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模樣太過於傲慢,而且那一雙眼睛,明顯是帶著挑釁的。當然。這種挑釁並不是針對我的,顯而易見是在挑釁蘇荊臨。只是,我對這『清粥小菜』四個字,感到非常的厭惡!
我有些怨懟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然後就站在了蘇荊臨的身後,把自己的身材掩藏在他的身後,免得他們一個個的,掃視過來,看我這『清粥小菜』的樣子!
等我站定之後,這人又忽然笑了起來,兩條眉毛一聳一聳的,直起了身子。雙手抱胸,目光在我跟蘇荊臨的身上掃來掃去,嘖嘖了兩聲,說:「蘇哥,你還真的換口味了?」
蘇荊臨一面戴上黑色的皮手套,一面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上前一步,拿手裡的鑰匙戳了戳他的額頭,道:「我看你今天八成是皮癢,想挨揍是不是?」
他們兩人的關係應該很不錯,起碼這人半點都不被蘇荊臨嚇著,反而一臉詫異,伸手搭上了蘇荊臨的額頭。隨後又捧住了他的臉蛋,左右看了又看,說:「我說蘇哥,你這腦瓜子,不會被門給擠了吧?這……」
「你給我少廢話。我要帶什麼女人,什麼時候要經過你的批准了?」說著,他就走向了停在一旁的銀灰色機車,並邁開長腿跨了上去。
緊接著,我就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引擎聲,不知為什麼,我竟然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都說了,每一個青少年的內心深處都隱藏著一個叛逆分子。這一刻,我能感覺到自己心裡的叛逆因子在蠢蠢欲動。
竟然會羨慕這些把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少年,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半點拘束,不像我,幹什麼都要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生怕做錯一點,就會給老媽惹麻煩。
蘇荊臨坐在機車上,然後衝著我擺了擺手,說:「愣著幹什麼?」
我聞聲迅速的跑過去,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踩著踏板,一下子就跨坐上去,坐在了他的身後。我們之間隔著的距離微乎及微。
「蘇哥,那這次,要比賽嗎?弄不好,可是要嚇哭小妹妹的哦。」那位桃花眼的男人,駕著他的哈雷,慢慢的過來,與蘇荊臨的機車並排停好,那雙眼睛又滴溜溜的在我身上轉。
「我才沒你想的那麼柔弱!不是什麼事情,都能讓我哭的!」我挺著胸,不甘示弱的反駁他。
「呵,是嗎?那這是什麼?」著,忽然伸手過來,手指直衝我的眼睛而來。
我有些條件反射的往後仰,但他的手指並沒有能夠觸及到我的眼睛,就被蘇荊臨一把扣住了,「蔣譯,你是不是沒看清楚她現在是坐在誰的身後?我不喜歡人越界,你知道的。」我坐在蘇荊臨的身後,並不能看到他此刻臉上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但我能看清楚蔣譯臉上略微變化的神色,他先是一愣,眼神裡帶著一絲詫異,但很快就用笑容掩飾過去了,伸手拍了拍蘇荊臨的手背,道:「知道,知道了,那麼嚴肅做什麼。那既然小姑娘不怕,咱今天繼續啊?」
「先去小吃街,吃點東西再說,誰最後一個到,誰請客。」說完,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機車一下子就駛了出去,我猛地往後一仰,差一點點就要摔下去了,我迅速的搭上了他的肩膀,穩住自己的身子。
其實蘇荊臨的速度不算快,只是坐習慣了汽車,再坐這種機車感受速度,還是覺得十分刺激,而且很快,後面的人一個個都超了上來,嘴巴裡,又是驚叫,又是口哨的,在這老街上縱橫,總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蔣譯上來的時候,稍稍緩了一下速度,衝著我們怪叫了一聲,說:「蘇哥,今天要讓你破費咯,我先走一步了。女人啊女人,果然都是拖後腿的動物。」隨後,他就迅速的超過了我們,其中還伴隨著他狂妄的笑聲。
