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著賀正揚走出小區大門,本想陪著他走到街上,送他上車再回家的。不過等我們走出小區,才剛走了沒幾步,賀正揚就停下了腳步,笑道:「你這是想十八相送呢?可是,你不是祝英台,我也不是梁山伯啊。」
他笑呵呵的看著我,雙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並轉過了身子,將我往回推,「好了,你早點回家休息吧,我不是小孩。打車我還是會的,你也不用擔心路上會碰上什麼危險,畢竟我是個男人,不是個娘炮,不用你來護送。」
我被他這說話的方式逗笑,回頭斜了他一眼,「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我又不是怕你危險,我就是給你搭個伴而已,免得你一個人走在路上,站在街邊等車無聊,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就回去好了。你慢走。」其實我此刻確實很累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他,也許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呆著,就算一句話不說。也希望身邊有個人陪伴著,起碼想要找人依靠的時候,只需要稍稍側一側身子,就能夠靠到了。而這個人,我找不到比賀正揚更合適的人,畢竟我們之間是彼此熟悉的,不完全陌生的。
而我認為,如今的賀正揚應該也需要這樣一個人。
他雙手環胸,微微瞇起了雙眼。往我身邊走近了一步,淺淺一笑,道:「你這麼說,那我直接上你家住好了,你想啊,我回家也是一個人,沒有人跟我說話,這樣你得多操心啊。要不然這樣,我們復婚,這樣就能合法居住在一起了,是不是?」
這話雖然說的曖昧,但並沒有讓我覺得彆扭,反倒幫我一掃之前的不快,提起了興致,同他開玩笑。同樣往前走了一步,稍稍仰起頭,迎上他的眸子,抬手十分輕佻的點了點他的胸口,笑道:「賀正揚,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對我那麼好,那麼溫柔,現在又說出要跟我復婚的話,你……不會是假戲真做,被我的魅力所吸引了吧?」
賀正揚抿了唇,一副憋笑的樣子,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將我的手摁在他的胸口,閉上眼睛,假裝正經,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的就聽到一聲急促的剎車聲,餘光正好瞥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這車子我還是認識的,車窗也是降下的,坐在駕駛室的人,指間夾著香煙,一手擱置在車窗上,嘴巴裡吐著煙霧,側目看了我一眼。
而副座上,是有點驚魂未定的林悅,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轉過頭來,看到我的時候,略略驚了一下,旋即這臉色就顯得不是那麼好看了,眼神微微發冷,然後轉過了頭去,不再看我。
這時候,賀正揚因為是閉著眼睛的,所以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笑著說:「那你感受一下我的心,然後好好考慮一下復婚的意見唄,反正我們之間也挺熟悉的,也算瞭解彼此,別說,我覺得我們之間其實還挺合適搭伴的……」
他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在這個點上戛然而止,這兒周圍比較安靜,他們的車子停的有點近,也不知道賀正揚的這一番話,有沒有傳到他們耳朵裡。也不知道他們停在這裡幹什麼,蘇荊臨就這麼懶洋洋的坐在那裡,稍稍側著頭,斜著眼睛看著我。
看的我心裡一陣陣的發虛,有點條件反射的抽回了手,收起了臉上的嬉笑。
賀正揚感覺到了異常,臉上的笑容依舊,順著我的目光,轉頭往後看了一眼,然後轉過身,不慌不忙的打了聲招呼,「蘇哥,那麼巧。」
蘇荊臨稍稍揚了一下手,目光在賀正揚的臉上掃了一眼,輕點了一下頭,然後轉頭面向了林悅,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過兩天我搬過來跟你一塊住怎麼樣?你要是覺得這樣不好,那我在你家對面買一套房子,住過來,你覺得怎麼樣?」
林悅笑的燦爛,又要表現出幾分矜持的樣子,道:「這……你自己決定啊。」
我自然是不想看他們秀恩愛的,伸手扯了扯賀正揚的衣服,道:「走吧,我陪你去打車。」
「嗯。」賀正揚點頭同意。
「怎麼?賀氏倒閉了?還是我們賀家獨子在賀氏一點地位都沒有了?如今出門,連車子都開不上了?那麼窮啊?還讓女人陪著去打車。」賀正揚剛轉身,要同我一塊並肩走的時候,蘇荊臨的聲音不偏不倚的從車內傳出來,那語氣裡帶著幾許諷刺,又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怪異情緒,聽著酸不拉幾的。
