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吃力地揮著匕首,匕首劃破了空氣卻再也沒有中傷不斷避讓閃躲的田定坤。田定坤扭頭暴怒地對著帳外吼:「來人啊!」
「別喊了將軍,當心嗓子破了。」葉子抄手立在帳邊,「剛才我已經對帳外的士兵吩咐過說將軍你要他們不准接近主帳。這事是將軍府的家務事,將軍你也不想把事情鬧得人人皆知吧。」
「葉容若!你這個豎子!狂徒!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戲耍本帥,你是何居心!」田定坤瞅準機會趁那女人不注意,一個手刀過去立馬劈暈了她。他伸手過去,葉子一個飛踢過去踢開了那柄匕首。
「田將軍,我請你們夫妻團圓,你居然還這麼對我,真是太讓我心寒了。」葉子瞇著眼睛整了整袖子,半點心寒的樣子都沒有。
倒是田定坤聽完她的話頓了頓,可霎時火氣更甚,「你胡扯!這女人我根本就不認識!」
「是是是,我知道,田將軍嘛,大名鼎鼎的定邊軍主帥,年前才娶了東元新皇的長姐福媛大公主。不過我說的夫妻團聚可不是指這身嬌肉貴的公主,而是她。」葉子伸手指了指地上昏過去的王氏,「她才是被你捨棄的原配妻子,臨淵洛水王氏。」
撲通一聲,田定坤腿一軟便坐在了地上。「你你你,你胡扯…我不認識這女人!根本不認識……」
葉子「唉」了一聲,道:「死鴨子嘴硬。」遂走到那王氏面前用帕子擦了擦那女人的臉,她的真實容顏便顯露出來。
田定坤「哇」地大叫一聲便滾在一旁,驚嚇中不由喃喃道:「原來這女人還沒死…還沒死……」
「是的,她還沒死,你籌劃多次要殺死的原配妻子,現在被我救了。」葉子蹲在他面前,眼中儘是冷漠幽暗的光,「將軍,你還真是心狠呢。」
「你!你還知道些什麼!」田定坤斜躺在地上狼狽地嘶吼道。
「你說呢?將軍?」葉子從地上站起來,坐在繡墩上為自己倒了杯茶,「既然我能把她帶到你面前,這難道還不能說明我已經知曉一切了麼?」
她一臉悠閒疏離,微閉眼睛好像在品味茶香,「臨淵洛水王氏,哦,或許說是風逸洛水王氏才對,她在十年前嫁給了身為東元將軍的你。而她的妹妹之前先她一步嫁給了風逸的禮部侍郎羅鳴傑,這本是一樁美好的婚姻,後來卻因風逸國滅背負上了國仇家恨。羅鳴傑輾轉成了新朝的夜闌城主,他的夫人自然從侍郎夫人成了城主夫人。而你的夫人,城主夫人的姐姐,則因為對自己庶出的身份及當年未能嫁於禮部侍郎的不甘一直心存怨恨,她私自跑到夜闌密見自己的妹妹,就是想利用自己東元將軍夫人這一敏感身份為自己妹妹和妹夫一家冠上『私通敵國』的罪名,的確,她誤打誤撞成功了,而你,卻忽然發現新任的夜闌城主與我朝太子有著密切的聯繫,你怪她為你招來麻煩,就因為你覺得夜闌城主是太子的人,那麼你東元要借夜闌邊境之地的好處突擊臨淵會更麻煩。不過呢,這恐怕不是最重要的原因。王氏悍妒,她做你夫人時你身邊連個小妾都沒有,而此時,你看上了寡居的福媛大公主,東元新皇也有意將自己的長姐許配給你再拉攏你,所以,你的原配夫人就成了這樁婚事最大的絆腳石。你設計殺她卻被她逃脫,輾轉多次,她又回到了臨淵,遇見了我。吶,所以我把她現在帶來了,你說,我該不該放任她,讓她把你的故事全部說出去呢?將軍你想想看啊,如果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不僅將軍你沒法抬頭做人,甚至還會有性命之憂哪!百姓們會怎麼議論?說你和東元新皇一起密謀幫助殺害你的妻子,到時候皇帝會作何反應?福媛大公主會作何反應?我是聽說公主她現在已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呢……」
田定坤幾乎是顫抖著聽完葉子的話,這裡面除了涉及到自己的私事私心,居然還涉及到前夜闌城主的叛國隱秘…這個臨淵特使…太可怕了……
「你是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麼,嗯?」葉子輕輕附在他耳邊道:「因為我是我們臨淵元帝派來的,我知道的東西,你覺得我們陛下會不知道麼……」
「我們陛下可是真龍天子呢,所以,田將軍,你最好不要再在你們東元新皇耳邊吹什麼風,現在,該做什麼,該應付什麼人,你應該清楚了吧……」葉子笑著拍拍田定坤的肩,「地上涼,將軍還是趕快起來吧。」
「我…你……」田定坤此刻的窘態昭示他早已不是那個人前威風凜凜的定邊大將軍。人們背後的暗影瘡疤一旦被揭開,那麼給自身所招來的不只是滿身污穢惡臭,更是源自其他人的唾棄。他此時滿心只想著如何能掩蓋住自己身上這可恥充滿污穢的事實。人,都是具有劣根性的。
「田將軍,吾皇陛下此次派我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定邊軍可以撤軍,遠離兩國梅山國界。因為,定邊軍『差一點』就要越過國境威脅到我臨淵的安全了呢。」葉子忽的大笑,「田將軍是聰明人,田將軍如果答應我的請求,那是最好不過了。只要定邊軍答應安全退軍,我立即派人請出吾皇陛下所賜信物,以後兩國修好,互通有無。」
田定坤深吸口氣,頗有些壯士斷腕的意味,他的聲音裡透露出的儘是疲乏無奈,「我答應你,修書上表吾皇,要求,撤軍……」說完最後二字,田定坤像是整個人被抽空般,一下子又軟倒在地上。
葉子高興地站起來撫掌大笑道:「田將軍真乃智人也。既如此,我便靜候將軍佳音。」說罷對外面敏若吩咐道:「去把這廚娘拖出去,再找人好生把將軍攙回榻上將養著,將軍的身體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
橙子閒話:我回來啦!我回來啦!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