他的最後一句話,刺激了我。我回頭看了一眼,我們已經落後成最後一個了,我忍不住捏了一把蘇荊臨的肩膀,湊過去,在他耳側道:「喂,我們已經成最後一個了!」
「那又怎麼樣?我怕你到時候又哭鼻子,我煩。」他的聲音零零碎碎的飄進我的耳朵裡。
「我才不會!」
「是嗎?那之前,是誰在家裡哭的沒完沒了的?」他哼哼了一聲,照舊慢吞吞的往前行駛,此時前面那些人,都已經沒了影子。
「那……那還不是因為你罵我,我心裡有太多怨氣,無處可發,只能靠這個來發洩,我容易麼我!」我撇了撇嘴巴。
「想追上他們?」他默了許久,忽然問。
我想了想,點了一下頭,說:「是啊,我可不想到時候,他們嘲笑我。」
語落,他忽然彎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將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拽到了他的腰上,說:「那你先抓緊再說,明白嗎?嗯?」
我愣了一下,猶豫了數秒,便湊近了一些,伸手牢牢抱住了他的腰,臉頰與他背脊的距離僅幾厘米。我臉頰有些熱,低低的咳嗽了一聲,說:「好了。」
旋即,車子速度一下子就提了上去,非常非常快,我根本就看不清楚週遭的景物,只感覺到風將我的頭髮吹的亂七八糟,耳邊的引擎聲持續,我可以感覺到地面在飛速的往後退,當機車慢慢往一側傾斜的時候,我幾乎覺得自己的腳快要碰到地面。真真是刺激的不行。
起初我還是有些害怕的,臉頰死死的貼在蘇荊臨的背脊上,幾乎不敢睜開眼睛,因為太快了,關鍵之後他還駛上了車流繁多的馬路,兩個輪子跟四個輪子比賽,那種刺激程度,一顆心臟簡直要從嘴裡蹦出來,比遊樂園的各種刺激項目要刺激上百倍。
這種速度,只需一個小小的意外,那便是死亡。可
就是因為那時候年輕,還不明白死亡的重量,所以一點都不怕,只覺得刺激和痛快。年輕的時候不瘋狂,就沒有機會再做這種瘋狂的事兒了,真正是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
最後,我跟蘇荊臨贏了,因為蘇荊臨穿了小路。我與他站在小吃街的路口,蔣譯到的時候,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從機車上跳了下來,一步站在蘇荊臨的牽頭,微微昂著頭,雙手叉腰,甩了甩頭髮,看著他,道:「小烏龜,還鄙視我不?」
此話一出,片刻之後,他們忽然爆發出一陣陣的笑聲,連蘇荊臨都笑了,還是張嘴大笑的那種,我不懂他們在笑什麼,我自然是不敢對蘇荊臨怎麼樣,可其他人我還是不怕的,蔣譯笑的最誇張,而且他從最初就一直在針對我。
他們的笑聲一下下刺激這我的神經,終於忍不住上前,一腳惡狠狠的踢在了蔣譯的膝蓋上,我腳下並不留情,心裡有多麼不爽,這力氣就用的有多大,這一腳下去,蔣譯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了。
誇張的叫了一聲,然後滿眼驚訝的看著我,一揚手,還不等他開口說話,我就昂首,往前走了一步,說:「你打我呀,你有本事打我呀!讓大伙好好看看,你是怎麼打一個小女孩的,最好是有人報警,告你虐待兒童!」
我昂頭,瞪大眼睛,衝著他一陣搖頭晃腦。蔣譯揚著的手,瞬間僵住,然後往頭上摸了兩把。換了矛頭,一把將我推開,大步走到蘇荊臨的面前,說:「蘇哥,你看怎麼處理!這可是你帶過來的『兒童』!她打我!她打我哎!我蔣譯長那麼大,有誰敢打我了!」他將兒童兩個字說的特別重,好像在說我不要臉一樣。
說實話,我挺怕蘇荊臨跟他聯合起來對付我的,猛然轉身,只見蘇荊臨雙手抱胸倚靠在機車的車身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兒童是談不上,不過她還沒有滿十八歲,是真的。」團廣坑號。
「我靠,蘇荊臨,你這口味真他媽重!這種幼?都吃的下去,你問沒問清楚,她發育好了沒啊。不然的話,可是影響人家發育的哦,畢竟你那麼生猛。」這人說著說著,就開始沒個正形,說完還指了指我,說:「未成年人不得偷聽,還有,以後別把小烏龜這種話掛在嘴上,你怎麼知道我是小烏龜,而不是大烏龜呢?說的好像你試過一樣。」
話音未落,蘇荊臨忽然伸手,在他的後腦勺上打了一下,然後看向了我,說:「現在不餓了?還有力氣耍那麼多嘴皮子。」
「餓!當然餓了!」