我忍不住蹙了一下眉頭,賀正揚卻暗暗握了握我的手,大抵意思是不想讓我動怒,我與他對視一眼,吸了口氣,說:「我們走吧,有些人是不會懂得什麼叫情趣的,走,我陪你。我陪你坐車回家!」我終究還是忍不住要嗆上一句。並一把勾住了賀正揚的手,就要扯著他走開。
可蘇荊臨顯然是誠心想找茬,側過身子,趴在了車窗上,將手裡的煙頭彈了出來,笑道:「怪不得如今賀氏易主,因為這賀家唯一的兒子,一門心思用在女人的身上,在這兒玩護送遊戲呢,這公司被別人掌管了去,也是應該的。不過你們這樣,倒是帶動了出租車行業,這一個晚上,都該在出租車上過了吧,想不到這也叫做情趣,真是讓我開了眼界,長了見識。」
「多謝蘇哥提醒,工作和女人孰輕孰重,我心裡有數,這點就不用蘇哥您操心了。您天到晚那麼忙,再操心別人的事情,這一顆心可是要操碎了。這心要是因為別人而操碎了,林悅小姐可是要不高興了。」賀正揚微微的笑著,語氣溫和,但這話說的,還是挺解氣的。
旋即我便聽到了車門開啟和關上的聲音,「看在你有可能會再次成為我妹夫的份上,我送你,上車。」蘇荊臨的話不容置喙,十分篤定,似乎認定了賀正揚一定會上他的車。
賀正揚是面向他的,沉默了好一會,我有些不耐煩的扯了扯賀正揚的袖子,暗暗的說道:「走啊,理他幹什麼。」
然而,這一次賀正
揚卻沒有迎合我,只是側過了身子,看了看我,說:「既然有順風車坐,而且還是蘇哥主動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今天,你也應該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聽話。」著,輕輕摸了摸我的頭,充分的顯示了他的溫柔,燈光下他漆黑的眸子微微閃著光亮,就這麼深深的看著我。
既然他都已經決定了,我自然是不會吵鬧,點了點頭,道:「那麼好吧,等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說完,我就轉過了身子,這會林悅已經下車了,並且走到了蘇荊臨的身側,臉上的笑容特別嫵媚,湊近他的臉頰,在他耳朵上親了一下,道:「路上小心,晚安了。」
我看過去的時候,蘇荊臨的目光正好瞥向我,但很快又轉開看向了林悅,唇角斜斜往上,摟了一下林悅的腰,點頭,道:「嗯,晚安。」縱歲貞扛。
之後,我跟林悅一前一後站在行人道上,看著蘇荊臨跟賀正揚上車,直到車子漸遠,這才回了小區。
回去的路上,林悅並未跟我說話,一直到我兩要分開的時候,她忽然轉過了身子,動作之快,當她的巴掌落在我的臉上,我都還有些後知後覺的,弄不清楚狀況。這個地方沒有路燈,偏黑。我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從她的口氣中,不難聽出來,她心裡壓抑著的怒氣。
她雙手死死掐住了我的手臂,揪著我一把將我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壓低嗓音,道:「喬曼,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我說過,你鬥不過我的,不要自找苦吃,明白嗎!離蘇荊臨遠點,否則不要怪我不念舊情!真把我逼急了,我什麼都做的出來,沒什麼可怕的!」
我覺得特別冤枉,我如今做什麼了嗎?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過!說起情分,這更讓我覺得可笑,我們之間若真有點情誼,她林悅能幹出這種事兒?我看著她的眼睛,冷哼了一聲,道:「林悅,我現在還什麼都沒做呢,你就怕成這樣了?等我真開始動起手來,你說你該怎麼辦呢?別自亂陣腳!這麼看起來,你讓我覺得你好像很害怕,很沒有自信!知道嗎?」
我輕輕地笑著,並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不過手指才剛觸及她的臉頰,就被他狠狠的甩開。
她指著我的鼻子,「別得意,沒什麼可得意的!」語落,她惡狠狠的將我往後一推,整了整衣服,就轉身走開了。
她下手的力道極狠,此時,我的臉還覺得火辣辣的疼,不多時林悅就消失在了這夜色之中。我在原地站了一會,這才整了整衣服和頭髮,回了家。
我的鑰匙才剛插進門鎖裡,門內就有人替我開了門,大門一開,迎接我的便是蘇荊沛討好似得一張笑臉,說:「姐,你回來啦!」
我稍稍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蘇荊沛會出現在這裡,搬進來那天,我把備用鑰匙給了他,這人之前一直吵著說要從蘇家搬出來,對此我一直不以為意,從來沒想到他會真的搬出來。喬秀玉對他好,再怎麼樣,他也是不可能丟下她出來的。
