殺主子早就殺了…突然意識到一個重大的問題,敏若唰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葉子。
橙子閒話:一覺睡起來腦袋都糊塗了……差點把昨天那一段又傳一遍……不行……不能再睡了……沒幾天假期了我再睡下去耽誤我家葉油條正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