那天晚上,我從小吃街的這頭吃到了小吃街的那頭,除了麻辣的東西蘇荊臨不讓我吃,其他他均放任為之,而蔣譯則跟在屁股後面付錢。那一晚,我總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裡面我跟蘇荊臨之間竟然像情侶一樣,他對蔣譯的各種調侃,均沒有否認,回家的時候,蔣譯還說他是戀童癖。
而他只甩下一句,要你多管閒事,就帶著我回去了。
那之後,我總覺得我跟蘇荊臨之間的關係,好像有了一絲絲的變化,我上學的時候,很少能見到他,除了大半夜他爬我的窗子,我簡直懷疑他是不是爬窗子爬上癮了,每一次都爬的理所當然,還爬的得心應手的。
後來,我也跟著他爬過去玩過好幾次,理由不外乎想吃小吃街的東西,想坐在他身後跟別人飆車的快感。當然,更多的是因為,我總覺得到了午夜十二點,就好像灰姑娘穿上水晶鞋一樣,可以同蘇荊臨友好的相處。
而且在同蔣譯鬥嘴的時候,我總能若有似無的感覺到,蘇荊臨會幫我。出去的次數多了,我跟蔣譯的關係是越來越熟絡了,他是蔣策的小兒子,天生就愛玩樂,道上的事情他碰的不多,至多都是蔣策和他的大兒子在管理。說起來也算是我半個親戚,只可惜,我們兩關係剛剛才熱絡起來,之後再出去,就見不著他了。
我問過蘇荊臨,他只告訴我,蔣譯要干正經事,以後再也不來廝混了,這讓我覺得很遺憾,但也挺高興的,因為這樣就沒有電燈泡了!
大約是我笑的太開心了,蘇荊臨皺眉,問我:「你笑什麼?」
我頓了一下,衝著他咧嘴,道:「不是啊,你沒有發現,我天生就長了一張笑臉嗎?所以我沒有特別在笑什麼啊,你想多啦。」
蘇荊臨坐在我的對面,輕笑了一聲,說:「我看著你這張臉那麼多年,一直都沒發現你長了一張笑臉。」索性,他沒有再追問,然而臉上多了一絲淺笑,看不清白他在笑什麼。
不過這樣更好,就不妨礙我獨自開心了。
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這樣一直下去,背著所有人,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擁有只有我們彼此的時光,說真的,我每天都期望著時間可以在我們一起爬牆的時候停住,再也不要前進了,因為只有在那個時候,我才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我的身上,無論是我爬下去的時候,還是我爬上去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會一轉不轉的看著我。
然而,這樣的好日子總是不長,我忘記蘇荊臨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他的女朋友還非常厲害,我同他總是這樣出去吃喝玩樂,人多嘴雜,總會有意無意的傳到吳倩的耳朵裡去,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一個人在意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有個風吹草動,她都能夠注意到。
這個雙休日,我是老老實實在家裡呆著,哪兒都沒有去。晚上,吃過晚飯,蘇荊臨忽然打來了電話,結果等我接起來,電話那頭的人卻不是蘇荊臨,竟是吳倩。
「喂。」我最近跟他走的很近,關係上自然是親近了很多,他對我的態度,也有了一定的改變,有些感情,在這些日子裡,已經是越演越烈,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了。這種暗戀藏在心裡,有苦有甜,這樣的日子,每一天都過的特別充實,讓人期待。
我的話音落下,電話
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陣哼笑聲,是個女的,並且身份顯而易見,「是喬曼吧?」
我稍稍頓了一下,低咳了一聲,換了一種語調,道:「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兒嗎?」
吳倩輕笑了一聲,「這變化用不著那麼大吧,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兒,我們這兒組了個局,我跟荊臨商量了一下,說你過兩天就滿十八歲了,就想著叫你過來一塊玩玩,蔣譯也在呢,你們不是很熟麼。」
「不了吧,家裡有門禁,我還是不出去掃你們的興了。」