看來這一次,喬秀玉刻意隱瞞他腎臟移植手術的事情,觸及了他的底線,母子兩這一次是真的鬧矛盾了。我在門口呆站了一會,直到蘇荊沛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將我拽進門,我才回過神來,道:「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我換了鞋子,一邊往客廳走,一邊問。蘇荊沛依舊笑呵呵的,行至客廳,拖出了自己的行李箱給我看,並拍了拍,道:「今天開始,本少爺正式過來陪你了,快熱烈歡迎我,下廚給我做一頓飯吧,我餓了,剛剛整理房間好半天,又等你,一直沒顧上吃飯。」
我坐在沙發扶手上,踹了他的箱子一腳,道:「媽同意了麼,你就出來?」
說到喬秀玉,蘇荊臨的臉色沉了沉,但還是笑呵呵的,說:「我現在已經成年了,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對自己負責,用不著一定讓她同意,等我把公司裡的事情處理交接完了,我再支會她一聲就行了。從此以後,蘇氏公司的事情跟我沒什麼關係,我想過了,我還是回去安安心心讀書好了,等我覺得自己有資格進公司,再回去也不遲。現在這種空降,一點意思都沒有。」
蘇荊沛懶懶的說,語氣毫不在意的樣子。
「跟喬女士吵架了?不當乖乖兒子了?真的?」
蘇荊沛聞聲,眉心蹙了蹙,抬眸斜了我一眼,明顯是戳到他痛楚了,堅持了半天,最終還是垮下臉來,擺擺手,說:「別提了,總之我沒有辦法理解她的想法。無論如何,這個手術我一定要做,難不成,明明有那麼好的機會救老爸,就這樣放棄,看著他死嗎?反正我做不到。我相信好人有好報,一顆腎,照樣可以健健康康活一輩子!」著,還拍了拍胸脯。
這番話,讓我覺得十分欣慰,這喬秀玉上輩子要做多少好事,才能生出這麼好一個兒子?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知道你孝順,不開心的事情就先別想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蘇荊沛聞聲,喜上眉梢,跟在我的身後進了廚房,開始口若懸河的報菜名,我一一答應了下來,但最後,我只給他下了一碗麵,加兩個荷包蛋,幾顆肉絲。
我把面捧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還質問我為什麼只有面加兩個荷包蛋,這天真裝的,真想揍他一頓。
有蘇荊沛在家裡,這屋子就顯得特別熱鬧溫馨,他住二樓,一早就挑選好的房間,不過他嫌棄我佈置的不好看,新買的床墊不夠軟,非要我這幾天重新弄一遍,所幸我在搞蘇荊臨別墅的裝修,有些材料倒是可以順道一塊買,這樣一想,也就答應了下來。
當了一個小時的知心姐姐之後,我才下樓準備洗澡睡覺,中間賀正揚給我發了信息說到家了,我給他回了一個,就把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進了衛生間洗澡。等我出來的時候,手機已經掉在地上了,並且還在持續震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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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快步過去將手機撿了起來,掃了一眼手機屏幕,是蘇荊臨。我頓了一下,猶豫了好一會,我才接起了電話,將手機舉到耳邊,抿著唇安安靜靜的聽著他的動靜。只是沉默了好一會,我只聽到一絲淺淺的呼吸聲,這會忽然傳來咕嚕嚕的類似電梯開門聲。
我有些莫名其妙,心想是不是打錯了,正想把電話掛掉的時候,他卻出聲了,「說話。」
「蘇總,有事?」
「嗯,開門。」他輕描淡寫的說,語氣上沒有半點起伏。
我頓了一下,假裝自己聽不懂,笑問:「開什麼門?」
「開你家的門。」他繼續不鹹不淡的說。
我輕笑了兩聲,「是不是打錯了?」
說完,外面就響起了門鈴聲,我心裡一緊,慌忙道:「你等下!」
我匆匆的開門跑了出去,外面靜悄悄的,樓上也沒有半點動靜,蘇荊沛似乎沒有聽到門鈴聲,我稍稍舒了一口氣,從貓眼裡往外看了一眼,蘇荊臨果真舉著手機站在外面,我不明白他現在過來幹什麼,看他臉上的表情,感覺不像是什麼好事。
我見他伸手,又想摁下門鈴,便迅速的打開了門,讓他撲了個空。開門的時候,他還保持著摁門鈴的動作,他上下看了我一眼,眉頭微微的蹙了蹙,不等我說話,就一步往前,想要擠進來。我推搡了他幾下,壓低聲音,道:「請問蘇總,有什麼事兒嗎?現在已經很晚了,我這兒恐怕不方便蘇總進來。」
我只是一味的想用身體擋住他,不讓他進來,並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然而,推搡了兩下之後,腰際上忽然橫出了一隻手臂,猛地將我往他身上一壓,使得我整個人都牢牢的貼在了他的胸口上。我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掙扎了兩下。
