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攙扶,「夫人萬不可如此!」笑話,堂堂二品大員的夫人竟對自己行大禮,要讓人傳出去了那還得了?
葉子攙著謝夫人直起身笑道:「當日之事也是意外,我也沒做什麼,如果真要謝的話,兩位還是謝我哥吧。不過,他今日入宮還未曾回來。」
謝寶珠在一旁笑道:「我和母親今日來葉府,主要還是想謝謝葉大人你啊。」「珠兒!勿要多言。」謝夫人皺著眉輕輕搖了搖頭,謝寶珠立刻噤聲。
葉子微笑著大概心中有個數,她吩咐著蘭草下去看著爐上燉的雞湯。蘭草也是個聰慧的,出去時順便把屋裡留著的丫鬟也帶出去了。
「謝夫人有話要對葉某講?」葉子輕笑著。謝寶珠只覺得這個葉容若果然名不虛傳,連事先爹交代要給他帶句話的事情都能猜到?!於是心裡對葉子更是崇拜。
謝夫人微笑著,目光透露著讚許,「葉大人果然是七竅玲瓏心。今日我們母女來不只是要謝上次的事,主要還是我家老爺要我給葉大人帶句話。」
「夫人請講。」
「巍巍莽莽,欲度不過,唯借愚公之力耳。」
……
「你說,為什麼謝澤煜會這麼輕易就找上咱們。」葉子歎口氣,「雖然盟友多了是好,可是我現在畢竟是單槍匹馬暴露在御前,一個不小心讓皇帝發現只會被皇帝治個結黨營私之罪。」
秦天眉眼俱是淡淡,毫不留情道:「你本來就是結黨營私。」
葉子今天第三次萌生了一巴掌打死他的念頭。
自從八月十五過後,那夜他難得一見的溫柔的表情和語氣都好像是葉子腦子裡自己幻想出來的美好。秦天依舊是那個冷冷的秦天。八月十五月色的皎潔迷濛地落在他臉頰,舞成一方輕紗,冷冽的他因此就成為了另一個人。
但葉子也依舊是葉子。她喜歡秦天那就不會變,至少,在這個異世,他們互相擁有彼此。
「『巍巍莽莽』,巍巍通魏危,莽是莽夫。『欲度不過,唯借愚公之力耳』就是『老夫一個人打不過魏家,小葉大人快來幫我一把』。」
「你…理解力不錯……」
「過獎過獎。」葉子抱拳。
秦天瞥了她一眼,「假設你推斷的事是對的。那你說說,吏部侍郎會因為什麼原因要和你我新貴站在一邊?我想他這種朝中老臣應該不是那麼容易接受新貴官員的。」
「唔,只是單單出手救了她女兒一命就把這種朝堂之事摻雜私人恩情…可能性不大……」
「判斷事情的依據還沒有找全就不要妄下論斷。」
葉子跳起來不滿道:「我讓敏若去查,可是她現在還沒回來……」
「她已經回來了。之前你用完午飯就去睡了,我就沒讓她去叫你起來。」秦天的目光專注於一本劍法圖譜不曾離開,可嘴裡的話倒讓葉子心裡有點竊喜起來。
什麼嘛,明明就是關心我,還要擺出一副對誰都漠不關心的臭樣子。
「敏若怎麼說?」葉子還是十分想要知道謝澤煜的動機。
「簡單來說,謝澤煜是絕對的皇權擁護者,他只是想要幫皇帝——削權。」秦天翻了一頁書,「再有就是他個人同魏家的恩怨。魏氏曾有一親信,兩年前殿試之時,謝澤煜作為協考官員之一同那魏氏親信,時任大理寺卿的高樸一起共事。那高樸一日上書皇帝告發謝澤煜收受賄賂私自洩出考題。雖然最後查實,謝澤煜得以平反,但皇帝之前也因為此事將謝澤煜在大牢裡關押了大半年的時間,最後才得以官復原職。」
「於是,這兩項加在一起就促成謝澤煜親近你我的初因了。」葉子伸個懶腰,「不知他心裡撥的算盤是助皇權多一些還是洩私怨多一些。」
「不管他動機如何,都與我們現在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損害。到是眼下有一件事要做。」秦天啪的合上書本,目光平視,臉上掛滿了寒意,唇角的線條如劍刃般鋒利,「今日太子府派人遞了帖子,後日請葉氏兄弟務必應邀到府參加皇長孫的滿月宴。」
……
橙子閒話:你說阿天腦子裡在想什麼,這我怎麼知道噫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雖然我是親媽,但是阿天一看都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