「是嗎?喬曼,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我可是聽說了,之前很多次,晚上十二點之後,你跟荊臨一塊在外頭瘋,你現在告訴我你有門禁,這不是落我的面子麼?是不是只有荊臨才能請得動你啊?嗯?」她不急不緩的說著,語氣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霸道。不知是不是在道上混多的人,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霸道性子。
我稍稍頓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想錄像,便滿懷抱歉的說:「真的很抱歉,我是真的出不來,要麼下次吧,等下次,我提前出來。」
「好啊,我等你的下次,但我希望你不要讓我等的太久……」
她掛斷電話的時候,我總覺得她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掛的急急忙忙的。然而不管怎麼樣,所幸她沒有再繼續跟我糾纏下去。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跟吳倩那麼快就會見面,並且還是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
這天,蘇荊臨回來的不算早,但也不算很晚。今天的晚飯我是在外面跟孫佳瑤和林悅一塊吃的。我媽從來不過問我的生日,在家裡就沒有人知道我的生日,還有一點最奇怪的是,每年我生日的這一天,蘇家的氣氛就不太好,蘇關鋒在吃過飯之後,就會出門,並且會徹夜不歸。
所以這一天,蘇荊臨就算是晚歸也沒什麼關係,用不著爬牆。晚上約莫九點半的時候,我就看到小陽台裡竄上來一個人,我從床上爬下來,蘇荊臨就推開門,扯開窗簾,並未進來,伸手指了我一下,說:「換身衣服,我帶你出去。」
我沒有想太多,在今天這樣一個特殊的節日裡,而且還沒有過12點,說明了,還是我生日!我自然是希望能夠跟蘇荊臨在一塊的,就算他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待在一起,也算是我今年生日最好的禮物了。
因為要爬牆,所以不能穿裙子,我挑選了一套自認為最好看的衣服,還在衛生間裡,偷偷的往嘴上抹了一點有顏色的唇膏,頭髮也特別的梳了一下,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便出了衛生間。
蘇荊臨坐在小露台上的沙發上,手指上夾著一根煙,我走過去站在他的身後,吸了口氣,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才道:「好了。」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我整個人緊張了一下,但他這一眼掃過很快,並沒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將還未抽完的煙,叼在嘴上,衝著我揮了揮手,說:「走。」然後,他就一躍身,跳了出去。
我僵了一下,心裡頭還是有一些失落的,但很快就振作起來,跟著他出去了,現在連我都成了爬牆高手,只是馬有失蹄的時候,就差最後兩步就落地了,結果腳下一滑,手上也沒有支撐住,直接就掉了下去。
所幸並不高,就是嚇了一跳,腳還沒有觸地,腰上就傳來一股力,緊接著我的雙腳就穩穩的落在了地上,一轉頭就看到蘇荊臨一張似笑非笑的臉,他挑眉,「故意的吧?」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頓了一會之後,就掙脫開了他的雙手,退開一小步,「你才故意的。」
他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唇角,然後推了我一把,說:「走吧。」
我以為我們還會像以往一樣,不過等我們兩個到了老地方,下了車,我就看到吳倩倚靠在蘇荊臨的那輛機車上,一身塑身的黑色皮衣,襯托了她較好的身材,又顯得十二分性感。她甩了一下栗色的長髮,一隻手摸了摸機車的車身,隨後轉頭看了我們一眼,笑道:「蘇荊臨,你對你這個妹妹倒是挺上心的,你關心的人,我當然也關心。聽說今天是喬曼的生日,我可是特意準備了節目。」
她說著,忽然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撥弄了一下我的頭髮,笑道:「這啊,是我跟荊臨一塊說好的,是不是啊,荊臨。」