他卻忽然附身在我耳側耳語,道:「最好別再亂動了,否則我不敢保證等會會發生什麼事。」他制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耳蝸裡,癢癢的,不由的讓人心都漏跳了一拍。這樣子,反倒讓我掙扎的更加激烈了,誰知他一把抱住了我,並將我懸空抱了起來,像抱孩子似得,手上一用力,就直接把我夾在了他的身上。
我不敢亂叫,怕引來蘇荊沛,只能瞪著眼睛看他,壓低聲音,道:「你幹嘛!」
他抱著我,一步走了進來,這才鬆開了手,把我往邊上一丟,使得我撞在了一旁的牆上。等我站直身子,蘇荊臨卻莫名沉了臉色,道:「家裡有誰?」這語氣聽起來像是質問。
我皺著眉頭,敞開了大門,「我家裡有誰,是我的事兒,用不著你來管。如果蘇總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請您離開,我要睡覺了。」
「你是想讓我親自把他找出來?」他冷眼看著我,顯然沒有就此離開的打算,斜斜揚了揚唇角,點了一下頭,也不等我說話,就起步往裡走去,也不脫鞋子。進去的時候,還一腳踢飛了蘇荊沛的皮鞋,那力道極重,一下子就踢在了牆上,白色的牆壁上瞬間就出現了一個污點。我心裡猛地一驚,不知為什麼,對於他這個踢鞋的舉動,我忽然覺得十分好笑,心中有一點異動。
我彎身將這皮鞋放在了一側,便趕緊跟了過去,迅速拉住蘇荊臨的手,「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有什麼關係!」
「喂!蘇荊臨!你給我出去,出去!喂!」
我使勁的扯他的衣服,可是力氣上我明顯是拼不過他的,我的拉扯對他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現在這個樣子,像是來捉姦的,根本沒往別處去,逕直的走向了我的臥室,行至房間中間,目光在四周環顧了一圈。
「你想找什麼?你想看什麼?」我站在他的身側,心裡憋著一股子氣,他這又算什麼呢?口口聲聲說不喜歡我了,可現在又在幹什麼?看起來像個吃乾醋的男人!
他轉頭看我,目光冷漠,「那得看看你想給我看什麼。」說完他就將我一把推開,走過去扯了一下窗簾,又走過來拉開了櫃門,將我裡面的衣服翻的亂七八糟。
我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雙手抱胸,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他的身側,看著他翻衣服的動作,笑道:「蘇荊臨,究竟是我腦子有問題,還是你腦子有問題,你覺得一個大男人,會藏在衣服裡嗎?關鍵問題是,你覺得藏的下嗎?」360搜索.他說更新快
語落,他的動作瞬間僵住,片刻之後,他才站直了身子,側目斜了我一眼,哼哼了一聲,轉過身子,目光在我身上掃了數次,嘴角斜斜的往上勾了勾,往前走了一步,逼近我,說:「我倒要看看,他能藏多久,忍多久。」
在我還沒弄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他忽然一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在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他一下子壓在了床上,雙手雙腳壓制住我的雙手雙腳,那目光冷冽的,像是想在我身上打出一個洞來。我用力的掙扎,怎麼都掙脫不了。而且我越是掙扎,他眼裡那種戲謔的味道就更濃,像是被他看了笑話,由他掌控似得。
可他一定想不到,在我家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蘇荊沛!
最後,我也就不掙扎了,微微揚了揚下巴,笑道:「怎麼?你吃醋啊?我有別的男人,你不高興啊?」
他的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目光深邃,默了片刻,在冷哼了一聲,說:「你養的是小白臉嗎?出來見家長都不敢?喬曼,你說你現在一腳踏兩船,若是讓賀正揚知道了,翻船了,會怎麼樣?你們不是想復婚嗎?你這樣他還會跟你復婚嗎?」他眉梢微微的挑了挑,像是捏住我什麼把柄似得,可笑之極。
我看著他,沉默半餉,終是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笑的他整個臉都綠了,我才慢慢止住了笑聲,長長歎了一口氣,說:「我家裡確實
有個男人,不過呢,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好就是我的家人,我唯一的弟弟,蘇荊沛!你那麼想見他,行啊,我帶你上樓跟他打聲招呼,怎麼樣?」
我原本以為蘇荊臨肯定要動怒了,肯定會凶我!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笑了,笑的人毛骨悚然的