她轉頭看向了後面蘇荊臨,我也忍不住轉頭過去看了看,只見他神色淡然,輕點了一下頭,「是啊,現在我把人帶出來了,就別耽誤時間了,走吧。」蘇荊臨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掏了根煙出來。
隨後,我們又上了車子,在吳倩的帶領下,去了一間地下酒吧,場子看起來有點亂,場子的中間有個舞台,上面正跳著香艷的舞,那兩個環繞著鋼管跳舞的女人,就穿了個三點式,總覺得這舞蹈的動作再激烈一點,那幾點都會抖掉下來。
吳倩領著我們進了一個包間,裡面有許多人,我們進去,第一個衝上來歡迎我們的是蔣譯,他正好就坐在門邊,眼尖的第一個看到我,迅速的放下酒杯,猛地站了起來,臉上堆滿了笑,伸手拍了我一下,說:「小妞,好久不見了!蘇哥一忙,就看不到你了。」
蘇荊臨很忙嗎?我怎麼沒覺得呢!當然,這話我肯定不會跟蔣譯說,只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笑道:「我知道,一定是沒跟人跟你較勁,你空虛了。」
「去你的,你哥我會有空虛的時候嗎!你這小丫頭就是沒有良心,虧得我之前還對你那麼好。」
吳倩掃了我們一眼之後,就轉身走到了蘇荊臨的身側,纏住了他的手臂,附到他的耳側,很是親暱的說了什麼。他們的舉動我都看在眼裡,蔣譯唧唧歪歪的還在我耳邊說著什麼,但我也聽不清楚了。隨後,我被蔣譯扯著坐了下來。
nbsp;吳倩推了一瓶紅酒到我的面前,說:「今天你剛滿十八歲,可以喝酒了,這回可不要推我了。」
我看了蘇荊臨一眼,他並沒有看我,一隻手搭在吳倩的肩膀上。我這心裡頓時滿不是滋味,便也不拒絕了,點了點頭,「嗯,必須喝。嫂子讓我喝,怎麼可能拒絕呢,喝起來!」
我根本就沒什麼酒量,酒精在我嘴裡,就像是最苦的藥,真的難以下嚥。紅酒喝到第三杯的時候,我差一點全部噴出來。
蔣譯拉我唱歌,我也沒有拒絕,但是我會唱的歌不多,就唱了一首鄧麗君的《我只在乎你》,唱到**的時候,我差一點要哭了。幸好有個蔣譯在我旁邊吆喝搗亂,就算我唱不下去,也沒有人發現我的異樣。
吳倩和蘇荊臨一直都膩歪在一塊,行為舉止十分親密,兩人那樣子就差親在一塊了。整個過程中,蘇荊臨一直不動聲色的坐在位置上,同吳倩說話,時而嚴肅,時而笑的特別燦爛,也不知道吳倩跟了什麼,他能笑成那個樣子,中間一眼都沒有看過我。
我這心簡直擰成了麻繩,難受的不行。漸漸的我竟然開始習慣了酒精的苦澀,一杯接著一杯的喝,竟然還像上癮了一樣,根本停不下來,還好這裡還有個蔣譯陪著我,不至於太尷尬。
吳倩對我也算是費心了,還準備了生日蛋糕,在12點之後,讓人推了進來,還給插上了蠟燭,關了燈。在蔣譯的一曲高歌之後,吳倩便說:「許願吧。」
她跟蘇荊臨並肩站在我的面前,燭光下,兩人的臉特別清晰,清晰的有點刺眼。
這會,我心裡還真有一個願望,我希望眼前的兩人今天就分手,永遠分手!
我閉了一下眼睛,身子晃蕩了兩下,一口氣吹滅了蠟燭。頓時包間裡一片漆黑,很快就有人把燈點亮了。
我往後一倒,坐在了沙發上,這會蘇荊臨跟吳倩也跟著坐了過來,我側目看了一眼,看到他們拉在一塊的手,我心裡一激動,酒精一上大腦,撲了過去,硬生生的擠在了他們之間。蘇荊臨的聲音又遠又近的在我耳邊響起,「你想幹嘛?」
我猛地轉頭,看了他一笑,猛地掩唇笑了起來,然後偷偷的說:「你知道我剛剛許了什麼願望嗎?」百度嫂索|他說
「什麼?」他並未推開我,我能看到他嘴角勾起來的樣子。
我呵呵一笑,湊過去,「我想你跟吳倩分手。」
「哦?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啊,而且好喜歡!看到你跟別人在一起,我不高興!孫佳瑤說極致討厭一個人的時候,會在一瞬間,愛上這個人。我……我竟然真的愛上你了,就……就因為那一個吻,好可怕……好難受……」那紅酒我喝了很多,現在酒勁上來,整個人難受的不行。
我睜開眼睛看他最後一眼的時候,我看到蘇荊臨特別狡詐的笑容,就好像他整完人之後那樣。隨後,他將我扶了起來,他似乎在跟誰說話,我聽不怎麼清楚,只聽到說:「……謝謝你的配合。」
「蘇荊臨,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了,為了她故意整我爸,然後用我爸的事來威脅我,呵。」
我聞聲,睜開眼睛,看著吳倩,」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